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5 回京過年
卜凡齊聽見那悅耳的鈴聲,不由歎了口氣,目光所向城隍廟,說道:“也不知是誰,又要遭殃了…”
鈴聲之中響起回音:“哎喲,我道是誰,原來是卜家的小公子回來了啊…”這回聲清澈,一聽便是女子的聲音。
卜凡齊怒道:“別與我搭話,不然小心我揍你…”
“嘻嘻嘻…”空中響起無數女子的嬉笑聲,充滿了諷刺之意,盧小魚捂住耳朵,快走了幾步。
直到走到一家一連五進的大宅門前,那些聲音戛然而止。
門前大紅燈籠被風吹的四麵搖擺,兩邊的兩座石獅,武威莊嚴。
卜凡齊拿起門上的銅環敲門,隻聽“咚咚咚”三聲,大門“吱”的打開,一位老仆提著燈籠探出頭來,見了卜凡齊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原是小少爺回來了…”
……
……
城隍廟中,白衣輕舞,書生的眼前,一位飄飄若仙的女子,身上的白紗一件件飄落,看著他呆了,口中不由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顏如玉!”
歌聲自她口中唱出,透著一股心傷,一股無奈,便如這進京趕考的書生一般。
他已經考了三次,皆是落榜,這一次他所麵臨都又會是什麽結果呢?
將白色的長袍握在手心,在鼻尖聞了一聞,隻覺清香撲鼻,目光看去,那如玉的肌膚,吹彈可破,月光下她白衣勝雪。
“此女隻應天上有…”他輕輕說著,一步步向著她走去。
她纖巧的玉手向他招了招,一陣陰風吹過,將油紙燈籠吹落在地,燃燒了起來。
她掀開衣領,將他的手放了進去……
書生躺在了她的懷裏,看著她長發飄動,一雙似有愁絲的雙眸,盯著自己,柔情似水。
不一會兒…
陰森的城隍廟中,忽的一聲慘叫傳出,竹林裏風聲蕭蕭,響起了眾多女子的輕笑聲。
……
這世間人、鬼、妖,仙、魔並立於世,各自形成勢力。
汴梁城東這一塊勢力,也不知是何方勢力,卜凡齊所知的是,其中隱隱與血魔宗有關。
這也是卜家偏安一隅,不找這些鬼怪麻煩的原因。
卜府之中,因卜凡齊的到來,多添了幾分喜慶。
卜凡齊有一個哥哥,其名卜凡塵,在蜀山學藝,比他早一天回到,一把靈劍常負背後,看起來威風凜凜,一代劍仙模樣。
其實兩人修為來說,並沒有差太多,卜凡齊的資質比之卜凡塵要差許多,隻因卜凡塵乃是雙係靈根。
蜀山向來養劍,卜凡塵早早擁有靈劍,這並不奇怪,但卜凡齊他爹對於卜凡齊的修為倒是非常奇怪。
卜啟靈,原是天機門的一名弟子,專研奇門遁甲,這天機門並無固定的宗門所在,門下弟子都散遊世間,行走江湖。
三十年前,卜啟靈厭倦了行走江湖,便在汴梁取了妻,安定下來,後又生卜凡塵、卜凡齊二子,先是送卜凡塵上蜀山,而後又送卜凡齊上天山。
至於他自身本領,卻是一點也沒教他這兩個兒子。
原因為何?除天機門之人外,無人知道。
對於卜凡齊竟然達到了初通境界,這讓卜啟靈以及卜凡塵都有些好奇,按道理來說向卜凡齊這樣的四係靈根,絕不可能這麽快的速度便達到初通境界。
但事實擺在眼前,初通就是初通,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卜啟靈本想著以後將衣缽交於大兒子卜凡塵,但在這時候卻猶豫了,心道:“說不定,自己這個小兒子將比大兒子更有出息呢?”
這天機門本就善於演算天機,這時掐指一算,瞬間眉頭緊皺。
“爹,怎麽呢?”卜凡齊疑惑道。
他實在是不明白爹的臉色會在為自己卜卦時瞬間大變,心道:“難不成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卜啟靈道:“兒啊,這卦象所說,桃花將至,血光大現…”
卜凡齊道:“什麽意思?”
卜啟靈道:“這意味著你將陷入桃花劫…”
“如何破劫?”
“這桃花劫乃是九死一生之劫難,但從你的命像中看,一絲黎明顯於西南。”
“……”卜凡齊半晌不語。
“我兒也不必太過驚慌,你這桃花劫雖險之又險,隻要弄清楚這西南方的這一絲黎明是什麽意思,便能破劫。”
卜凡齊看向西南方向,心道:“這一絲黎明是什麽呢?”
西南方,一處雄偉的建築,那是盧公府的所在。
盧小魚站在府門前,嘴揚起笑意,在漆黑的夜下,讓守衛不由生出警惕之意。
“來者何人?”
“你們家小祖宗回來了…”
盧小魚的聲音綿密洪亮,讓守衛之人不由一怔,再仔細看盧小魚的麵貌時,身體皆是一震:
“是公子回來了…”
眾守將皆半跪恭迎,道:“恭迎小國公回府。”
盧小魚大搖大擺的走進府中,說道:“小爺不在的這些時日,可有想過我?”
守將們皆是一笑,說道:“這盧公府沒有公子在,真是少了不少樂趣啊。”
“哈哈哈…好,挺好…”說著往內院走去。
迎麵而來幾位仆人,皆是聽了傳喚,說小祖宗回府了,自睡夢中紛紛醒來,前來伺候。
這深更半夜的,盧公府在這一時間頓時鬧的沸沸騰騰,就連盧國公都連忙起身,臉色數不盡的笑意。“我兒回來了,我兒回來了…”
盧小魚就喜歡這種被前呼後擁的感覺,仿佛世界都圍著他轉,外麵明明的大黑夜,可府中卻亮成一片,到處洋溢著喜悅聲。
盧小魚洗完澡,梳洗打扮一番,便去了廳堂,見著了盧國公他娘陳氏。
這幾乎一年未見,盧國公對盧小魚甚是想念,想盧家九代單傳,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因為生病的原因被送上天山,此時見到盧小魚,不由說道:“我兒,病可好轉?”
盧小魚在兩人之前,轉了個圈,說道:“好的不能再好了…”這話一出,盧國公心中仿佛一顆重石落下。
盧國公大笑道:“好極,好極…”說著示意盧小魚走前幾步:“來,來,讓爹看看,這一年未見有什麽改變。”
盧小魚依言走上前去,但見盧國公雙鬢的白絲多了不少,以為是這一年,對自己太過想念所致。
可靈識在他身上一掃:
“原是身體受了內傷,隱隱一股陰寒之氣被他壓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