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自作主張

  母親一動氣傷感，就容易咳嗽，這是多年前落下的病根，若是一病那就更不得了，總會咳上整月才好些，吃了很多的藥也不見有什麽效。


  “瞳瞳，不用擔心母親，母親沒事。”


  “母親，是不是父親責怪於你？”


  “無妨，隻是小事而已，母親決定要做的事，誰也是攔不住的，何況，母親還能力所有及。”


  “母親，我讓落顏出去買枇杷了，你喜歡吃這個，枇杷也有止咳的功效，外地有晚熟的果子這個時節還新鮮著，比早時節的還要甘甜些。”


  “母親知道你是個孝順的，瞳姐兒，你回去吧，往後你那邊需要些什麽，就叫丫頭過來這跟晴娘和折桂要，等過些天傅管家到了，他自會打理好一切的。”


  “怎麽了，母親？”蔣瞳擔憂地問。


  蔣母也不想瞞著女兒，但是隻淡淡地說：“我斷了蔣府每月的銀子，舒姨娘必會不滿，怕她借著這緣由將你身邊的得力的丫鬢婆子都打發出去，我便先開了口，往後蘭苑下人用度一類，皆不用她打理。”


  “那父親怎麽說？”蔣瞳又問。


  母親沒有回答她，隻是將臉轉到窗邊去，丫頭在窗邊的瓶裏插了石榴花，豔紅得似火一般，看得越發讓她眉頭緊皺著。


  她指著說：“瞳姐兒，你去給母親換了那花吧，太豔了，母親不喜歡。”


  “嗯，好。”蔣瞳將那石榴花取出來，這花是不適合在這裏，母親從來不喜歡這麽豔的花，肯定又是那舒姨娘來自作主張的。


  她得想個法子，讓舒姨娘不再到母親的房裏來才行，太多的事她幫不了母親，可也能做力所能及的事。


  晚上的晚膳，清淡得和下人幾乎沒什麽二樣，她便叫了毛娘子過來，給了她些銀子：“明兒個起，你也去廚房忙著，多做些溫和開胃的菜色，買些新鮮各色的果子，你一個人忙不過來，便讓紅柳去幫忙做些，等過些天傅管家到了，便讓他去買幾個得力的丫頭進來幫你。”


  那毛娘子接了：“小姐你放心，夫人小姐喜歡吃的，老婆子我都記在心裏呢。”


  “落顏，你將我箱裏的燕窩取些出來，讓毛娘子每日早晚燉些。”


  毛娘子又說：“小姐，老婆子倒是想跟你說個人，那日在落雨山坐船回來，在船上見到有個女孩在那忙碌著，才七歲的年紀卻可極勤快，她家老子娘在船上打雜，她跟我說倒是想找個大戶人家送她進去學些規矩，奈何身有殘缺，是個足跛的，隻能一輩子困在船上了，我看她是個勤快又可憐的人。”


  “行，你到時領了她進來吧，用度什麽你照著粗使丫鬢的跟她老子娘說，但是若是素行不良，我便是不要的。”


  “那明兒個就領了她進來給小姐瞧瞧。”毛娘子高興地說。


  青蓮庵這事真的是很費心費力，吳誌雖然也在忙碌著，可是有些事還是得蔣母親自去作個主意。


  正房那兒還是一如即往般地平靜，蔣母每逢出去都帶著折桂，留下貼身大丫鬢晴娘在打理著一些瑣事。


  舒姨娘雖然昨日鬧了一出，失了失機可卻還是不甘退讓，又讓人清風秋月扶著，帶著些小丫鬢又前呼後擁著到了正房。


  晴娘也不敢攔著，隻和往常一樣任由她們進去。


  “可得仔細些，該擦的擦洗幹淨，該收拾的收拾好。”她坐在椅子上閑淡地提揮著。


  還來這裏，不為別的，隻為了就羞怒王氏，反正有老爺為她作主，王氏又待的能如何。


  王氏這房裏今兒個倒是擺了不少的東西出來，看著亮晃晃的貴氣招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晴娘站在一邊小聲地提醒：“你們小心些，可千萬顧著夫人的東西，尤其是雕漆木盒裏的玉鐲子，那可是很貴重的，要不眾姐姐還是讓奴婢先把這些東西收回去吧，夫人交待我擦幹淨晾晾風，這下也差不多可以了。”


  清風冷笑地說：“你算什麽東西，姨娘還沒有說話呢，就你話多，難道好東西我們姨娘沒有，就隻有你家主子有嗎？”


  “我，我可沒那個意思。”晴娘膽怯怯地說。


  舒姨娘看了一眼，那木盒裏的鐲子成色果然很好，水頭汪汪綠油油的，在錦鍛裏散發著圓潤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