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8 無理取鬧
聽她這麽一,看來這陳家莊滿門死的也不算冤了。
“你尋仇隻需奔著陳薇去,為何還要了陳家莊滿門的命,這未免有點太過殘忍了吧。”
“那我們謝家滿門呢?”
盧魚無言以對,心道她雖然有些強詞奪理,但也不是沒有道理,站在她的立場,要報仇的最好方式就是同樣讓對方滅門。盧魚知道在這一點上自己不通她,隻好再道:“那麽那幾個和尚呢?他們罪不至死啊,雖暗算了你,但你又沒事,你就不能放過他們?”
謝雨婷歎了一口氣,忽然卷起左手衣袖,露出白玉般的手臂來,盧魚連忙將臉撇向一邊,想起古人之言,非禮勿視,不好去看。謝雨婷道:“你可認識這暗器…”聽到謝雨婷道“暗器”兩字,盧魚隻好把頭轉過去,隻見那雪白的玉臂上釘著三枚的黑色鋼鏢…
看著這三枚鋼鏢,盧魚頭皮發麻。
“這三枚鋼鏢不是自己射出的嗎?”
“我去…”
盧魚心中暗想,謝雨婷誤以為鋼鏢是和尚所擲,才痛下殺死將他們都殺死,想到這節,盧魚喃喃著道:“臥槽,原來是我害死了這幾個和尚!”
“盧公子何出此言?”
摸了摸腦袋,盧魚有些難為情的看著謝雨婷,吞了口鹽水下肚,他道:“這鏢是我射的…”
謝雨婷額頭頓時皺成了井字,想是這話對她產生了極大的打擊,看著盧魚神色中透出一些怨恨。
“把你吃人的眼神給收起來…”盧魚道。
謝雨婷瞪了他一眼,而後瞥向一邊,一副委屈樣。
她晶瑩潔白的玉手上釘著這三枚鏢,柔光下即是豔麗動人,又是詭異可怖,便如雪白的宣紙上用墨筆點了三點。
“這鏢雖然是我射的,但鏢不是我的,我也是意外獲得,這鏢上的毒也不是我可以喂上去,想我盧魚光明磊落,就算用暗器也何必喂毒!”
“哼…”謝雨婷冷哼了聲,當做答話。不過在盧魚聽來,甚是諷刺。
“話你中鏢這麽久還沒死,也算有點能耐,快些想辦法解毒吧!”
謝雨婷見他神色間有些詫異,道:“毒性被我用藥逼住了,一時不會散發開來,但這三枚鋼鏢不敢拔起,隻怕鏢一拔出,毒性便隨血四走。”
盧魚可以用內功幫她逼出來,就像副本任務之中替陳柔逼毒一般,不過得知謝雨婷手段如此殘忍,心中也不知道該不該出手幫她,她要是這樣毒死,也算是替道業大和尚報仇了。
盧魚心道她活該,嘴裏卻:“我看你這手臂再不治怕是保不住了。”
謝雨婷忽的淚珠瑩然,幽幽的道:“反正仇也報了,這便是死了也無所謂了。”
“哎…”盧魚歎了口氣,他最看不得女人在她麵前哭哭啼啼,謝雨婷這柔弱樣看在眼裏,頓生憐憫。於是胸口一熱,道:“謝姑娘,你可信的過我?我雖內力淺薄,但自信可以幫你將毒逼出來。”
謝雨婷忽的嫣然一笑,突顯出臉頰上淺淺的梨渦,有些開心的道:“盧公子,我殺了那麽多人,還陷害了你,你憑什麽這樣幫我?”
盧魚昂然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叫積德,以後死了好上堂,不下地獄。”
“那日見到你來了西湖,去買了一身白衣看起來很好看,我也就去買了一身…”
盧魚抬頭看了眼她道:“接著就去陳家莊將那些人都給殺了…”
謝雨婷點著頭“嗯”道。
盧魚喝了口茶,埋著頭嘀咕著:“一個女子家的怎麽這般心狠手辣,那些人裏麵大多是老弱病殘的無辜之人,跟你又沒仇。”
聽到這話,謝雨婷的臉沉了下去,冷笑道:“你這是要教訓我嗎?我活了這麽大,還沒聽人教訓我!盧公子大仁大義,就請走吧,我這種心狠手辣之人,不配與你結交。”
盧魚被她的一頓臉紅,心想這女子就是女子,變臉變得比臉譜還快,站起身子,剛要轉身,卻想起他剛才要幫她療毒之事。隻好按下性子道:“把你的袖子卷起來吧,我來幫你療毒。”
謝雨婷卻額眉微豎,道:“你愛罵人,我不要你治了!”
“你手臂上的傷延誤已久,若是不盡早治療,隻怕真如我剛才的,保不住呢…”
謝雨婷恨恨的道:“送了性命更好,反正是你害的…”
這話盧魚不狡辯,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就是他害死的,當下隻好服軟道:“姑娘,讓你中鏢真是抱歉,請讓我為你療毒。”
謝雨婷側頭道:“你這是認錯了嗎?”
盧魚一愣,道:“認什麽錯?”
“你我心狠手辣這話,錯了…我隻不過是為了謝家滿門報仇而已,他們本就該死。”
“謝姑娘,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又何必牽連所有人呢?這樣太於理不合。”
“那你走吧,我生死與你無關…”
盧魚聽了這話頓時也來了火道:“我射你這鏢,害死那幾個和尚,現在你知道讓你中鏢的人是我,你為何不趁機把我也殺了?”
謝雨婷聞言一怔,憑著她睚眥必報的性子,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沒有殺了盧魚的心思,或是以為自己不是對手,又或是其它。不過當下她心中有氣,猛的一掌往左臂三枚鋼鏢處拍下,道:“既然盧公子這麽在意那陳家莊裏的人,那我便自我了結了,好如你所願。”
盧魚萬萬沒有料到,她會出手傷殘自己肢體。
“怎的下得了手,這一下怕是很疼!”盧魚心中不是滋味,想著自己結婚生子的任務還得靠她,連忙道:“姑娘,不要傷害…你自己…”。
白玉的手臂上滲出黑血,她臉上隱隱泛白,很明顯毒性擴散,若不及時救治,立時就有性命之憂。盧魚也顧不得太多,當下擒拿住她的手臂,準備運氣。
可忽然聽見後梢一人狂吼道:“狂徒不得無禮…”盧魚沒想到這船上還有別人,想是舟子,隻見那人揮刀砍來,盧魚伸腿一腳,把他蹬出船去,隻聽他“撲通”一聲,掉進了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