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4 吃苦太多
李正撲進草叢,可忽然間失去兩人的聲息,雙目失明的他怎麽還能找到盧小魚和謝雨婷?此時大地又開始震動起來,一柱火光再次噴出,發出劇烈的轟鳴聲,側耳傾聽,隻覺“晃浪晃浪,轟隆轟隆”聲響不絕,那些岩漿噴出,變成火點散落而來,這一次的噴發似乎更加猛烈,李正大吼著狂奔起來,一路大罵:“偏不如你願,你個破老天…”
在草叢之中,有一個不大的窟窿,像是獵人的陷阱一般,盧小魚抱著謝雨婷倒懸著,一隻腳被垂落的樹藤纏繞…
“他應該走了…”盧小魚說道。
這窟窿貌似很深,因為眼下似乎看不見底,草叢將大部分的光線阻隔,導致這窟窿裏昏暗無光,好在盧小魚有夜間模式,這樣看來,也不算太深。
盧小魚身上的鮮血染紅了謝雨婷的衣裳,她半隻肩膀露出,也沾染了鮮血,變得和她的肚兜一樣鮮紅,盧小魚心想著為什麽肚兜都是紅色的?而不是白色,綠色,又或是其他顏色?謝雨婷也不加遮攔,想是這昏暗的地方看不見,又或是不介意被盧小魚看見。她隻關心著盧小魚的傷勢,眼睛之中閃著熒光,生怕盧小魚會因為那貼近脖頸的一刀要了性命。
“雨婷,幫幫我…”
謝雨婷知道盧小魚所說的幫助是什麽,她仰臥起身子來,從靴中取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往那樹藤一劃,盧小魚隻覺忽的下墜,地心引力拉扯著他,與地麵一吻。
“沒事吧,小魚哥?”
“沒事,死不了…”
謝雨婷的話裏帶著哭音,心中又驚又怕,說道:“小魚哥,你可別棄我而去…”
許是才不久前吃下的那顆生生再造丸這時還未徹底消耗完畢,經脈之中的藥力開始發揮作用,盧小魚的傷口開始肉眼可見的恢複。
窟窿裏的空間不大,堪堪足夠兩人容身,盧小魚可以清晰聽見謝雨婷哽咽著,哭哭啼啼,盧小魚見血已經止住,連忙安慰道:“放心死不了…”過了沒多久右手有了知覺,肩骨似乎修複好,揮了揮手臂後,感覺與之前無異,便道:“雨婷你看吧…”見狀,謝雨婷臉色好了不少,有些懷疑說道:“真的沒事了嗎?”
“還能騙你嗎?你自己看…”盧小魚伸出手來。
謝雨婷見盧小魚所言不差,便露出笑顏,有些嗔怒的道:“下次可別這樣拚命了…”話音未落,隻聽一聲巨響在上方爆開,緊接著大地晃動片刻,抬頭望去,上方火光閃閃,燃起了熊熊巨焰,就連窟窿內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上方燒的火熱,下方兩人愁顏相對。
謝雨婷此時全身都濕透,奇熱攻心,一動不敢動,這空氣幹燥溫高,隻要輕輕一動,便覺得熱風拂身,皮膚被燒灼似的,盧小魚脫下身上衣服為謝雨婷披上,這種情況衣服還能隔熱,不然憑著謝雨婷那嬌嫩的肌膚,怕是會被烤壞。
這樣的地方,對於普通人來說,就像絕境。對於盧小魚兩人來說,好在窟窿有七八米深,以致勉強能夠抵抗住這種炎熱,許是空氣中的含氧量降低,兩人不由困意上頭,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一絲涼風從窟窿口鑽進來,身體頓覺一涼,兩人竟打了個寒顫,一同醒轉過來。
“小魚哥,衣服你披回去,一冷一熱的…”
“不用,你衣裳破了,都露出來……”盧小魚沒說完,便被謝雨婷的唇堵上了嘴,隻見她眼睛往上一努。盧小魚細心一聽,頭頂上有“哢嚓,哢嚓”的聲音傳出,像是那些燒焦的木炭被踩碎的聲音。這地方荒山野嶺的不見得有人,心想該是那李正在附近徘徊,隻聽這時傳出話來:“盧公子,謝姑娘,我練功練的走火入魔,剛才失了理智,冒犯了二位,請別見怪,快出來吧…”他這句話說的謙恭有禮,倒是讓兩人有些不適。
盧小魚和謝雨婷此時狀況,哪裏敢回應?李正這番話說了好幾遍後,見無人應答,歎了一口氣,說道:“兩位既不能原諒,那就沒辦法了……”
盧小魚心想他這話什麽意思?隻見謝雨婷連忙將雙手捂住了盧小魚的耳朵,盧小魚頓時明白過來,也立馬將雙手捂住了謝雨婷的雙耳。
這雙手雖然沒有衣料好使,但卻能抵得住李正七層獅吼功的威力,也不至於被吼的神經錯亂。
李正一聲長嘯過後,消耗不輕,一時隻覺疲憊,盤膝坐下,暗自調息,盧小魚兩人在窟窿裏,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抱著謝雨婷一躍而出。
李正自然聽的動靜,端的站起,縱身大吼,提起屠龍刀直砍下來,盧謝兩人早有提防,急忙躍開閃避,但聽“哢嚓”一聲,一顆被燒焦的樹被生生劈開兩半。
盧謝兩人相顧駭然,但見李正揮舞屠龍刀,激起反光閃閃,直逼過來,他每一揮刀,身子便往前掠上數丈,盧小魚帶著謝雨婷隻好不斷後退,退的幾下後,隻聽謝雨婷“哎呀”一聲,腳踩到了空處,此時轉身看去,身後竟是懸崖,崖下是拍擊海岸的浪潮。盧小魚見止不住腳,隻能拉著謝雨婷一同掉了下去,入了海裏。
李正在懸崖前止住,眼露血色揮舞著屠龍刀隨意斬樹,一顆顆大樹倒下,並被他扔下懸崖,邊扔邊罵:“我砸死你們,砸死你們…”
盧小魚和謝雨婷墜入海中,被暗流牽引了一段後,浮上了海麵,四顧張望,左側幾裏外有一塊淺灘,於是向著那邊遊去,兩人上的岸去,心中祈禱著,不要再遇見李正那瘋子了……
謝雨婷此時說了句:“若說天無絕人之路,偏又叫咱們吃了這麽多苦…”
聞言盧小魚道:“你身體怎麽樣?”
謝雨婷指著海麵說:“要是能打隻魚飽吃一頓就好。”
盧小魚心想這還不好辦?想著就要下海打魚,可卻忽的被謝雨婷拉住了手,說道:“若是咱倆死在這裏,那就真的永不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