第330章 還以為隻是說說而已
罷將手腕裏的一隻銀鐲子取了下來給丫頭。
“不用,姨娘。”
“拿著吧,往後雖然沒有我護著你了,可是大少奶奶是個很好的人,你在府裏若真的有什麽過不去的事,有什麽人欺負得讓你太慘的,你找大少奶奶身邊的丫頭,大少奶奶不會讓你受太大的委屈的,好好做事就是。”
“明月姨娘,大少奶奶是很大體,也不計較剛才你喝了她的燕窩,奴婢現在也想不懂,你這是為什麽啊?”
“我給她提個醒,大少奶奶是個很聰慧的人,想必心裏也會有個數的,往後用食方麵,會處處心的。”
丫頭點點頭,雖不甚懂,但是也沒有多問,隻送到到了偏門,明月接了包袱往後麵看。
孟親王府的繁華,貴氣,可是也隻是一個牢籠,如今得以全身而退,當真是不容易啊,幸好在這裏遇上了很好的蔣瞳,這恩德下輩子再報吧,往後自已的生活與這裏,那可能是雲與泥一般了,就盼著大少奶奶她能富貴安好,子孫滿堂的。
門開了,很快又關上,門裏門外,那是不同的人生了。
一個婆子走得很快,雖然今兒個涼了很多,但是進到花廳的時候,還是額頭都是細汗,趕緊擦了擦,整整身上的衣服這才往簾子那邊去。
“公主,剛才那叫明月的姨娘出了府,老奴剛看著她離開的。”
“可真沒想到,這蔣瞳還真是敢敢做,居然就真讓孟子牧的姨娘出府。”她還以為隻是而已。
“公主,這可不是嘛,有那邊的人給她撐著,越發的厲害呢,不過倒也不是她逼著走的,而是明月自求離去的,走的時候,還給了她五十兩碎銀子。這銀子可真不少啊,昨兒個老身去庫房領銀子好去買些料子做秋的衣服鞋襪,可那邊的人卻押著不給,大少奶奶發話了,今年的秋裳,遲些再做,一概不像往年那般自個去領了銀子去買布,這不是明著要短咱們這邊的銀子嗎?咱們右院這邊可一直都是自個打理的,當時王明有就在那兒聽著呢,連個屁都不敢放的。這個大少奶奶現在可真是,越發的厲害了,公主,可不能這般由著她再掌家啊,如今右院的諸多事,她都插手管了。”
“這個她當然舍得了,若沒有人跟她爭寵,那自是最好的,那些細瑣之事,她愛打理便打理,那你們就是傻的啊,不會三二頭去跟她要針頭線腦的。”
“公主,老身就是氣不過,這分明就是想要壓製著咱們這邊啊。”
永昭公主冷哼一聲:“她也得意不了多久的了。管得了這些細瑣之事,她還能管得了下的大勢嗎?笑話,若沒有孟親候府撐著,她什麽東西也不是。”
二人著話,外麵卻傳來孩子哭鬧的聲音。
永昭公主有些不快:“看看是不是永哥兒,怎麽老是在這裏啼啼哭哭的,聽著就叫人心煩的。”婆子吞吞口水,聲地:“公主,想必他又想到這裏來找二少奶奶吧,這二總是在這裏鬧的,讓他走,他又不走,在外麵總是這樣,吵得大聲了,也會吵著公主。”
永昭公主擰著眉問:“那老東西是想做什麽,總讓容琛過去侍候的,可別告訴我她喜歡容琛來著,她眼裏可隻有蔣瞳呢,什麽時候看得上容琛了,那麽笨的人,在我跟前調教了那麽久的,卻也不見有什麽長進的,我總瞧著就是恨鐵不成鋼啊。”
“老身也不知,不過壽安居裏麵頭的人有消息傳出來,這幾日劉管家總去壽安居裏給老夫人請安,隻留了楊素在裏麵,一就是好些時候,然後楊素也是忙得好像不可開交一樣,也不知道做些什麽?”
“不知道你還來跟我,趕緊叫人去查啊,老東西肯定是沒安好心的。”永昭公主擰起眉。
婆子卻是一臉的難色:“如今壽安居裏可防得跟什麽一樣,想要探聽什麽還容易把自已暴露了,要不是在府裏做了多年了,隻怕咱們安插在那裏的人,早也就給清了出來了,可就是這般,也隻是個做精活的,連壽安居裏麵都不能跨進去。”
“那就不會在閑心居那裏多打聽著,那老東西很喜歡蔣瞳,有什麽事肯定不會瞞著蔣瞳的。”她隱隱覺得這一次,肯定會有什麽事。
婆子搖頭:“公主,閑心居那裏也聽不到什麽消息啊,老夫人也不知怎麽的,總不讓大少奶奶過去請安,便是去了,也總是催著她快些走,二少奶奶去那兒侍候著,可大多也是在外麵做些活兒,有些時候連老夫饒臉都見不著,可就是這般,老夫人對她還是沒有什麽好臉色的,就是個丫頭婆子,也敢給二少奶奶臉色看來著呢。”
這些永昭公主才不管呢,合著容琛又不是她自個的親媳婦兒,她這一輩子膝下無子的,反正就是死也不讓那老東西過得好,要不是老東西,她至於連個孩子也沒有嗎?
“這就奇了怪了,老東西那邊肯定有什麽事的,必須叫人緊緊地看著,有什麽風吹草動的,立馬來跟我。”
“是,公主。”
婆子正要走,永昭公主又叫住她:“回來,一會兒把永哥兒打發出去,叫守門的看著,別讓他再進來了,哭得人煩心,也別理著他,讓他膩煩了就自然會回去,往後也不會過來了。”
“是,公主。”
婆子領了命便出去做事,在外麵丫頭和婆子正拿著好吃的哄著永哥兒,現在公主身體不甚好呢,偏頭痛又犯了,要是永哥兒吵著了公主,公主不會對永哥兒怎麽樣,可是她們這些做下饒,就不是那麽好過的日子了。
婆子出去叫了個人耳語一番,沒一會都知曉了,哄著永哥兒出了去,就把泌芳居的門關了起來。
外麵怎麽哭,怎麽叫都裝作聽不到。
其實公主不喜歡孩子,這個所有下人都是知曉的,公主膝下無子,也不喜歡別人帶著孩子在她跟前晃悠,所以二少奶奶都不敢帶著永哥兒到泌芳居裏來,但是這些二少奶奶去壽安居侍候孟老夫人了,永哥兒想著母親,還以為母親在這裏,就總來這裏哭鬧著要找二少奶奶的。
風又起了,帶著涼涼的味道,上的烏雲也慢慢地鋪了開來,似乎又要下雨了,院裏的人看著趕緊要幹什麽的就幹什麽,反正永哥兒哭累了,自然會回去,這裏離二少奶奶的院子又不是很遠。
容琛侍候著孟老夫人用了午膳,再忙活著洗淨孟老夫人一會醒來要吃的果子,糕點什麽的,忙到前胸貼後背的這才回去。
外麵下雨了,雨不大,但是風很大,風夾著雨打在臉上還真是有點兒冷,容琛顧不上避著雨,在遊廊裏跑著回去。
也不知永哥兒有沒有吃飯,有沒有哭鬧,本來永哥兒的身體很是不好,也不喜歡丫頭婆子侍候著,偏得她又得到壽安居這裏來侍候孟老夫人,隻能讓丫頭好好看著,哄著。、
可是這二,總是哭鬧著要找她的,早上她走的時候永哥兒還抓著她的衣服不肯放手,看著就叫她心疼又不舍的,可是還是狠心地拿開他的手,叫人看著就到了壽安居。
老夫人不喜歡她去侍候的時候帶著丫頭,所以她是一個人去的,跑回院裏的時候衣服都濕透了,丫頭迎了上來:“二少奶奶,你終於回來了,可把奴婢給急死了。”
“怎麽了,可是有什麽急事嗎?對了,永哥兒呢,他今兒個可好些了?”一邊用帕子抹著臉上的水,一邊問著丫頭。
丫頭沒敢,隻縮著脖子低頭看著。
“咦,你怎麽了,啊,永哥兒呢,是不是又不敢吃藥了?”
丫頭沒話,容琛有些心急了,把帕子給丫頭:“我進去看看,快去給我找衣服來,得趕緊換了這濕衣服才是。”
一邊往內室走,一邊柔聲地叫喚:“永哥兒,永哥兒,母親回來了,你想母親了沒有啊?”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你還是不要叫了,永哥兒他,他不在屋裏麵。”
容琛放下珠簾:“永哥兒他不在府裏,他去哪裏了啊?”
丫頭瑟縮了一下,不過知曉這事肯定是瞞不過去的,便聲地:“奴婢們也去找了,就是找不著,永哥兒今兒個上午趁著奴婢沒注意的時候,就偷偷跑了出去,跑去泌芳居那裏找二少奶奶了,當時在那裏哭鬧著呢,也不肯回來的,奴婢們不敢過去打憂了公主,後來下了雨少爺還沒有回來,想必是在公主那裏的。因為奴婢不放心,還是在外麵找了一圈,沒找著,裏麵的門緊關著,奴婢不敢打憂了公主的清靜。”
容琛聽罷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永哥兒在我母親那裏,我也就放心了,那快拿衣服來吧,換下了我去給母親請個安的。”
“是,二少奶奶。”
容琛換了衣服,也來不及吃點糕點墊著肚子的趕緊就去泌芳居,雨還是慢慢地下著,她敲了好久的門,裏麵的婆子這才開了看到她便:“二少奶奶你來了啊,可是你來得不是時候啊,公主已經睡著了,可不能打憂來著,這幾日睡得是一點也不好呢。”
“哦,那母親睡著便罷了,我就不去打憂母親了,這幾日也是辛苦你們了,對了,我是來接永哥兒的。永哥兒他還,不太懂事,總以為我在母親這裏又來打憂母親的清靜了,一會兒接了他回去,會好好跟他,往後讓他不要再到這裏來打憂母親了。”
“二少奶奶你什麽啊,永哥兒他沒在這裏啊?”
“啊,不可能啊,我院裏的丫頭永哥兒到這來了,一直也沒有回去呢,一開始還在這裏哭鬧吵嚷的,後來就安靜了,我想著可能是在這裏頭睡著了吧。”
“二少奶奶,那你還是叫人好好再去別的地方走走,今兒個上午是在這裏哭了好些時候,不過沒進來呢。”
容琛聽罷心裏慌了:“下著雨的,他也沒有回去,這是去哪裏了啊。”
冒著雨在外麵心急地找著:“永哥兒,永哥兒,你在哪裏啊,母親回來了,永哥兒,你在哪裏啊,是母親啊。”
可是順著泌芳居四的院牆四處尋找,都沒有看到永哥兒的影子,她就心裏越發的慌,越發的害怕了。
永哥兒可是她唯一的孩子啊,本來在這個家的地位就頗是尷尬的,雖然名義上是孟家的二少奶奶,可是誰不知曉二爺他不是永昭公主所出,雖認她為母,可是永昭公主對她和二爺都是淡薄得很,幾乎從不聞不問的,老夫人對永昭和右院這邊的人,都視為眼中釘,她和二爺都不容易,好不容易生了永哥兒,卻是個體弱多病的,但也頗能在孟家抬得起頭的了。
要是永哥兒有什麽事兒,她怎麽活啊?往後的日子,可如何熬過去?
下著雨,又這麽的冷,永哥兒的身體如何受得了,本來就病著的啊。
想著想著淚就直流了:“永哥兒,你不要嚇為娘的啊,你快出來啊,你別跟為娘躲著玩了好不好啊?”
丫頭打著傘跑了過來:“二少奶奶,可找著永哥兒了?”
容琛來氣了:“滾開啊,都是你們,明明叫你們好好看著他,你們是怎麽做事的,就連一個孩子也看不好,往時我對你們也是寬容得很,可要是我的心肝寶貝有什麽事兒,我一定要你們付出代價的,還站著幹什麽,快走啊,再去將院裏所有的人都叫來找。就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將我的永哥兒找到。”
“是,二少奶奶。”丫頭沒見過她這麽凶的樣子,嚇了一跳,然後趕緊就回去叫人了。
“永哥兒,永哥兒,你應我一聲啊,我是母親啊。”容琛哭了,哭得好是傷心,怕永哥兒躲在花叢裏,連傘也不打就跑過去在花叢裏找著。容琛心急地到處找著,越是想快些找到,可是就偏偏就找不到,整屋裏的丫頭婆子都出來找了。
繞著泌芳居為中心四散走,容琛越找越是心慌的。
這麽多的人,還叫了一些打雜的人都來找,偶爾有些丫頭看到少爺往後院去,又有人往前院去了。
色越來越晚了,找的地方也越來越多,可是還連個影子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