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9 擊鼓鳴冤
黑正向著枯井吼了幾聲後,心中鬱氣去了大半,今日這事著實讓他難受,竟有人敢戲耍他,還是被一個青樓女子,想想都覺得氣,此時再吼一聲:“去你媽的…”話音未落,隻聽衙門外的鼓聲又響了起來,不知是誰在外擊鼓鳴冤?
“真是煩躁…”黑正心中怒火剛平複些許,又被這鼓聲激起怒意,他怒的是自己冷靜的太慢,自己的情緒控製的不夠好,想著此時自己心緒不寧,不適合斷案,偏偏這時又有人喊冤,自己會不會被情緒帶偏了理智?若是置之不理的話,卻又違背他原則,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有些把持不住了…
衙門前有一衣著淺黃衣裙的女子,她臉上有些風塵,許是一路走來沾染所致,她韶華如花,本是喜樂無憂的年紀,可容色間隱隱有些憂愁,似是愁思襲人…
她是陳柔。
“威武…”
走進公堂,明鏡高懸下,黑正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看著陳柔道:“有何冤情速速來!”聞言陳柔呈上狀紙,待黑正看完後,道:“女子狀告徐府徐濤指使人燒我染坊,我陳府一門上下因此陷入生死絕境,還請大人為我做主。”
陳府之事,黑正早有所聞,外界謠言是徐府指使,但無憑無據,隻憑臆測斷然不可貿然抓人。今日見陳柔前來狀告,心道她怕是手中有了什麽證據?於是連忙道:“可有證據?”
陳柔搖著頭道:“本來抓住了那縱火的內奸,但卻又被徐濤暗中殺了…”
“那麽來,沒有證據咯?”
陳柔點了點頭。
黑正歎了口氣,隻好道:“既然沒有證據,那就退堂,等你找到證據再來!”
見黑正這樣,陳柔連忙站起身子急忙道:“雖無證據,不過大人隻需隨我去一個地方,便能證明一切!”陳柔可是帶著任務來的,她的目的就是要將黑正引去一個地方,在那個地方,盧魚已經布好局,隻待徐濤入局。
……
數個時辰前,盧魚幫柳念卿收拾好一切後,棄了那河邊樓,帶著柳念卿在城西一處宅子安置下來,待一切安排好後,他又去了徐苑一趟,用一把刀係著一布條,朝著一間房窗口擲去。刀刺破紙窗而入,隻聽這時“啊”的一聲,想是誰被刀子擊中,頓時大罵道:“是哪個王八蛋,亂飛刀子。”漸漸的房內變得喧鬧起來,隻聽人言:“吵吵吵,什麽啊!在讓我睡會…”
“睡你個鬼,敵襲,敵襲!”
“啊,哪裏,敵人在哪裏…”
“這刀上有布條,上麵有字,快打開看下…”
盧魚在那布條上寫著:“我是林衝,倉庫的布匹都被我運走了,原本以為徐濤是個正人君子,後又聽人他無惡不作,還燒了陳府的染坊,陷陳家一門於絕境之中,這樣的人就應該遭到報應…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記得雙擊…(“記得雙擊”上打了把)我已經將布匹交給了陳府,就在陳府畫舫上…”
遠遠看去,那房之中頓時竄出十來個人直直奔向倉庫大門,見大門半邊打開,裏麵空空如也,頓時一個個心中“咯噔”一下,心道:“真她媽的被林衝給坑了…”
遠處看著這幕的盧魚“嗬嗬”一笑,此刻直奔西湖而去。
………
且徐濤被釋放,有下人駕車接他回府,可剛回到府中,隻見一人從遠處來,大聲叫著:“公子,公子!”他抬頭看去,見那人快步跑來。
“是徐苑的看守…”旁邊有下人道。
徐濤認得來人,見他一臉慌張,連忙問道:“有何事如此慌張?”那人也不多語,隻把一張布條交到了徐濤手中,打開一看,徐濤頓覺心髒劇痛,一下子坐倒在地。左右下人連忙將他扶起,扶至椅子上稍作片刻後,徐濤好轉過來道:“真是氣煞我也…”
任誰碰到徐濤這樣的遭遇,怕都會被氣的心髒病發,先是被柳念卿戲耍,再是被官府帶走,緊接著後院失火倉庫被盜,接二連三的打擊,他沒吐血算好,不過看他此時一臉慘白,怕也好不到哪去。
穩過神後,徐濤讓鍾管事將守衛徐苑的一幹眾人都叫了回來,讓他們細昨晚之事,哪知這些人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商量好了對策,直那林衝好**詐,在酒裏下了蒙汗藥,把他們都藥倒,直到第二日醒來之時那滿倉的布匹便全都不見了。
徐濤一番思索,想是那林衝也早早的與陳府勾結,怪不得先前自己想要招攬他,卻未見答應。後來又配合柳念卿演了場戲騙過了鍾管事,再後來下藥迷倒了守衛,與陳府之人合力將那幾百匹布匹盡皆盜走。此時越想越生氣,手掌“拍”的一聲,拍在桌麵道:“把所有人都給我找來,今晚要把布匹奪回來…”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春風拂麵,柳枝搖搖,寬廣的西湖猶如一麵碩大光滑的鏡子,在月下,映著輝芒。
這湖麵上,波光粼粼,遊船如梭,之上不斷有嬉戲打鬧聲不絕於耳,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姐出巡,場麵甚是熱鬧。
在陳府的畫舫之上,黑正領著張三趙四數十人暗藏在內,而陳柔以及盧魚則是站在舟頭,隻等那徐濤尋來。
此時良辰美景,陳柔看著在旁盧魚心中不甚感激,要不是他,整個陳府怕是要遭滅門之災。她口中輕念:“春風十裏不如你,山五嶽為知君。”盧魚聞言看向了她,隻見她正看著自己。不知道陳柔為什麽忽然念起這首詩,但總覺得她有話要。他本想問,可剛張嘴她便了:“山五嶽為知君…”。
兩人靠的很近,陳柔的頭慢慢的靠在了盧魚的肩膀上,手摟著盧魚的手臂,又道:“十數載,三千年,但願相別不相忘。”
盧魚愣了一愣,而後笑了起來,隻聽他“嗯”的一聲,道:“不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