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9 暗潛伏者
在胡駱泊這幫忙一直未歇片刻,直到這十一位病人都睡去,盧小魚才抽出閑暇,在山腰上溜達一圈。小綠身子不如盧小魚,此刻早已睡下,盧小魚回來之時,本想席地而睡,卻發現這花圃之間躺著的十一人變作了十人!
“奇怪?還有一人了?莫非去尿尿?”
盧小魚心生警惕,走到小綠的茅屋,卻見小綠的身旁一人彎身俯在她的身前,這一晚是半月,那月光灑進,隱約見那人打扮,正是那名花圃間消失之人。
隻見那人左手捏著小綠的臉頰,右手取出一顆藥丸,喂入她口中,盧小魚心生不妙,當下急忙躍出,道:“你在做什麽?”
那人大驚,側頭看來之時,那藥丸沒送入小綠口中,反而掉落在地。
緊接著又聽“砰”的一聲響,那人竟被突然醒轉的小綠正中一掌背心。
那人方巾藍衫,青布遮臉,盧小魚將青布掀開,隻見這人秀眉粉臉,竟是個女子?
“可…之前明明見她是個男子啊…”
小綠此時從地上撿了一塊皮,這皮酷似人臉的輪廓,把它放在這人臉上,盧小魚一看之下,說道:“原來是易容了…”
這人受了小綠忽然而發的毒掌,疼得臉色發白,盧小魚連番問了幾遍:“你是誰?”她就是不答。
“你不答是吧,那你就把這顆藥丸吃下吧…”盧小魚撿起那本是這人想要喂入小綠口中的藥。
“你要做什麽?”
“給你嚐嚐這藥的滋味啊…”
見盧小魚就要把藥丸塞入口中,那人連忙道:“我說,我說…”
聞言盧小魚一鬆手,便道:“快如實招來,你是誰?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麽?”
這人道:“我是天音教之人,姓丁名敏,這番前來,目的是為了玄火寶鑒!”
“這顆藥是什麽藥?”
“含笑九泉…吃了之後,含笑而死,不覺痛感。”
盧小魚手捏著藥丸,說道:“真是好狠毒啊!你們怎麽知道玄火寶鑒在她身上?”盧小魚指著小綠道。
丁敏搖了搖頭,說道:“我奉命前來,隻聽教主說,隻要殺了這位小綠姑娘,便能得到玄火寶鑒…”
盧小魚道:“你和那老婆婆一夥的?”
丁敏道:“那老婆婆便是我天音教的教主。”
看丁敏身上所著裝的服飾,是點蒼派?盧小魚問:“為何假冒混入?你們又是如何獲得個門派的記號?”
丁敏道:“抓人而後嚴加逼問,自然可以問出門派記號!至於為何要混入,這是因為雲劍峰可不是那麽好靠近的…”
“為什麽?”
“雲劍峰隻為兩種人開放,一是拜師之人,二是求醫之人。”
盧小魚對此一知半解,心道自己和小綠一路走來,之中並未有人阻攔,何來隻為兩種人開放之說?
盧小魚不知的是,之所以他能上山,都是因為紀青暗中幫助,不然早在山底,便被人攔了。
盧小魚道:“你繼續說…”
丁敏道:“八日之前,我們教主曾想闖山,卻被敗退…那守山之人說若非拜師或是求醫,一概不能進山…後來又讓人假扮上山求醫,卻被查出端倪,不讓上山。”
盧小魚聽到這裏,恍然大悟:“所以你們教主便設計騙來各大門派之人,再將酷刑施加在他們身上,讓他們似身陷絕症一般,隻為上山?而且還不惜折磨你們自己人?”
丁敏道:“這都是命令,不得已為之…”
盧小魚點了點頭道:“你繼續說…”
丁敏道:“我們十一人來到山腳,那隱藏著的雲劍派之人本要阻擾,可卻還是讓我們上了山。”
“為什麽?”
“因為我們的病很重…就算他們知道這其中有什麽蹊蹺,也不得不放人上山求醫…”
盧小魚“嘿嘿”一笑,聽你這麽一說,我感覺你們這位教主好生牛逼…
“牛逼?”
“厲害的意思…”
丁敏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我隻知道這些…現在可以放我離去了嗎?”
盧小魚有些為難,這人若是個男子,他一劍就把他刺死,免得留下禍害。可眼前這人是個女子,憑著盧小魚這般敬待女士…
正躊躇間,隻聽胡駱泊的聲音傳來:“來我雲劍峰鬧事?先在這山上打雜十年再說…”
盧小魚一聽,眼前一亮,心道原來雲劍峰的人都暗中看著,自己就算不出現,他們定也會出手。
聞言那丁敏歎了口氣:“也好,這些年打打殺殺我也厭倦了…別說十年,我就是百年也願意…”
盧小魚一愣:“這麽說來,還便宜你了?”
胡駱泊此時走上前,看了一眼小綠,隻見小綠臉紅如血,心道又是炎毒發作,當下幫她施針,穩定情況:“你這病治了幾日了,怎的反反複複不見好轉,直到今日我才明白…”
小綠心中咯噔一下,心道他知道了,於是說:“我都說過,我這病先生是治不好的。”
胡駱泊歎了口氣,又道:“這玄火寶鑒認主,可是百年來頭一回?怎會認主在一個凡夫俗子的身上?這不是折磨人嗎?”說完他歎了口氣,領著丁敏離去。
盧小魚此時心中縈繞著一個疑問,那就是天音教的人怎麽知道玄火寶鑒認主了小綠?想盡辦法上山就為殺了小綠獲取玄火寶鑒?
“這玄火寶鑒認主明明隻有紀青,自己,和小綠三人知道,可……天音教之人是如何得知的呢?”
想要知道答案,看來是沒那麽簡單的了,這其中肯定是有著什麽曲折緣由,盧小魚不得而知,心想走一步算一步,總會有搞清楚的那天。
狼牙月,月華撒下,兩個人影坐在涯前。
“小魚哥…謝謝了。”
盧小魚“呃”的一聲,這會兒竟生出一些尷尬之色:“哎,謝啥啊?若不是我你也不用遭這份罪!”
小綠微微一笑,她看著月亮:“其實如果所有的事情沒發生,我現在還在春香苑呢,哪能知道,原來這世界有這麽寬,有這麽廣?若不是小魚哥你,我依舊是那個日日隻覺空虛寂寞冷的青樓女子而已。”
盧小魚摸了摸小綠的頭“嗬嗬”一笑:“可,你受了這麽多苦?”
“老天叫我受了這麽多苦,但我心甘情願…”
盧小魚身體一震,他忽的眼淚落了下來。
“小魚哥,怎麽了?”
“觸景傷情罷了…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