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4 差點送命
徐水壽“呸”了一聲,說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殺人償命,錢債還錢,我清風寨打家劫舍,可不是好惹的主,夫人今日來了我清風寨,也就留下來吧…”這話音剛落,就聽見剛才被稱為吳先生之人,大聲道:“大當家的,且慢動手…”聞言,徐水壽按住怒氣看去,隻見吳先生快步走來,貼著他耳朵說了些什麽。
謝雨婷原本以為會有一戰,卻沒料到那吳先生也不知道說了什麽,竟說服了徐水壽,隻見他火氣消散,說道:“那麽依夫人之言,此事就此作罷…”他話不多說,領著大隊人馬回了寨子。吳先生倒是走的遲些,對著謝雨婷一禮,說道:“此間事了,夫人請回吧…”謝雨婷沒想到事情進展這麽順利,其中諸多疑問不明,但她是個聰明人,揪著各中關鍵一想,覺得不管清風寨這邊有何陰謀詭計,也沒什麽大不了,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稍作思量便折返回去。
這晚,月色朦朧,在盧小魚他們院子外一道身影縱身一躍,翻過牆來,他身子還未落地,忽然覺得右肩頭被人輕輕一拍,他大吃一驚,四下裏看去,卻不見個人影,心道:“難道自己撞鬼了?”可忽然之間又覺左肩被人輕輕拍了一下,當即回手一撈,卻撈了個空,反擊一拳,這拳頭也落到了空處,他此時身子落地,卻又覺得背心被人輕輕一拍,緊跟著一聲歎道:“若不是弟妹不讓殺人,你已經死了三次…”那人轉過身去,卻未見其人,心中大駭,心想:“以我的武功,竟然有人拍到我身上而不及招架,實在讓人難以想象…若是這人不是輕輕一拍,而是卯足了勁,那麽真如他說,自己已經死了三次。”想到這裏他毛骨悚然,連忙又翻回牆去,隱沒在夜色中。
這院子裏徒然傳出笑聲,謝震陽道:“義父,你在跟他鬧著玩嗎?”李正的身影從陰暗處走出,笑撫著胡須說道:“這些年跟著你爹娘,連殺人都不敢殺了…”盧小魚和謝雨婷相視一笑。
其實翻牆那人暫未走遠,不過看他樣子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感覺他全身僵冷,如墜深淵一般,心想著那人如果要他命,當真是易如反掌。想著想著一股無名火生了起來,當下趁著月色奔回了清風寨。
這人本是清風寨的第一高手,去年在徐水壽的勸說下上了山,做起了山賊的勾搭,他姓孔名見。未上山前是在寺廟裏做和尚,後來因為蒙古人殘暴統治,百姓命苦,沒錢來添香油錢,導致寺廟凋零,最終散夥,無奈之下孔見隻好還俗,做起了獵人的行當。孔見坐了和尚十七年,每日與佛相伴,心底善良,可誰叫世道炎涼,和尚都做起了殺生的勾當。孔見常常自我安慰,心道:“佛祖怕是會原諒我的…要怪就怪這個世道吧。”後來偶然遇到了徐水壽,見他武藝非凡便起了招募的心思,要讓他去清風寨入夥,一開始孔見不願,心道打家劫舍這樣的事,就算佛祖都不會原諒,他斷是不能去做的。可無奈徐水壽始終糾纏,耐不住他這般磨,隻好與他約法三章,一番約定後上了山。
聽吳先生說,今日寨中數人在小湯鎮被殺,又有強人來犯,讓他去打探對方虛實,想來這事情簡單,便下了山,先是去了趟鎮長那。那鎮長見深夜有清風寨的人前來,原本以為要大禍臨頭,可誰想到對方隻來了一人,心道:“莫非有什麽蹊蹺?”連忙迎來人入廳,說道:“不知足下深夜來訪,可謂何事?”孔見是和尚出生,說話本就含蓄,見鎮長彬彬有禮,便拱手道:“隻為那殺死清風寨兄弟之人而來…”鎮長平時所見清風寨之人,個個囂張跋扈,但瞧孔見和顏悅色,竟有些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山賊?見他是一人前來,又想著白日那婦人說的那些話,心中疑惑,便問道:“足下為何一人前來,可是寨子裏出了什麽事?”孔見聞言,也不避諱,將他知道的都告訴了鎮長,說是有一婦人大鬧清風寨,自己今夜來此的目的便是要去探探那婦人一家的虛實。鎮長得知他來意,心中稍稍安定,便將那婦人一家的住址告知了孔見。
孔見原本想著偷偷潛入,立個下馬威,可未曾想到這院子裏竟有高人,此番偷雞不成蝕把米,心中驚駭之餘,好生羞愧,想到對麵網開一麵,饒了他性命,不由暗道:“一山還有一山高,出來混總歸是會碰上硬茬的,以後定要更加小心才是。”
回到清風寨,孔見心中有氣,先是毒打了一頓吳先生,叫他出的鬼主意,那吳先生本在床上睡的安穩,可睡夢中夢見自己掉進了冰窟之中,一股寒意瞬間讓他驚醒,隻見孔見拿著一臉盆,上麵還滴著水。而自己全身濕透,被夜風一吹,不由打了個寒顫,急忙說道:“孔和尚,你搞什麽?”這吳先生和孔見私下裏交情一般,孔見原本就對這山裏的匪徒有著不小的成見,這一下心中有氣,該是得找個人發泄發泄,當下拿起一根木棍便朝著吳先生揮打起來,邊打邊道:“你出的餿主意,叫我險些喪命…打死你個龜兒子…”
這夜裏吳先生淒厲的叫喊聲,把整個清風寨都叫醒,所有人都聚集在他的屋外,看著吳先生鼻青眼腫的樣露出落井下石的笑…
徐水壽從人群之中穿出,皺眉說道:“你們這是怎麽了?搞什麽名堂?”
孔見見了徐水壽後,更是氣不打一處出,一拳打在木柱上,“喀喇,喀喇”幾聲,木柱斷做幾截,掉落在地。徐水壽見他這般模樣,心道其中定有蹊蹺,連忙問:“究竟發生了何事?”孔見指著吳先生罵道:“這龜兒子,出的什麽鬼主意,差點讓我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