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0 終歸是夢
盧小魚和柳柔兩人站在那裏。
有些人看著盧小魚,更多的人看向柳柔,誰都好奇盧小魚的那句問候。
有誰能想到這位客人,竟是與柳柔是見過的,但為何柳柔卻表現出迷惘?
這位公子,到底是誰?
先是那名攜帶“凶器”的丫鬟,她對盧小魚頗感興趣,有心打探他的事情。
隻聽她道:“公子可曾見過我家小姐?”
這本是柳柔要問的問題,卻是丫鬟替她問了。
柳柔望向盧小魚,她也想知道,盧小魚為何認識她?
襄陽城那麽多才俊,她是見過不少,但對這人幾乎沒半點記憶?
除了那位表哥之外,這滿世界的才俊,又有誰?入的了她法眼?成為他的記憶。
眼前的這人,與那些才俊們又有什麽區別?若不是好奇,她幾乎不會多看他一眼。
那位攜帶凶器的丫頭,目光誠摯,心中有些期待,心想這位公子會說些什麽?
“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盧小魚微笑著說。
柳柔對於盧小魚來說像是故人,盧小魚對於她來說卻是第一次相見,這樣的相逢,有些尷尬,又充滿意外,有些不知所措,又是滿心歡喜。
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心想這話是何意?可這位對男人冷漠至極的小姐,這時卻不由身體一震:“相逢何必曾相識?”
柳柔並沒有回應盧小魚,似是陷入了某種意境之中,口中輕念著盧小魚剛說的話。
想了一會,柳柔微微一笑,道:“十九歲之前,走過南,闖過北,江湖過客,數不勝數…即是江湖故人,那相逢何必曾相識?”
“何不如當曾經未曾見過?重新認識?我叫柳柔,你呢?”
盧小魚笑了笑道:“我叫盧小魚…”
“江湖人稱,浪裏小白龍的盧小魚…”
“並不是無敵龜公盧小魚,雖然也是說我,但我還是喜歡小白龍的稱號。”
柳柔沒有理會其他,她隻聽他說,他叫盧小魚,其他的她不感興趣。
鄧阿花道:“這位盧公子可是我的什麽故人?”
……
……
花前樓下,春色滿園,有一群聽故事的人。
同樣也有說故事的人,他正是盧小魚。
鄧阿花淚眼婆娑,竟想不到晉哥哥已經西去,這位盧公子是晉哥哥派來探望自己的。
當年如果晉哥哥不走,我嫁的怕就不是我現在的夫君了。
大家都頗有興趣的聽著她的說話。
這些年,何曾聽夫人說過從前?
“現在也挺好…若是楊晉知道你現在是這般樣子,他會很開心的。”
鄧阿花道:“他向往江湖生活,而我卻想平靜的日子,他一心要走,我又如何留的住?”
盧小魚道:“是啊,這便是命了。”
院中很熱鬧,這日,這裏,多了個盧小魚,惹起了鄧阿花不少回憶。
雖然聽見楊晉的死訊,她也未見傷心,不是說她不在乎他,而是她知道他不想讓她為他心傷,念及此處,她又何傷?
鄧阿花有些乏了,露出感謝的神情對著盧小魚道:“既然來了,便在府中待著吧,如果你想待的話…”
盧小魚抬起頭來,小臉微紅說道:“極好…”
極好這兩字半點沒跟她客氣,鄧阿花搖了搖頭,笑了笑,卻沒說什麽。
……
……
微風輕拂,卷起一些掉落的枯葉。
盧小魚隨丫鬟走著,一路走過,一路思量,似乎當年的往事,就在昨天。
他想起了少室山下,柳柔一人一驢的情景。
那柄銀劍,也很熟悉,當然更熟悉的,是她的人!
不過這時的她,比之以前更讓他有興趣。
盧小魚走到了一間廂房前。
丫鬟說了府中的一些須知,便離去。
房間很是簡約,標準的客房,盧小魚解衣上床,躺好後,閉上眼睛。
他夢見了以前,初次見柳柔時的情景,第一次牽她手時的情景,離別時的情景。
柳柔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在他的夢裏整整一夜,盧小魚對此樂此不疲,不願從夢中醒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
這終歸是個夢。
……
……
待他醒來的時候,天邊剛剛魚肚白,有被渲染紅色的雲,稀稀疏疏的透著淡藍。
吱呀一聲,盧小魚推開門出了去,帶著一絲起床氣,準備迎接初升的太陽。
盧小魚想起了之前,新杭州副本的日子,不由揚嘴一笑:“好喜歡這種感覺。”
盧小魚洗去了臉上的起床氣,關上了房門,心中想著要去哪兒?又要去做些什麽?卻一時間有些躊躇。
盧小魚心道:“這一次要怎麽開展?”
怎樣製造一個浪漫的開頭,才能讓他在追柳柔的過程中輕鬆些?畢竟這是他穿越以來,第一個想追的女孩。
之前便打聽好,柳柔的一些嗜好,這個時辰,她怕是在東苑練劍。
她的身影飄逸,劍招舞動,落英繽紛。
這是一套劍法,章法靈動,實乃一等一的功夫。
這劍其實並不難,需要連續巧用勁力,稍微持續長些,她的呼吸便有些急促,內力這塊的確是她的短板。盧小魚剛來到這邊,便見她無法繼續。
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隻見一人忽的盤坐在前,他呼吸之間有著獨特的節奏,柳柔胸腹忽動,跟著盧小魚的節奏舞起劍來,竟一下子變的輕鬆。
可呼吸卻變得極怪,一時綿長,一時急促,看上去沒有任何規律,卻十分合契她的劍法。
她大吃一驚:“他是怎麽做到的?”
若是不跟著盧小魚的呼吸節奏,柳柔便又會回到起初的那種感覺。
盧小魚一字沒說,隻是看著她。
柳柔忽然停下手來,走了過來。
盧小魚隻是瞧了一眼,便瞧出了她的問題。
但剛好《伽羅經》中描述的吐息之法,能夠彌補她的短板。
氣不足便補齊,這種吐息之法,能夠讓使用者內勁在一段時間內經久不衰。
盧小魚有些詫異的是,柳柔竟也是隻看了一眼他,便跟上了他的節奏,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這姑娘的悟性竟比他想象的還好。
“你不用謝我…”盧小魚說道:“我不過也在練功而已…”
柳柔心想:“若不是你刻意在我眼前練功,我又怎能體會到這種吐息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