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有幾分的相信
“好啦,母親,你別老是這般說父親了,七夕那天我尋思著要穿件衣服出去呢。”
“你從金陵帶回來的布料,母親挑了最好的,叫人送去繡坊做個新樣式的裙子回來。”
“母親。”後麵有人醉薰薰地叫了一聲。
鍾母回頭一看,皆都皺起了眉:“豐年,你怎生又吃了這麽多酒。”
鍾豐年露齒一笑:“不多不多,難得開心呢。”
“真是的。”鍾離挺無語的:“哥哥,你少喝點吧你,可別出了醜了。”
“出什麽醜啊,我說鍾離,你畫的是什麽?我們可都去看了哦。”鍾豐年笑得得意:“我還詩興大發,寫字如行雲流水,也不知是誰家小姐畫的紫薇,畫得讓我瞧得豪氣萬千的。”
鍾母聽得直搖頭:“你啊,真是喝多了,可真是的,秋葉,你去叫膳房煮個醒酒湯來給大少爺解解酒。”
“那這花呢?”秋葉還搬著花呢。
“算了算了,這花還是我親自叫婆子放在正廳裏好生養著,可是唐二夫人送的,可得細心養護。離兒,你累了就早些回房去歇歇。”
鍾離含糊地應了一聲,不過還是拉著鍾豐年:“哥哥,我問你,姚展可去了?”
鍾豐年抓抓腦袋想了想便笑了:“他怎生會沒去,也就是他忽然起意說去找瑞哥兒談詩賞花喝酒的。”
“哦。”就知道姚展肯定在的,鍾離又問:“那他有去抱廈那裏寫字嗎?”
“去了啊,他啊,去了那裏也不看別的,問人家丫鬢是這是誰畫的,那又是誰畫的,後來入了迷地就喜歡一副什麽蘭花,寫什麽山中蘭啊,水邊花啊,什麽靜啊幽啊的,那不會是你畫的吧,哈哈,不過哥哥瞧著可不像哦,是蔣瞳畫的哥哥倒有幾分的相信”
鍾離狠狠一跺腳,惱了:“我畫什麽,難不成你又知了,你寫的那什麽鬼字,你以為我認不出來,都讓人家罵你故意畫的符呢,哼哼,我都沒有揭穿你。”她一轉身,昂著頭就離開。
那鍾豐年被罵得有些迷糊的:“怎生妹妹又生氣了?”難道自個又招她惹她了。
“對了對了,還有件事。”鍾豐年又叫嚷了起來:“那啥,姚展讓我問你,蔣瞳喜歡什麽玩意兒啊?”
“我不知道,別問我,喝得滿身酒氣,臭薰薰的。”鍾離氣惱地大吼,走得更快了。
就算是知道,她也不會說的。
“妹妹,妹妹,你別介啊,人家姚展……。”鍾豐年搖搖沉重的腦袋,怎麽這越說,妹妹就越是捂著耳朵跑得快啊,他又說錯什麽惹她生氣了嗎?
鍾離趴在桌上,望著瓶上插著的粉色荷花,心卻煩燥得緊。
秋葉端了茶上來:“三小姐,喝些茶吧,奴婢給你捏捏腳吧。”
“秋葉,你說姚展是不是喜歡我瞳姐姐。”
秋葉一怔,低下頭:“這個奴婢也不知曉。”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的眼睛,有些地方我看不到的,但是你能替我看到,剛才你也聽到了我哥哥說的話,我瞳姐姐畫的山間幽蘭就正是姚展提的字,但是我可不想告訴他了。”
“小姐,這,也許是恰巧。”
“我卻覺得他是傾心於我瞳姐姐,你倒還記得不,在運河渡口那兒瞳姐姐的帷帽掉了,姚展可是跳下去撿了。”
“奴婢記得。”秋葉看著三小姐,也不敢多說什麽。
鍾離又說:“你去跟我哥那邊的陳流多打聽一下那姚展是什麽樣的人。”但是能進得那鬆山書院,又拜高大師為師的人,才學與出身也不是泛泛的。姚展的字如他的人,都是清雅至極,叫人看了就忘不了。
“是,三小姐。”
她畫的芍藥那般的美,姚展怎生不給她寫字,是不是他不喜歡芍藥,是剛好喜歡瞳姐姐畫的蘭花呢,還是對瞳姐姐別有心思。
若真是後者,還真叫人嫉妒啊,蔣瞳不僅出身好,家世好,又長得好,還有姚展這般的才子逑之,什麽好事都占盡了。
天氣熱得緊,蔣瞳到了家叫人將東西搬了出來,唐二夫人很有心,她畫了蘭草,便叫人送了她一盆蘭草,蘭草本也不是什麽名貴之物,但是用那上好的紫砂八角盆種養,卻是高雅得很。
落顏又叫了婆子搬下車裏的二盆花,是百合與萱花,便差人將萱花送到蔣秀碧的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