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且聽聽她有什麽事
不僅自已如此，還會連累母親也不能抬頭的。
在盆裏沾了些水，輕輕地揮到那玉蘭樹上，吩咐蘭風：“叫管園子的婆子好生地照料著，這是純夏送來的，千萬要養好一些，不然我可對不起純夏來著。”
“知曉的了，小姐，奴婢現在就去跟婆子說一聲。”
蘭風轉身出去，可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有些神色不對的，蔣瞳抬頭看她一眼：“怎麽了，怎麽這麽快就交待完了？”
“小姐，是蔣府的潘管事來了，現在夫人出去外麵了，潘管事就說要見你，奴婢正好在遊廊裏遇見門房的人呢。”
蔣瞳心裏就奇怪了：“她來幹什麽，如今我們跟蔣府也沒有什麽關係的了？”
“可不是，也不知是什麽事呢，門房不敢放進來。”
蔣瞳想了想便說：“讓她進來吧，且聽聽她有什麽事。”母親不在就找她，她寧願自已解決得了的事，就不讓母親操心，母親現在日日忙碌著，就為了置辦她的各種嫁妝之事。
“好，那奴婢出去說一聲，讓她進來。”
蘭風出去讓潘管事進來，一進來就在後麵一直盯著，看那潘管事的左看右看，聲音裏滿是驚歎地說：“這裏倒是富貴得緊啊。”花木樓閣，處處都簇新又錦繡。
蘭風不客氣地嗆她：“再富貴再怎樣，也是跟你沒啥關係的事，快走吧，別讓我家小姐等你，我家小姐可沒有時間。”
“蘭風姑娘，瞧你這說的，你的脾氣倒還是這麽嗆，可當真跟著小姐嫁到孟家去，大戶人家規矩多的，也不知你會不會給你家小姐惹什麽禍呢。”
“這些，就不勞你費心多說了。”蘭風翻了個白眼，
其實這樣的人物，小姐當真沒必要接見她的。
“小姐，潘管事來了。”她在外麵稟了一聲。
蔣瞳在裏麵輕聲地說：“進來吧。”
潘管事伸手整整頭麵，臉上浮滿了笑意，一進去就給蔣瞳行禮：“大小姐，可真叫老身掛念得緊啊，在這可是住得習慣的？我們姨娘可總是念叨著小姐啊，也不知小姐在這裏吃不吃得飽，睡不睡得好的。”
這惡心的話，聽得讓蘭風想翻白眼了。
也不給她上茶，冷淡地站在一邊瞪著。
蔣瞳淡淡一笑：“潘管事，你來這裏，是找我母親有什麽事嗎？”
“嗬嗬，大小姐，沒事沒事，找你說說也是一樣的。”
“什麽事你就說吧。”
“嗬嗬，大小姐，這來了這麽久了，倒連茶水也沒喝上，走了挺久才到這的，喉嚨都冒煙了。”潘管事不客氣地要茶水喝。
蔣瞳看了蘭風一眼，半是責怪她的失禮。
來了即是客，什麽好的沒有，茶水倒是有的。
不一會落顏端了茶上來，那潘管事喝了一口，這裏的茶可比她在蔣家喝的要好得多了，不客氣地就喝了個精光，還厚著臉皮跟落顏說：“落顏，再給我添些水。”
“潘管事要是有事便直說。”蔣瞳也不想費時間多跟這個人耗著，當初在蔣府也太欺負她和母親了，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小姐，這次老身來呢，不僅僅是姨娘的意思，也是老爺的意思。”她說一半又停下，等著蔣瞳來問。
蔣瞳很煩這樣的人，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說：“別轉彎抹角的。”
“嗬嗬，這不，小姐和孟家的親事也是訂下了，成親的日子也是越來越近了，老爺和姨娘的意思是想讓小姐回到蔣家來，到時從蔣家那裏嫁出去，這樣小姐也可以風風光光的，於往後小姐在孟家的處境，也是有好無壞的。”
“可當真是我父親的意思？”蔣瞳淡淡地問。
潘管事使勁點頭：“千真萬確，老身可不敢胡亂給老爺傳話。”
“那你回去告訴他吧，我從浣雲居嫁出去，我母親一樣也會讓我風風光光的。”
“哎喲，小姐啊，你就聽老身一句勸吧，你年紀還小不懂太多的利益，你若從蔣家風風光光嫁到孟家去，孟家上上下下豈敢小看你？還有……。”
蔣瞳不客氣地打斷她：“你別說了，若是隻是此事，你回去讓我父親還有你的主子別再費心了，蘭風，送客。”
蔣瞳還以為事情就過去了呢，誰知第二天的時候，她靜心在房裏正在繡著花開富貴屏風圖，紅柳就匆匆地跑了過來：“小姐，你快些過去正房那兒看看，潘管事那個不要臉的又來了，這一次還嗆夫人來著呢，一來就自以為是是什麽東西，說要將小姐你給接回去，她是個不要臉的，也不知會不會說什麽難聽的話來羞辱夫人呢。”
肯定還是為了那日說的事而來的，父親的心態是想要麵子上過得去，但是裏子敗得怎樣，他是一概隻想掩了過去的不提。
而舒姨娘，簡直就真是不要臉的人了，一門心思就想趕走她母親，還總算計母親的錢財之物，現下卻還想要臉上添光，讓她從蔣家嫁出去，簡直是癡人作夢啊。
趕緊將手裏紅豔豔的繡線一放，帶著蘭風就去正房。
外麵也沒有人守著，想必都怕母親吃什麽虧，折桂和虎妞小銀子等人都進了裏麵去候著了。
蔣瞳也沒進去，而是站在窗下聽著。
裏麵沒有大聲的吵鬧，隻聽到那潘管事的聲音還在苦口婆心地勸導著：“怎麽說瞳姐兒也是老爺膝下正兒八經的嫡長女，雖然夫人和老爺已經和離，但是怎麽說瞳姐兒也是老爺嫡出的女兒啊，這年頭和離帶著女兒走的已經是極少的了，也是老爺體恤夫人你啊，要不然怎的也不會讓瞳姐兒出去的，如今眼看著瞳姐兒的婚事就要到了，我看夫人還是也別太倔強了，讓小姐回來蔣家去，到時風風光光的從蔣家出門，於小姐也是好事，也別讓老你丟這麽大的臉啊，不然往後老爺可怎麽立足於京城的，夫人你也不能光為你自已作想，你們孤女寡母的在京城，你真想為了瞳姐兒好，就不該這般任性帶走瞳姐兒的，你也不想想，要是瞳姐兒從這裏嫁出去，往後別人會怎麽笑話她，隻怕出去外麵，她頭都抬不起來。”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的女兒，我還會委屈不成？”蔣瞳聽母親這般說，聲音淡淡的，似乎沒有多大的火氣一般，於是也放下心來，搖搖手不讓蘭風去稟報。
若是母親能解決得了的事，她就不去擔心了。
“老身當然不是這麽個意思，如今府裏的舒姨娘，老爺，也都開始張羅著小姐的嫁妝了，夫人就別再這般為難著老爺了，快讓小姐回到蔣府來吧。”
蔣瞳聽得母親一笑，然後說：“他們為瞳姐兒張羅著嫁妝這卻是讓我意想不到，我這女兒倒還是有福氣的，潘管事你在蔣家也是管著小小的事，照理說，府裏什麽事也最清楚的也莫過於你了，那你就說說，他們都給瞳姐兒張羅了什麽嫁妝啊？”
潘管事一時語塞，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蔣母也沒有多為難，隻說：“折桂，把我要置辦嫁妝的單子拿一份來給潘管事。”
“是，夫人。”
“夫人，這是何意啊？”潘管事納悶地問。
蔣母就輕描淡寫地說：“你們即然這麽想著瞳姐兒回去，從蔣府那裏風風光光的嫁到孟家去，我也不為難，畢竟瞳姐兒是老爺的血脈，嫡親的女兒，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把這嫁妝的單子拿回去給你的主子們看看，要是他們也能給瞳姐兒比照著上麵的來置辦，那我沒有什麽二話，畢竟瞳姐兒是姓蔣的。”
潘管事看了一眼，有些傻眼了：“夫人，你這，你這不是開玩笑嘛，就是嫁個縣主，也沒有這麽多的嫁妝啊。”
“我可沒有開玩笑，這就是我嫁女兒的嫁妝，我能置辦這麽多，我想堂堂名門蔣家，還有個可以倚靠著娘家的舒氏，肯定也不會委屈瞳姐兒的。潘管事，我這兒呢，就是這麽個話，你回去跟你的主子說吧，要是行的話，我定也會勸說瞳姐兒的，若是你沒有別的事，我可還有諸多的事忙著呢，昨日去看的一套粉彩茶盅應該到了，我得去看看，把東西給取回來。”
“這…。”潘管事十分的為難。
蔣瞳一笑，朝蘭風勾勾手指，二人又往房裏走去。
“小姐，你也不進去將這潘管事給趕走，昨兒個她還好笑來著，出去的時候悄悄要塞給奴婢一點碎銀子，要奴婢在小姐的跟前多提提，讓小姐回蔣家去，當真是可笑，奴婢把她的銀子全給甩回去，叫她別打這麽個主意了，沒想到今兒個還來呢。”
“想必是蔣家不想丟了臉麵吧，本來我父親和母親和離之事，京城並不多人知道，若是我這一出嫁，勢必街頭巷尾無人不知曉的，到時我父親母親的事一出來，想必裏麵的事情很多人猜測，而且我又是跟著母親的，不管於哪方麵，蔣家都會很沒有麵子。”
“小姐你不用擔心，夫人雖然沒有怒責那姓潘的，就給了個嫁妝單子給她，不過奴婢想著，舒氏肯定是不可能置辦得出來的。”
“萬一要是我二嬸幫著，置辦出來了呢？”二嬸的朱家，那是多有錢多富貴的啊。
二嬸她們在甘州幾乎一無所有地回來，但是還要大手筆地置辦各種的東西，除了一部分是揚州鋪子的營利，大多可都是朱家給的。
蘭風想了想，安慰地說：“奴婢覺得不會吧，夫人為了讓你風風光光的嫁過去，可真的是備下許多的嫁妝來著呢。蔣二夫人雖然娘家不愁錢財之物的，可是今年也不比往昔了啊，再說去年的時候朱家為蔣二夫人使了可不少的銀錢，還有朱大少爺也想著捐買個官的，聽說花了可不少的銀子，下了大血本了呢。”
“是嗎，我怎麽沒有聽說呢？”蔣瞳訝異地問。
蘭風輕聲地說：“過了年有天蔣二夫人到夏雪小姐的房裏來說的，說是朱少爺使了好多的銀子出去，可事情卻沒個準的，正一肚子的火氣呢，還說朱家是花了血本了，可真真腸子都要悔青，本來蔣二夫人看中柳湖邊的一處四進三出的宅子，但是那裏房子貴，後來就沒買那兒的，都去看了二次了。”
“可是後來二嬸還是給我拿了那麽多銀子過來啊？”
“奴婢還聽留在蔣府的下人說，是朱少爺送銀子過去的，說你和夫人出了蔣家，往後也是苦了，那宅子和田地可值不少的銀子，叫蔣二夫人要多貼補你和夫人呢，想必餘下的那些銀子，是朱少爺讓二夫人補給的呢。”
“這事現在也不知道，也別亂說的。”
蘭風點點頭：“奴婢知曉的，今兒個要不是忽然跟小姐談起，奴婢也不會說的呢。”
“嗯，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吧。”
回到房裏繼續刺繡，雖然母親叫了個繡娘來幫著，不過諸多的事，還是得用心好好做，也是二耳不聞窗外事，也不出去走動的了。
如今的外麵春意一定正濃著，她的綠玉花瓶裏都插著盛放的梨花，落顏在一邊給理著絲線，一邊正念叨著說：“小姐，如今的海棠也開得正美呢，明兒個奴婢就去剪些海棠回來給小姐插瓶。”
“好啊。”
“聽說有個地方的西府海棠開得特別好呢，小姐你都在房裏忙了這麽的久，要不就抽一點時間出來，去外麵看看，散散心透透氣吧。”蘭風建議地說。
蔣瞳搖頭：“那可不行。”
“可小姐總是這麽累，去透透氣不會耽擱事的。”
“你就別慣著我去偷懶了，蘭風，你坐下吧，你把這些絡子給打了，一會兒我還得給孟老夫人做幾個鞋麵，春夏秋冬皆要，冬天的鞋底要納得厚軟一些，把那棉花弄得細一些，要勻稱點。”
“知曉的了，小姐。”
不僅要給孟老夫人做鞋，做衣服，還得給孟有一些長輩都準備呢，不一定要親手做，但是卻都是要準備的，到時候拜堂成親第二天，就得給長輩們準備這些見禮的和敬茶的。
中午小睡了片刻起來又開始忙碌起來，母親卻過了來，蔣瞳趕緊起來迎：“母親，怎的過來了？”
蔣母一臉的笑，後麵還跟著一個眼生的嬤嬤，一進來就跟蔣瞳說：“瞳姐兒，快來見見這木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