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毛骨悚然
再往上走,這一節的旋梯高了一些,第七層是最後一層,頭頂的天花如凝固的墨血,它在動,如有人在攪拌一般。
三人意外的發現,這裏像是一個迷宮,這一層空間最大,石牆林立,將空間分割開無數快,便形成了無數條小道。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三人對望一眼,各自警惕,興許發覺了迷宮中的危險,繞是如此三人還是踏進了迷宮。
迷宮中建立石牆的材料似乎有著某種吸光屬性,走著走著,前方便愈加昏暗。
身前的黑暗中,仿佛有著什麽東西,似熒光,或星光,徒然的亮了一下。
……
黑洞之上,白求義與小凡好不容易來到這裏,但見前路是一處斷崖,腳下是深不可測的深淵,白求義一臉鬱悶,呆了半晌。
小凡的年紀不大,自小隨著白求義行走江湖,雖如此,但見四周這環境,心裏還是不由自主的害怕,她探頭看了眼涯下,又急忙把頭縮回來,忐忑著道:“爺爺,還要下去麽?”
白求義思索半晌,右掌拍在腿上,歎呼一聲“唉,我不會術法,又沒有繩索,如何下的去?”
小凡聞言暗自欣喜,一口氣鬆開:“好,好,好。”
白求義瞪了他一眼,說道:“好什麽好,底下說不定有什麽寶貝等著我們。”看著這黑洞,白求義臉上閃過一些痛惜之色。
小凡冷哼一聲,又是盤膝而坐,雙手捧著臉說道:“哪裏會有什麽寶貝,說不定是刀山火海等著我們呢?下不去也好,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就此折返,免得又遇到什麽妖邪,將你這位天機門師祖,嚇的跪地求饒。”
白求義一聽瞬間大怒,說道:“我白求義好歹也是一派宗長,豈會被妖邪嚇的……”
他話音未落,忽然這寂靜的空間中,從身後傳來急驟的腳步聲,身上微閃著光,如電光火石般,掠至兩人身前。
白求義驚呼一聲,一手抓住小凡抱入懷裏,右手抵在頭頂,忽的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急切的聲音傳出:“饒命!”
什麽東西架在他的脖頸上,白求義全身寒毛都豎立起來,心中叫苦不迭。
小凡微張著嘴,緊閉著眼睛,手捂著額頭,他最不想看到的情景還是發生了。
見對方遲遲沒有動手,白求義稍定心神,此時定睛看去,來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豔麗,兩人各執法器,男的手裏是一隻玉笛,女的手中是一柄靈劍。
隻聽小凡此時道:“兩位若是吸人精血的妖人,請不要吸我,我年紀還小,精血不足,要吸的話,吸我爺爺。”
白求義一聽,頓時罵道:“死小子,虧我把你拉扯這麽大,平日裏看不出來,一道生死關頭,就暴露你齷蹉的品性了呀。”
小凡聽著難受,但卻不反駁,此時道:“爺爺,你也別傷心,你死後我隔三差五的給你送紙錢,你這麽喜歡錢,拿著我給你燒的紙錢,在陰間逍遙快活,可不妙哉?”
白求義更是氣急,一用勁便把小凡摔了出去,在地麵上滾了幾個圈,撞到了石壁上。
隻聽小凡淒慘的聲音忽的一下戛然而止,這一對男女見了,皆以為昏了過去。
白求義見狀一驚,道:“小凡啊,爺爺大怒之下用力過重了,你沒事吧?”
沒人回應。
他臉上更顯幾分淒糜,道:“小凡啊,小凡啊,你若是死了也好,很快爺爺也下來陪你了………”
他口中喃喃自語著,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都是對著小凡說的,如果不加製止,怕是能說到第二日也說不完。
這一對男女,收了法器,皆是眉頭一皺,女的道:“我看這兩人不像是血魔宗之人。”
那男子也道:“不錯,這一老一小身上的穿著與血魔宗之人不一樣。”說著擼起白求義的袖子,見他手臂之上並無‘血’字記號,於是更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隻聽男的大聲道:“你們是什麽人?”
白求義被這一聲大喝嚇的不輕,整個人癱坐在地,愣了半晌道:“我與孫兒路經此地,遇到妖邪,躲難至此。”
小凡本要偷偷摸摸溜走,卻聽這一男一女的對話不像是妖邪,此時不由爬起身子,看向了白求義。
那男子聞言忽的大笑起來,道:“你爺孫倆逃難逃的還真有水品,竟逃到了血魔宗的地盤來了。”
白求義故作驚訝之色,口中道:“啊,這…這真是羊入虎口了呀。”說著爬起身子,走到了小凡身邊。
女子道:“你們速速離去,莫著了妖邪的道。”
白求義連忙點頭,拉扯著小凡往來路折返。
眼見這一老一少消失在視線中,美豔女子道:“輕語師叔在這下麵嗎?”她神色中有些憂慮。
男子心頭一酸,點了點頭,說道:“別想太多,我們走吧。”
待這一對男女下了斷崖,白求義與小凡又出現在這斷崖之上,原是兩人並未走遠。
白求義眉頭微皺,思索半晌,對著小凡道:“看來越來越有趣了。”小凡臉露不解,額頭上大寫著一個問號。
白求義解釋道:“這兩人是蜀山之人。”
小凡依然不解,問道:“又如何?”
白求義搖了搖頭,目光所向黑洞,沉吟片刻後,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在森林裏見到的那位吸血的青衣女子應該也是蜀山之人。”
“這…”
蜀山之人竟然幹吸人精血之事,這若是傳出去,整個修真界將會震蕩,小凡暗自思量,細思極恐。
白求義聳了聳肩道:“走吧,管他那麽多做什麽?”拉著小凡的手,便往洞外走去。
小凡的視線在黑洞中多待了片刻,心中不知想些什麽?
……
……
盧小魚身處迷宮之中,隻覺空氣越來越冷,這石壁上刻畫著讓人暈眩的線條,一圈一圈,仿佛就像一隻眼睛。
一隻時刻閃動的眼睛。
空氣越冷,血腥味便越濃,隨著他不斷前行,隱約聽到一聲淒糜的歎息聲。
“是那青衣女子?”盧小魚心想,隻是在這環境之中,聽見這聲音,不由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