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掌聲如潮
沒有人回答徐太聰的話,因為他們的視線都在一個人身上。
蟻群之中有一個人手持著火把正在救人。
徐婧若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盧小魚的身上移開,就算是徐太聰和曲嫻兩人來到身邊,一臉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見有人被蟻群吞噬成隻剩下一副骸骨,兩人皆是駭然,徐太聰心中焦急,他擔心自己的愛妾。
見火把能驅趕螞蟻,徐太聰大聲道:“火把,快拿火把…”
人們都將目光向他看去,這時候才發現,原來是掌門來了,齊齊跪下行禮。
“參見掌門…”
“快去找火把…”徐太聰大叫著,臉色透著焦急。
聞言眾弟子都各自散開,尋火把去。
不一會兒便見火光點點,那些弟子持火把匯聚而來。
徐太聰搶過一人火把,躍進了蟻群,他不是想要救人,而是直奔愛妾住處,剛一進門,便見床上一副白骨,不由楞了片刻,緊接著歇斯底裏的大吼起來:“死了,死了…”神色極為猙獰。
那裝著血蛇的竹筒被他甩了出去。
“人都死了,還要血蛇何用?”
徐太聰在屋內大吼,形若癲狂,看著眼前愛妾的白骨,拔出長劍一頓亂舞,隻聽“喀喀”聲不斷。
那些蟻群向南行去,漸漸離了青石居,何慶之見這邊似乎已經安全,便帶著紫嫣去尋盧小魚。
可沒走多遠,便聽有人大吼大叫,尋聲而去,隻見徐太聰癲狂舞劍,似乎發瘋。
何慶之連忙拉住紫嫣,說道:“咱們還是回去,這老頭怕是瘋了,莫要被他傷了…”說著看了眼床上的白骨,若有所思。
轉身之際,忽的聽見“嗤嗤”聲響,低頭看去,隻見一隻金冠血蛇在一個竹筒旁邊不斷徘徊嘶叫。
何慶之眼前一亮,心道這不就是盧小魚所說的金銀血蛇嗎?
再看地上兩個竹筒,一個破損,一個完好,想是被徐太聰打破,金冠血蛇逃了出來,不過銀冠血蛇就沒那麽好運了。
這一公一母兩隻血蛇,雌雄共居,伉儷情深,不離不棄,看得何慶之樂嗬嗬的,心中暗道:“得來全不費工夫。”身形一閃,便擒拿住金冠血蛇的七寸,再撿起那完好的竹筒,與紫嫣兩人回到住處。
……
蟻群消失後,這昆侖山中氣氛變得有些詭秘,接連發生的怪事,讓人不得不浮想翩翩。
雖如此,但誰也沒有說什麽,不過警惕的心思都稍稍重了些。
有人說這是天災人禍,也有人說這是妖人作祟,可不管那種說法都無法被證實。
也有人把目光瞄向了盧小魚三人,因為這些怪事的發生,皆是在盧小魚三人出現以後,才陸續發生的。
……
“唔,我這是……在哪?”
感受到手臂上的劇痛,青石居中的一名丫鬟蘇醒過來。
手臂痛的要死,好像被巨獸一口咬斷,她暈暈沉沉,視線有些模糊,但依稀能看到麵前似乎坐著一位白衣少年,正在為自己包紮。
“盧公子!”
“啊,醒了啊,真是想不到,你為何隻是少了一條胳膊?”
按理來說,被蟻群爬上身子,最先被吃掉的應該是腿部,但這位丫鬟卻被吃掉了一隻手臂,讓盧小魚有些訝異。
丫鬟回想起之前,身體不由打了個寒磣,那時她想要把窗戶關上,卻沒料到這些螞蟻將窗紙咬破,快速的爬上她的手臂,揮之不去,這可把她嚇壞,她猛的跑出房間,若不是恰巧碰到盧小魚,怕她現在也是一堆白骨。
丫鬟道了聲:“謝謝。”
盧小魚勉勉強強一笑,眼前的丫鬟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他,看著一個好好的人,變成了殘疾,他始終過意不去。
“不用謝…”
盧小魚此時的形象在昆侖派眾弟子的眼中是極為高大的,他救人於危難,絲毫不顧自己安危,在蟻群之中進進出出,救了不下十人,讓人好生敬佩。
盧小魚為丫鬟包紮好手臂後,此時站起身子,才發現不遠處不少人正看著他。
忽然間響起了掌聲,這些掌聲是為盧小魚而響,感謝他英勇救人的掌聲。
這掌聲如潮,盧小魚不由一怔,他視線落在了徐婧若的身上。
她賣力鼓掌,神色激動,兩眼看著盧小魚似在放光,一波一波傳送著什麽。
“好吧,少女殺手盧小魚,這稱號也不錯。”盧小魚忽的口中喃道。
徐太聰一臉冷冰的走出,他手中的長劍托在石板上,發出“嘁嘁”聲響。
一看就知道他不開心,所有熱烈的掌聲都因他的到來而停止。
“都退下…”曲嫻這時從人群中走出說道。
眾人聞言,都散了去,這間很快隻剩下四五人。
盧小魚想要跟著散去,但卻被曲嫻叫住。
“盧少俠請留步。”
盧小魚回頭看去,徐太聰、曲嫻、徐婧若、還有一名之前未曾見過的男子,他們都看向自己。
“呃…怎麽了?”
盧小魚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被別人用疑惑的目光盯著的時候,任誰也會不自然,當然這裏不包括徐婧若,她的眼神中是炙熱的崇拜。
除她之外,徐太聰、曲嫻、還有那名男子,他們眼神中到底透著什麽疑惑?
這男子一身青衣,背負著長劍,他似乎和其他的人有些不同,身份與其他人可能不一樣,因為他留了下來,就像徐婧若一樣,她是徐太聰和三夫人的女兒,所以留了下來,那麽他是誰呢?
徐太聰此時冷冷的道:“小娟死了…”
曲嫻卻嗬嗬一笑:“這都是天意。”
聞言徐太聰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心道若不是曲嫻下毒害的小娟臥床不起,今日雖發生這事,也未必無法生還,想到這裏徐太聰火冒三丈,舉劍指著曲嫻喝道:“都是你…”
曲嫻微微變色,雖是如此細小的變化,但在徐婧若和青衣男子眼裏,都知道她心中已是勃然大怒。
青衣男子道:“爹,還請消氣,這人各有命,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
徐太聰聽青衣男子這麽一說,便將劍收回劍鞘。
青衣男子的話份量挺重,隻是這麽一說,徐太聰便收斂了不少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