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夫人被蛇咬了
蔣母一笑：“可不就是，韓夫人的三公子，也是與豐年同窗的，生得倒是一表人才，你姨母看得十分滿意，這門親事啊，我看八成會定下來。”
蔣瞳卻呆了，上輩子鍾離就是嫁給了韓楚彥，這一輩子姨母竟然也是相中了韓楚彥，難道真的是天意難逃嗎？
天氣真的是太熱了，蔣瞳回到府裏也是熱得臉都紅了，叫丫鬢打來水泡泡身子，這才舒爽地躺在榻上想小睡會。
這京城的夏天，真的是比揚州要熱得多，小綠和紅柳打著扇子，她還覺得很是悶熱，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心口也被諸多的事壓得沉重的。
忽然聽到有人驚叫：“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被蛇咬了。”
蔣瞳騰地坐起身，急匆匆地套了鞋子頭發也沒有梳就直接跑了出去，看到母親跟前侍候的一個丫鬢臉色蒼白彷惶地跑過來：“大小姐，不好了，夫人被蛇咬了。”
“快。”蔣瞳什麽也不顧，提著裙子飛快地往母房的房裏跑去。
正房裏亂成一片，晴娘拿著棍子手直發抖著，折桂背蔣母跌坐在遊廊上直喘著氣。
“母親，母親。”蔣瞳急急地叫著，跪坐在地上看著母親。
母親一臉的痛苦，整個人直發抖著。
“小姐你看？”折桂手顫抖地指著蔣母的小腳，那裙擺上血跡斑斑，蔣瞳臉色大變，急急地叫：“蘭風，快去通知傅管家，讓他趕緊派人去請大夫。”
“是。”
“啊。蛇。”一個小丫鬢嚇得整個人都傻了，那長廊下，青色的蛇可怕地吐著信子朝她襲過來，她竟然半步也邁不開，咬住了她的腳，她二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跑來的丫鬢們也嚇得花容失色的，蔣瞳也嚇得手直抖著，可是她不能怕啊，她張開手護著母親，不能讓蛇再咬母親。
晴娘抖著手，一棍子朝地上狠敲下去發出很大的聲響，嚇得那綠蛇倏地又逃回了花叢中去。
蔣瞳看母親的臉都有些發黑了，當下也不管那麽多，撩起母親的褲管一看，雪白的小腳邊有幾個尖利的血印子，那血都已經發黑了。
她趕緊想用手去捂著不讓血再流出來，劉嬤嬤卻大聲地喝叫住她：“大小姐，使不得啊，用衣服快綁住夫人的膝蓋，別讓毒血到處流。”
“折桂，你和周嬤嬤，落顏都拿了棍子在這裏先敲打著，落顏，你快些去打盆水來，小綠，你去告訴舒姨娘和二小姐那裏，讓她們小心些，千萬防著莫要讓蛇給咬了。”蔣瞳冷靜下來，趕緊下令安排下人做事。
她也很怕蛇，剛才看到也差點就昏了過去，可是不能怕，母親都已經被蛇咬了。
“瞳姐兒，別怕。”蔣母咬著牙忍著痛，想要安撫著蔣瞳。
蔣瞳握緊母樣的手：“母親，你別擔心，大夫很快就來的。紅柳，你看著那個丫鬢，給她洗幹淨傷口。”
落顏打來了水，劉嬤嬤也不讓蔣瞳碰蔣母的傷口，自已掬起水洗著蔣母腳上的傷口。
傅管家匆匆趕來：“夫人，大小姐。”
“傅管家，快去請大夫啊，我母親被蛇咬了。”
“已經叫人去請了，這府裏怎生會有蛇，前些天我也叫下人到處敲打了一下，可也不見得有啊？”
晴娘渾身還在發抖：“好，好大的蛇，好可怕，忽然竄出來咬了夫人的腳。”
傅管家上前來看了一下，眉頭緊鎖：“咬夫人的蛇，隻怕是毒蛇，連血都黑了。你們可有看清楚是什麽蛇？”
“不知道，花花白白的，很可怕。”折桂說著也渾身打冷顫。
“我曾看過書若是被毒蛇咬傷得趕緊將毒血放出來，劉嬤嬤，你快些給母親多洗幾次傷口，我把毒血吸出來。”蔣瞳吩咐著。
“不行。”蔣母卻拒絕了：“瞳姐兒，這太冒險了，沒事，再等大夫來。”
“可是，等多一會肯定更不好。”
“我說不行就不行。”蔣母堅決地說。
“夫人，讓奴婢來吧。”晴娘跪哭在地上：“都是奴婢沒有看好屋子，讓蛇跑進來也不知道。”
蔣母卻拒絕了：“每個人的命，都是命，沒事，等大夫來就好了，劉嬤嬤，給我拿把鋒利的刀子來，將傷口劃開，讓這血流出來，瞳姐兒，你要是害怕就回避一下。”
蔣瞳握緊母親的手：“我不怕，我陪著母親。”
劉嬤嬤拿著刀子，手抖了抖卻還是俐落地朝蔣母的腳上劃了下去，蔣瞳覺得手被抓得死緊死緊的，母親臉色蒼白如紙，正強忍著巨大的痛疼。
她看得心痛如絞：“母親。”
“夫人，不若咬著這軟木，這毒血越早放掉越好。”毛娘子也來了：“劉嬤嬤，這等拿刀之事還是讓老身來吧！你們按著夫人。”
毛娘子下刀很快很俐落，周嬤嬤和劉嬤嬤按著母親，蔣瞳看母親的腳血肉模糊，淚也直滑了下來。
血一直流，很快流出來就是鮮紅的血了，蔣母早已經痛得昏了過去，幾個婆子也是滿頭滿身都是汗。
時間就像是刀一樣，一點一點地也拉割著蔣瞳的心。
“大夫來了。”
大夫擠進人群看著蔣母，看到地上滿是血水嚇了一跳：“怎的流這麽多的血？”
蔣瞳像看到救命稻草般哭叫：“大夫，你快救救我母親，我母親被毒蛇咬了，府裏的下人給母親放毒血，如今流出來的已不是黑色的了。”
“你們先把蔣夫人抬到床上去吧，我給她看看。”
蔣母讓下人將母親送回房裏，心急如焚地等著。
“幸好，毒血並沒完全流入五腑內髒，但是還是得好生照顧，我給開些祛蛇毒的藥給先服下看看效果如何，有些蛇毒之又毒，給咬上一口縱使華佗再世也再難救得回。”
“求大夫救救我母親，不管使多少銀子都行。”蔣瞳抬起紅腫的雙眼哀求地說。
“醫者父母心，小娘子你放心吧，你母親不會有什麽大礙的，遲些醒來了就好。”
周嬤嬤叫下人將屋裏的箱子什麽全都搬到外麵去，每一個都看得個仔仔細細的，折桂甚至還搬了椅子在梁上，帳頂上都查看。
傅管家帶著下人在花園裏撲打著蛇，不一會進來稟報：“大小姐，整個府我都帶人細細查看了，除了正房的花圃外，別的地方不曾發現蛇，已叫人全都打死扔了出去，還到處撒了硫磺粉，小姐不用擔心，大夫也去看了小銀子，她也沒有什麽大礙。”
這時外麵忽然有丫頭們的驚叫聲，傅管家又匆忙出了去，蔣瞳聽到外麵傳來聲音：“居然藏在花瓶裏，打死它，打死它，快，這蛇毒得緊，這太可怕了，幸好這條蛇沒有咬到夫人，要不然就真的大事了。”
蔣瞳咬牙覺得周身都冰冷透了，怎會忽然出現這麽多的蛇，而且都能致人於死地的毒。
“瞳姐兒。”
“母親。”蔣瞳欣喜地看著母親：“你醒了，母親沒事了，不用害怕。”
“讓傅管家過來，我有事吩咐他。”
“母親你跟我說就成了，瞳瞳都會替你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