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這是什麽意思
“母親。”蔣瞳嗚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你終於醒了，你真是嚇死瞳瞳了。母親，你再也不要這般嚇我了。”
“姐姐，你醒過來了，這真是太好了。”鍾母欣喜地叫：“還真是神仙保佑啊。”
“瞳瞳。”蔣母微弱地說了二個字。
蔣瞳抹去臉上欣喜的淚：“母親，瞳瞳在呢。”
蔣母也沒說話，隻是看著她，擠出了笑。
蔣瞳卻是哭得厲害了，鍾母擦著淚：“瞳姐兒，別哭，這可是好事兒啊，別哭別哭的。”
“小姐，米湯來了。”
“快侍候著母親吃一些。”
侍候著吃下了米湯，蔣母的臉色也好轉了點，但是也十分的疲累般，閉著眼睛睡了過去，不過氣息比昏迷的時候要好得多了，她放心了下來，給母親擦幹淨手，輕輕放在被窩裏。
鍾母感歎地說：“這還魂草，還真是靈啊，那孟少爺卻因此淪為笑柄的，也是別人不知而已。”
蔣瞳這才想起一事，跟姨母招招手，讓姨母出了外屋，這才說：“姨母，這事先不要告訴母親，母親的身體還虛弱得緊。”
“是，姨母知曉。”
蔣瞳抬起頭，看著一屋子的丫鬢婆子：“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還魂草三個字一個字也不要在我母親跟前提起，也不要讓她知曉我要嫁給孟家的事，若是誰不小心說漏了嘴，我一定得罰你們。”
“小姐，奴婢們知曉了。”
“都趕緊去幹活吧，好生侍候著，等我母親好起來，我一定會好好獎賞你們的。”
聽得外麵有吵雜的聲音，蔣瞳讓蘭風開了門，卻看見舒姨娘和虎妞扭成一團的。
她冷聲一喝：“你們在幹什麽呢？”
“放開我，仔細我剝了你的皮。”舒姨娘怒朝虎妞叫。
虎妞放開了舒姨娘，過來說：“大小姐，舒姨娘想要進去看看夫人是不是還活著，奴婢不想讓她進去。”
“你做得好，你們都給我好好守著，不能讓舒姨娘進去刺激我母親。”
舒姨娘尖叫起來：“蔣瞳，你這是什麽意思。”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母親平白這般忽然病得厲害，你千萬不要讓我查到跟你有什麽關係，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
“好你個血口噴人，蔣瞳，我好心好意想去看看你母親，你竟然這般說我，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姨娘了？”
“你若是真來看看我母親是不是真的好起來了，我一定會請你進去，你是來看看我母親死了沒有的吧，我告訴你，我母親好著呢。”
舒姨娘整個人踉蹌一下，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蔣瞳叫了紅柳過來：“你和虎妞在這好好守著，別讓亂七八糟的人進來打憂了我母親的安靜。”
“是，大小姐。”
“姐姐，你吃些東西吧，你午膳都沒有吃。”夏雪端著東西來。
蔣瞳一笑：“謝謝夏雪妹妹。”
吃了半碗的麵，也吃不下什麽了，便進去裏麵守著。
秋娘輕聲地跟她說：“蔣小姐，你母親將腥中的惡水濁氣都吐出來也沒有什麽大礙了，等她醒了，隻需吃些清淡的，這幾日還是用些粥將養著腸胃為宜。”
“蔣瞳記著了，謝謝秋娘。”
“不必謝我，是老夫人讓我過來的，眼下也沒有什麽事，小姐倒不如先去小息一會吧，這裏人多也不宜，秋娘會在這裏守著，到夫人醒了為止。”
“有勞秋娘了，我一忙起來也真是忘了，落顏，你快些去讓廚房拿午膳過來，姨娘還和秋娘，還有二嬸她們都沒用午膳呢。”
蔣瞳回到房裏去，洗了把臉，用毛巾敷著腫痛的痛，但願這些換來的都是值的，母親一定會沒事的。
“小姐，你喝碗紅糖薑水吧，這幾日小姐忙著也顧不上身體的，萬一染了風寒，就更累了。”
蔣瞳一笑：“好。”
接了過來慢慢喝下去，又熱又辣，喝下去卻是渾身都暖了起來。
蘭風又給她拿了衣服過來：“小姐，換個衣服吧，奴婢在床上已經放了湯婆子，小姐先去躺一下，休息一會吧。”
“不用了，我不困，隻是有些疲憊。”
“那奴婢給你捏一會，你閉上眼睛。”
蔣瞳看著窗口那裏的玉蘭樹，猶如沉睡了般，她閉上眼睛：“蘭風，你說明年春天，這玉蘭樹會開嗎？”
“這奴婢也不知曉許是會的，到時這裏一定很好看。”
“隻怕到時，我們也看不到了，蘭風，你們若是不想跟著我去孟府，那我把身契給你，天下之大，往後你也自由自在了。”
“不，奴婢要跟隨著小姐，不管小姐嫁在哪裏，奴婢都要跟著的，小姐不要趕奴婢走。”
“隻是，你有沒有認真想過，你若是跟著我到了孟家，那可比不得在蔣家，那裏人和事都是陌生的，而且，我這也不是高嫁過去的。”她心裏的苦澀，濃得也是化不開。
以前也想過，自已會嫁什麽樣的人，是滿腹經綸的少年郎呢，還是寒門才子，還是春風得意的貴子，又或是販夫走卒，可真從來沒有想過會嫁給孟子牧。
蘭風著急地說：“就是吃糠咽菜，奴婢也要去侍候著小姐，若是奴婢也不跟著去，那誰來侍候小姐，那誰來護著小姐。”
“你倒是忠心得很，隻是在那裏，孟家比咱們蔣家還要複雜上許多，我隻怕也護不到你們的。”
“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也是小姐的鬼，無論如何都要跟著小姐的。”
蔣瞳搖搖頭：“罷了，現下也不說這些了，我們到正房去吧。”
蔣母在用晚膳的時候又醒來了，整個人也是清醒了許多，心疼地看著蔣瞳輕聲說：“苦了你了，瞳瞳，都瘦了。”
蔣瞳就笑：“母親，瞳瞳一點也不苦。”
鍾母也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姐姐，你可真算是醒了，這真是太好了，瞳瞳啊，姨母得回去了，你離妹妹還病著呢，姨母明兒個一早再過來看看你母親。”
“嗯，好，落顏，你替我送送姨母，姨母辛苦了。”
“姐姐啊，你可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啊，沒事兒，你現下什麽也不要想，好好的養著就是了，不然可真對不起這麽個孝順的瞳姐兒啊。”
“去吧，別太晚回去了。”蔣母柔柔一笑。
“母親，你餓了嗎？”
“還真是有些餓了，想吃毛娘子做的揚州炒飯。”
蔣瞳柔聲地說：“這可不行，你剛好些身子還虛弱著呢，就喝些粥吧，我叫毛娘子熬了粥，可十分的香，瞳瞳來喂你喝。”
母親吃了小半碗就搖頭了，但是蔣瞳卻也高興不已，那還魂草起奏了，母親真的好起來了。
她的付出沒有白費，答應了孟家的親事，換回了母親，這很值得的。
蔣瞳照看著母親很晚也不願意去睡覺，要不是秋娘再三催著她回去睡覺，她就打算這樣坐著照看一晚上了。
可也沒有回蘭苑去，而是和衣就在外間的小榻上睡。
臨睡前還再三地跟蘭風說：“我要是睡得沉沒有早醒，明兒個我母親一醒來了，你可得把我叫醒啊。”
“好了，小姐，奴婢記在心裏了。小姐，你這話也說了好幾次了，你就乖乖睡下吧，要不然明精神不好的，夫人瞧著可會心疼呢，睡得好了，精神好了，夫人看著你也覺得開心啊。”
“好好好，別說了，我這就睡。”
蘭風真的變得有些念叨了，蔣瞳縮下頭去，將被子拉得密實的。
閉上眼睛聽著呼呼的北風在吹得作響，可是心裏卻是不冷的，想著母親就要好起來，明兒個醒來母親還會跟她說話，過得二天還會走動走動的，她就高興啊。
慢慢就睡著了，也是心累身體疲憊，一睡下去就睡得沉沉的，就連半夜裏丫鬢進出的聲音也仿若未聞般。
第二天她聞到了茶的清香味道，聽到隱隱約約的談話聲，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母親坐在桌邊看著梅花跟人說著話。
就像是做夢一樣，她坐起身，擦了擦眼要讓自已看得清楚一些。
眼前的真的是母親，正坐著和二嬸在說話呢。
“小姐醒了。”蘭風笑著過了來。
“是吵醒了瞳姐兒了。”二嬸也笑著看她。
母親就笑：“果然是真的醒了。”
“母親，你怎麽起來了？”蔣瞳驚訝地叫。
母親慈和地看著她笑：“你不想母親醒來麽？”
蔣瞳嗔怪地看著蘭風：“不是的，我想著母親能好的呢，這，天都大亮了，蘭風，我不是叫我要早些把我叫醒嗎？”
蔣母笑道：“你別氣，是母親讓她們不要叫醒你的，沒事，我的瞳姐兒現在便是蓬頭垢麵的，也是極好看的。”
蔣瞳心裏一暖：“母親。”
“母親今日覺得身體好了許多，要起來坐坐，你二嬸也早早過來看我了，蘭風，快些侍候著你小姐回蘭苑去收拾幹淨再過來吧。”
“好，母親，我很快就來的。”
“不急，慢些來。”蔣母柔聲地吩咐：“女孩子家，別慌慌張張的。”
能聽到母親這樣的叮嚀，真的讓她覺得好幸福，誰曾知昨兒個早上，都說母親不行了，還有人燒紙，還要給母親換壽衣什麽的，她差點就要永遠失去母親，今兒個醒來，卻是母親精神好了一大截，還能坐起來聊天跟她說說話的，多開心啊。
回到蘭苑去，蘭風已經叫人抬好了熱水在淨房，她去收拾了幹淨出來，今兒個天還是很冷，可是陽光卻是極好的，照在蔣府的屋頂上，樹丫上，長廊上，她看著都覺得是那麽的美。
才剛走二步就看到落顏帶著秋娘過來這邊了，她迎了上前：“秋娘，你怎的過來了，是不是找我有什麽事。”
“我是來跟小姐告辭的，眼下看著蔣夫人也沒有什麽大礙了，餘下的事隻需要好生地慢養著就會好起來的了。孟老夫人的身體不好，我得回去侍候著。”
“這二日辛苦秋娘了，幸好秋娘來幫忙照顧著我母親，若不然我母親的身體也不會這麽快好轉，落顏，你快去我房裏拿些銀子給秋娘。”
“小姐，這萬萬使不得。我是奉老夫人之命來的，老夫人於我有大恩，能幫得小姐做些事，秋娘也是高興的。”
“這於你是小事，可是對於我來說，可卻是一件大事啊，秋娘，那這個你拿著。”
說罷蔣瞳就要將手腕上的玉鐲給取下來，秋娘趕緊阻止：“大小姐，秋娘是萬萬不會收的，大小姐的心思秋娘明白，往後大小姐也是要嫁入孟家的，也是秋娘的主子，秋娘能為主子作力所能及的事，這是秋娘的福氣。如今秋娘要回孟親王府去，特地來跟大小姐說一聲，順便囑咐大小姐，夫人的起居飲食藥物一類，最好還是由信得過的下人去打理著，別經太多人的手，否則於夫人的身體隻怕不好，秋娘說的這些，想必大小姐是能明白的。”她暗暗地提示著。
蔣瞳一怔：“這。”
“大小姐明白了就好，時候不早了，秋娘得回去了。”
“落顏，你送送秋娘。”
“是，小姐。”落顏送著秋娘回去。
蔣瞳回味著秋娘說的話，也暗記在心上，回頭跟蘭風說：“蘭風，你讓人去田莊裏將折桂姐姐接回來吧，母親的身邊有折桂姐姐照顧著，這樣我才放心。”
“奴婢去跟傅管家說說。”
“去吧，這二交待毛娘子，母親的食物和藥之類的，防得嚴些。”
秋娘肯定是覺得母親吐出來的東西怪吧，才會這樣提醒她，她肯定會記在心上的。
到了正房裏，就看到二嬸正陪母親說話，她高興地上去：“母親，二嬸，你們在說什麽呢？”
“你二嬸說你擔心我呢。”蔣母溫和一笑：“瞳姐兒，真的是苦了你了。”
“不苦，一點也不苦來著，隻要母親能好起來，瞳瞳再累也不會苦的。”
她坐在母親的旁邊，執起母親的手輕輕地揉著，母親的手溫暖而又枯瘦，可是卻是這般的真實。
“瞳瞳，可用了早膳？”
蔣瞳搖頭：“沒呢，母親。”
“快吃些吧，別餓著了。”
“沒事的，母親，我一點也不餓。”
這時丫鬢送上了藥：“夫人，該吃藥了。”
“來，給我吧。”
蔣瞳侍候著母親吃藥，吹涼了點，一勺一勺地喂著母親喝。
蔣母吃了藥，又有些犯困了，她便扶著母親去裏間躺下。
出了來二嬸還在外麵喝茶，蔣瞳屏退了丫鬢，輕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