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倒是許久不曾回來了
蔣母笑笑：“好，子瑤。”
唐二夫人又說：“瞳姐兒，我們也不打憂你了，你忙著，我也沒事，就過來看看你而已。”
“是。”蔣瞳應聲。
等到她們走遠了，這才坐了下來。
送聘禮的來了不少的人，蔣母都叫傅管家一一都打賞了，熱絡地要留唐二夫人用午膳，可唐二夫人卻說：“我倒是想留下來嚐嚐你家廚子正宗的揚州菜，隻是我祖母那邊，還等著我回去呢有事兒呢。”
那倒不便再留了，蔣母也沒再勉強。
唐二夫人別了蔣母，就趕緊著回了孟家。
一進去卻不巧的，就在看到了永昭公主帶著二個婆子在遊廊上賞那初開的海棠花。
早知還不如從偏門走呢，唐二夫人也沒敢當作沒瞧著，臉上打起笑來上前去：“子瑤見過母親。”
永昭公主溫和一笑：“是子瑤回來了啊，你倒是許久不曾回來了。”
“嗬嗬，母親，這二日其實子瑤也回來，隻是忙著，就不曾去給母親請安了，還請母親莫要見怪。”
“你給你祖母辦事，我豈敢見怪。”永昭公主低頭一笑：“如果不是今兒個動靜這麽大，我倒也不知曉今天得送聘禮去蔣家呢。若是外人不知，還以為我這個做母親的，於這些事竟然不理。”
孟子瑤趕緊說：“豈會，隻是祖母說母親最近身體不太好的，這些瑣事，就不要打憂母親了，所以子瑤就幫著祖母操辦這些了。”
永昭公主一肚子的氣，隻是臉上還是優雅的笑，眼色卻冷然：“是不打憂呢，還是本就不想讓我這個孟家的夫人知曉？”
唐二夫人不知要如何答好，看來永昭公主就不是在這裏賞花的，是在等著她，要訓她的。
正是百般為難的時候，看到楊素來了。
楊素過了來先對永昭公主行了個禮，然後就著急地說：“小姐，你怎的還在這裏啊，老夫人可等著你呢，也不知是什麽事兒，著急著叫老身來找你，你還是趕緊去看老夫人吧。”
唐二夫人馬上理會，斂眉擰色：“也不知是什麽急事兒，母親，子瑤先去看看，遲些再去看望母親。”
說罷趕緊就走，一步也不停留。
於這個名義上的母親，她也是一點也不喜，隻不過於禮數上，她卻不想讓人家挑刺兒。
永昭公主漫不經心地問楊素：“今日怎的送聘禮到蔣家也不來告訴一聲，我可替子牧也準備了不少的聘禮來著呢。”
楊素就一笑，輕聲地答道：“老夫人說這些事，就不勞永昭公主煩心了，她早替少爺準備好了聘禮，隻是要等著日子近了些，才好送過去。公主，若是沒有別的吩咐，老身還得去忙些瑣事？”
“去吧，好生用心照顧好老夫人。”
“是，夫人。”楊素行了個禮，便轉身就下去。
永昭公主折下一幾朵海棠花，死死地著然後扔在地上狠狠地說：“這老賊婆簡直是越發的欺人太甚了。”
“公主莫要生氣，千萬要保重身體。”
“如何不生氣，這下聘禮這麽大的事，我居然今兒個才知道，我怎的好歹也是這孟親王府的夫人，傳出去豈不是淪為別人的笑柄，老賊婆她有本事就好好熬著，有本事，就比我活得更長命，那我也隻能認這麽個命，不然看我怎麽收拾她保護的一切東西和人。”
孟子瑤到了孟老夫人那裏，也不怕失禮，急急就端起桌上的茶水灌了下去。
孟老夫人瞥了她一眼：“瞧你這性子，都是當娘的人了，卻還是急躁得緊呢，這麽多年可半點也沒有沉定。”
“祖母，我這忙活了大半天的，回到這府裏，還得被質問著，可真是應付得好是累啊，叫我去做更多的事，我倒也沒有什麽怨言的，可是麵對那人，我卻覺得累死。”
孟老夫人搖搖頭：“你啊，有什麽好怕她的，難不成她還敢吃了你麽，這麽多年了，怎麽教你都沒有半點的氣勢，好歹你也還是唐家的正兒八經的當家二夫人呢，也不拿點你當家的氣勢出來。”
“祖母，你說得倒是輕巧，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身份能壓得住她啊。”孟子瑤又倒了杯茶優雅地吹了吹，慢慢才喝下去。
“不輕巧怎的，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聲勢，可莫要失了，自個先失了底氣，人家就會把你理所當然的看低。”孟老夫人無奈地又再說。
孟子瑤就笑：“祖母，你就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了，反正以後我也不用總麵對著她的，今兒個我去看了你的孫媳婦兒，那可真是有氣勢呢，咱們轟轟烈烈的送了這麽多的聘禮過去，可是你猜怎麽著，你看中的那孫媳婦還是氣定神閑地在房裏繡著東西，我還仔細看了，可都不是做樣子的，繡得還真不賴呢。”
孟老夫人一聽，臉上就不由自主地笑了：“倒是個定心的孩子。”
“你就喜歡這樣的吧，以前相看了那麽多，可也沒一個入得了你的眼的，往後蔣瞳嫁入咱們孟家，想必能幫著你諸多的事，能成為你有力的左膀右臂的。”
“那自然是，我自個挑的，自然不能是一般的。”孟老夫人越說越是開心：“所以再多的聘禮，都是值得的。”
“嗬嗬，祖母，你可是要把半個家底都拿出去作聘禮呢。”
孟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難道給你的嫁妝，倒是少了？”
“瑤兒可不敢這麽說。”
“那可別心裏不平來著，咱們這個孟家啊，要是真沒個爭氣的，往後落在那人的手裏，隻怕真的是要敗光了。”
“祖母你倒也是放心呢，嗬嗬，你給了這麽多的聘禮，但是我想那蔣瞳的母親也是不會過一手的，這段時間呢我倒是知曉她到處搜羅著好東西給蔣瞳作嫁妝，你給的聘禮我聽著她跟管事的說全都造冊入帳，別亂動，到時都作為陪嫁帶回孟家來。”
“這些我倒也不在乎，不過王氏這般的心態，卻是叫人欣賞的，她也不容易啊，錢財方麵倒也不好明叫她留著點自個往後用度，待往後瞳姐兒嫁過來，咱們孟家好生待她，護著她，讓她多回去看她母親，孝順她母親，這樣才算也是對得起她母親地她的教養和愛護。”
“祖母你倒是的，人家蔣瞳還沒有進門呢，你倒是處處為她說著話了。這要是進了門啊，你豈不是要將她寵上天去，到時隻怕牧哥兒也隻能在你的眼裏占那麽一點點的位置了。”
“別提他了，一提他我就來氣兒。”孟老夫人惱氣的得重重將茶盞擱在桌上板著臉。
孟子瑤小心翼翼地問：“怎麽了，祖母，生這麽大的氣，難道那小傅姑娘還厚臉皮想要見你不成啊，上次去打憂人家蔣瞳母女的，我已經派人去把這事弄妥了啊，她也不敢再上門去打憂了。”
“你自以為是她厚臉皮啊，要不是子牧那縱容誤導著，她敢急巴巴地到處去扮可憐嗎？”
原來又是子牧惹的禍，孟子瑤一聽也隻能歎氣了，安慰著祖母：“祖母，子牧他現在不就是因為沒有人收得了他的心，才在外麵這胡亂非來的嗎？往後蔣瞳嫁過來，他肯定會收收心的。”
“若是這般，我也就放心了，可我就是怕到時蔣瞳跟他不二心，二人離心離麵的，這都快要成親了，可還在外麵不停的喝花酒，沾惹了這個，又去沾惹那個，剛才楊素來來，他今兒個回京城，還帶了二個揚州瘦馬回來，他連個人影我都沒瞧著，可他卻派人回來說想安置在府裏，這不是要將我氣死嗎？”
當真是有點不像話啊，這都要大婚了，可是子牧還這般招搖的行徑，那不是打人家蔣瞳的臉麽。
孟老夫人又說：“雖然人家蔣瞳沒有父親兄弟來撐腰，可是咱們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啊。”
“祖母說得是，這也急不來的，你可千萬別急，要是急壞了身體，那人就樂意了，子牧的親事，她可巴不得攪黃呢，今兒個看到我啊，還跟我說她給子牧準備了聘禮。”
孟老夫人一聽就呸了一聲：“那賤人豈會這麽的好心，她就恨不得子牧越發的不爭氣呢，她就恨不得我早點死了，好巴持住這個家。”
“所以祖母，你千萬可要保重身體，要不然瞳姐兒嫁進來了，可一時之間就護不了她周全，也不能教導著讓她慢慢成長。”
“那可是。”孟老夫人點點頭：“這會兒也沒什麽事了，你也回去吧，別讓順哥兒牽掛著。”
“好，那祖母，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也要時時派人多去浣雲居那裏打聽著，要是有什麽需忙的，你可得幫著，她們母女倆的，不好拋頭露麵，有些事可也不太方便的，很多事，還需要很多的人手，咱們多問問，別怕失了麵子。”
“知曉的了，祖母，你就放心吧，這事你都跟我說了好幾次了。”
“去吧，我叫人做了些順哥兒愛吃的糕點，你也帶回去。”
“怪不得順哥兒總是念著你呢，這般的寵著他，祖母，那你一會好生歇著，別想太多的事了，身體要緊叫經，兒孫自有兒孫福。”
孟子瑤起身走到門邊，孟老夫人忽然又想起一事兒問她：“你們府上的三爺，可怎麽樣了？”
孟子瑤一怔，裝傻地笑道：“你怎的問起了啊，挺好的啊。”
“少在祖母跟前裝什麽糊塗的。”
“祖母，是挺好的，這麽久他都在練畫呢，和往日一樣，也沒有什麽不同的，不過他和純夏的親事，也隻是蹉跎了一下，移到了秋天而已。”
孟老夫人點點頭：“那沒事了，你去吧。”
倒底是心放下來了，她不喜歡節外生枝的事。
眯起眼，拿著佛珠又開始轉動了起來。
楊素進了來：“老夫人。”
孟老夫人睜開眼睛：“什麽事？”
“唉。”楊素歎了口氣：“那邊海棠居的，鬧騰了這麽多天，現在倒是好，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了，眼看著府裏就要辦喜事了，當真要是死在府裏，可不好啊。”
“給她三天時間，要是不好起來，還鬧騰著，就送到田莊去，死了拉倒，我倒也不想這麽個潑辣的人留在我孟親王府，免得往後還去煩未來的少奶奶。讓她少在那裏惡心，我可不是子牧，不會對她留什麽情的。”簡直是作死啊，趁著子牧就要大婚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還給她添事，她這麽多年處處事情低調處置，隻想著不招風惹眼的，一個小家子出來的女人，倒也想在她這裏討到什麽好處，簡直是癡人說笑。
“老身一會去說說，也真是鬧得不像話了，她倒以為她是什麽東西呢，想要做平妻，真真是可笑。”
“作她的春秋大夢吧，楊素，你去跟她說清楚，要是她想死在我孟家呢，就把她老子娘和老子一並告到官府去，不是還有著他們貪田莊裏錢物的證據嗎？把她年幼的妹妹賣了，讓丫頭都看著，她要是死了，全都別在孟親王府呆了，都一塊兒發賣出去。”
楊素搖搖頭，頗是無奈：“這個節骨眼上還敢鬧這些事，要麽是無知，要麽就是有人在後麵作主唆使著。”
“想也在知曉是那賤人故意生事的，就是想給我添堵。”
“唉。”楊素也歎了口氣：“但願新的少奶奶往後可以管好這些事，也讓老夫人你省省心，我去給你拿些紅棗粥來，用了你也得小睡會了。”
剛出去，就看到有人扶著孟子牧來了。
她趕緊迎上去：“少爺回來了，怎的醉成這樣子啊？”
“少爺剛一進京城，就被拉去喝酒了呢，喝了不少呢。”
“哎啊，可真是的，快送回少爺的房裏去吧，你們也不攔著點讓少爺喝這麽多，我叫人給少爺煮個醒酒湯的，小聲些，別吵著老夫人了，老夫人正氣著呢。”
“我…我…我要找祖…母。”孟子牧忽然眯著眼睛就揮著手大叫。
“我的少爺啊，你就別鬧騰了，喝多了就趕緊回去睡一覺的。”
“楊素，別攔著，讓他進來。”
孟老夫人站在門前，十分不悅地看著。
孟子牧的侍衛扶著他進去，孟老夫人一揮手：“你下去吧。”
“是，老夫人。”
孟老夫人看著斜靠在羅漢榻上的孟子牧，擰著眉冷然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