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3 更是疑惑
前路已經無法在繼續。
兩人身前是一道斷崖,就這樣橫在眼前。
盧小魚忽的握住了上官無暇的手,他的身體有些前傾,不得已伸出手,也沒想到恰恰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緊扣。
上官無暇將他拉退幾步,掙開他的手,臉上閃過一絲羞澀,纖眉下,一雙如水般的眸子,移到了別處。
“謝謝…險些跌下去了。”
走到斷崖前,探出頭去,下方深不見底,又有陰風吹來,顯然通著什麽地方。
看對麵,大約十來丈寬,是一堵峭壁,延伸而上七八丈高就是洞頂。
“這就像是一個黑洞…”盧小魚喃喃道。
如需繼續往前行,就需要從斷崖下去,這黑洞就似一張大口,讓人望而生畏。
盧小魚側頭看了眼上官無暇,說道:“小心…”
跟在盧小魚身後,一絲溫暖落在她的心田,不由微微笑起,笑容裏滿是歡喜。
一道藍芒,一道紅芒,從斷崖上緩緩下降,越往下降,隻覺周邊的空氣愈加寒冷,如此下飛了一段,依舊不見洞底,隻有風蕭蕭的吹著。
這洞中石壁一片漆黑,有著水漬,是附在石壁上的水汽,凝聚的多了,便沿著石壁滑下,有些大的水珠,貼著漆黑的石壁,就如一塊凸鏡一般,把盧小魚與上官無暇兩人映入其中。
一顆,兩顆,三顆……每一顆上麵都有兩人的身影,上官無暇就在他的背後,不由得挽住了盧小魚的手臂。
盧小魚心中欣喜,卻是不敢去看她,生怕這麽一看,她就把手伸回去了。
上官無暇的目光在那些水珠上,滿是笑容,就像一個剛陷入愛戀的小姑娘。
下方開始微微發亮,隱隱聽潺潺流水,水麵上波光粼粼,這些光是哪裏來的呢?
星星點點,一團一團,不知何物?隻見這些星點飛到了身旁,這時看去,才發現,原是一團發光的飛蟲。
這光便是從中而來。
這樣一團一團的星光不少,散落在這地底,如一個個燈塔,照亮了這方世界。
兩人相視一眼,都不由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身處其中,仿佛置身於星河。
“好漂亮啊…”上官無暇訝道。
“是呢。”
兩人落在水流旁,這是一條地下河,河邊有一條石道,一看便知是人為嵌成。
沿著石道而去,走了一段,空間開始變的寬廣,隱約見到一些雕像,或建築。
兩人的手依舊牽在一起,在星光下走過,兩人的身影,劃過石壁,走到了一座石橋。
水流從石橋底下流過,跌進一個更大的黑洞,形成了瀑布。而石橋的另一端,有一座莊嚴的‘門’。
僅有一扇門,貼著石壁。
這門是開著的,裏麵透著光,閃著。
探頭看去,原是一條甬道,兩邊石壁上有燈,冒著火光。
在門口,上官無暇忽的停住,兩人的手拉起,不由讓兩人都意識到什麽,上官無暇鬆了鬆手,盧小魚卻收緊了手,不想鬆開。
上官無暇一怔,心裏一甜,見盧小魚欲言又止,不由道:“你果真沒恪守本分。”
他臉瞬間通紅,想要鬆開手,上官無暇的手卻一緊。
“小師叔,你這是…”
她笑麵如花,有些俏皮的道:“既然抓緊了,就不要放開了。”
盧小魚聞言大喜,不由開懷笑起,像個傻瓜似的,有些不可置信。
上官無暇“噓”了一聲,拉著盧小魚走到了門邊,斜開的門後,有一具屍體,這屍體全身枯萎,像是幹屍。
這人身著著黑袍,在他的脖頸處兩個血洞,血漬已經幹涸,想必死了一段時間了。
上官無暇心有疑慮,神色有些不解。
“怎麽了?”盧小魚問。
“從這人的穿著來看,他應該是血魔宗之人,怎的落到被人吸幹精血的下場?”
血魔宗之人,被人吸幹了精血,這話聽著就有些不對勁,但看這人的穿著,的確與當初在城隍廟見到的吳公公如出一轍。
“這人真是血魔宗之人麽?”
“繼續往前走就知道了。”上官無暇道。
進入甬道,兩邊的石壁上全是壁畫,連在一起仿佛就是連環畫,畫的是一位劍仙的故事。
可這血魔宗的地盤,怎麽會畫有關劍仙的故事呢?
越往後看,兩人越是驚奇,在最後幾副畫中,畫中人雙眼血紅,身上不斷的滲出鮮血,與地下炎魔進行著激烈的戰鬥。
最後一副畫,見一片血海中,炎魔的頭顱漂浮其中,畫中人腳踏虛空,看著這一幕。
盧小魚忽的一驚,道:“你看這畫中人…”
上官無暇思緒之中,被盧小魚忽的驚醒,此時看向盧小魚所指的畫中人,自然察覺到什麽,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道:“是他!”
這張臉是魂燈中那張雙眼緊閉,三魂丟了七魄的男子,是他的臉。
壁畫的盡頭有什麽?
有一絲異樣的光照進。
“是陽光…”盧小魚道。
兩人走到甬道口,此時日出東方,金光落在兩人的身上,他們站在一塊山壁平台上。
兩人被這忽如其來的日出震驚了,天的盡頭,一輪紅日慢慢升起,將天上的雲彩印的金紅。
而下方,依舊有些昏沉,但隨著第一縷陽光的落下,這片世界漸漸變得光彩起來。
兩人的腳下,是一片古意黯然的森林,而其中聳立著一座雄偉的建築。
隱隱見那遊野僧正手持著禪杖敲擊那大門,試圖進入建築之中。
與其說它是一座建築,不如說它是一座墳墓,它是一座倒懸的金字塔,在最底部,隻有一道門而已。
而遊野僧正在攻擊這一道門。
可任他如何攻擊,這門始終不破,察覺到上麵有著禁製保護,一層如薄膜似的屏障若隱若現。
“別撞了…”
聲音至後方傳來,禿頭大漢轉頭望去,見是盧小魚二人,不由停下手來。
他喘了一口氣,有些苦惱的道:“我既然揭了榜,就要將這妖孽除去,即便是死,也要去做。”
“她如果想要你命,你可能早死了。”上官無暇冷冷的說出這話。
“在人前她總是這般高冷。”盧小魚心中暗道。
聞言禿頭大漢微怔,道:“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這一會三人都陷入了沉默,都在思考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