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很怕被他看?
寧夕一進門,就看到客廳裏頭對頭商量什麽的母女。
俗話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寧夕每次見到這對母女就不會有什麽好心情。
同樣的,辛辛苦苦生了兩個女兒,卻被一個小姐生的賤種搶了繼承權,趙淑蘭母女一個個看寧夕恨不得眼裏長了刀子早早把他弄死。
這種明爭暗鬥從寧夕十歲認祖歸宗進家門,八年來沒一天停過。
但凡互相逮住對方什麽把柄,就小事化大,大事破天,不折騰個雞飛狗跳不罷休。
所以寧夕一進門就知道那對黑心腸母女指定又整什麽幺蛾子。
想要在顧霆鈞眼皮子底下,跟這對母女達成一致躲過嫌疑保證身份不被揭穿,似乎比登天還難。
老話說得好,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
寧夕不等身後男人進門,上去攬住寧萱手臂,一副姐弟親熱的畫麵,“姐你一大早讓我去照顧姐夫,他說你昨晚辛苦了,特意跟我回來看你。”
這丫頭抽什麽風?
寧萱在她靠近時候身體豎起防備,腦子裏的疑惑在餘光瞥見門口進來的男人時候飛速轉了兩圈,再對上寧夕那雙過分清亮剔透的眸子,猛地頓悟,眨眨眼又好像有什麽地方沒明白,努力保持臉上的表情,處變不驚。
顧霆鈞高壓的視線,盤擊的鷹隼犀利鎖定寧萱臉上,饒是半分異樣都逃脫不過他的眼睛。
“哎呀!”寧萱嬌嗔出聲,妝容精致的臉上仿佛被人揭穿小秘密,羞的浮動兩坨粉紅,作勢在寧夕挽著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讓你沒大沒小,當著霆鈞麵取笑我!”
“……”
論演技,寧夕牆都不扶就服寧萱。
就那麽一句話,寧萱就能立馬領悟她話裏的暗示,不著痕跡的表現出初經人事的羞怯與驕矜,看向顧霆鈞的眼神還有掩飾不住的愛慕。
這水準用到她平時參演的電視劇裏,也不會一直被微博黑粉罵胸大無腦比目魚了。
“顧少雖然和萱萱有婚約,但是昨晚也不應該……”趙淑蘭抓住苗頭,立馬打蛇隨棍上。
“應不應該,你們心裏沒數嗎?”
顧霆鈞來這,可不是給她們臉表演唱雙簧的。
“噗嗤!”
寧夕沒有控製住噴出聲,大佬永遠是大佬,說話從來不待給人留麵子的。
看來是真記恨上這對母女下藥的事兒了。
趙淑蘭身為長輩,被懟到臉上。都怪昨晚鑽空子的女人,若是寧萱真和顧霆鈞發生關係,她們至於心虛站不住腳嗎?
昨晚的女人找不到,母女倆幹脆把火口轉向寧夕,這種時候她還敢幸災樂禍?
“別看我,我的任務完成了,上樓收拾行李去。”
眼看著苗頭不對,寧夕急忙舉手聲明,無視顧霆鈞籠罩在頭頂的死神目光,抹腳開溜。
顧霆鈞唇角顫了一下,很好,小叛徒又出賣他一次。
內心
小賬本給那小子記仇!
寧夕上樓洗了個澡,熱水衝刷著身上斑駁的痕跡,擦掉鏡子上的水汽,與裏麵真正的自己對視。
烏黑晶亮的眸子裏蒙上一層水霧,熱意湧出混著水流布滿臉頰。
隨即捧了一捧水搓了一把臉,反正她這輩子沒想過和男人結婚,昨晚就當曆劫了,難得一場經曆,還是跟全海城最優秀的男人,這波不算虧。
按下內心的小情緒,套了身幹淨睡衣整理下午回學校的行李。
平時上學很少回來,寧家屬於她的東西更是少的可憐。
將衣櫃裏兩件洗的發白的白t恤和唯一換洗的一雙球鞋塞進書包。
豎著耳朵聽樓下似乎有腳步聲,瘟神終於走了。
腦袋裏緊繃的弦鬆下來,寧夕長舒口氣,困意也爬上頭。
上下眼皮打架,洗過澡更顯得幹淨清透的臉蛋蹭了蹭綿軟的被子,翻個身睡過去。
幾秒鍾後,神奇的第六感意識到危險逼近,猛地睜開眼。
一張過分硬朗的俊臉近在咫尺,男人輕薄的唇瓣快要抵住她鼻尖。
雄渾的男性氣息鋪灑在臉上,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帶著侵略性的霸道壓下來。
寧夕三魂六魄差點兒一齊嚇飛!
“啊——”
一聲尖叫裹著被子從床上渾淪滾到地毯上,忘了偽裝的嗓音,指著床邊直起身子的男人,顫抖不成聲,“顧霆鈞你陰魂不散啊!”
異於普通男性,過分尖銳的叫聲刺得近處男人耳膜一震麻木。
居高臨下的視線落在地上受驚裹著被子不斷後退的小子身上,再一次嗤鼻,“膽子比針尖兒還小,究竟是不是男人?”
寧夕登時被踩了尾巴似得跳起來,用力挺挺胸,“我是不是男人看不見嗎?”
要不是顧霆鈞將近一米九的身高氣場迫人,寧夕最後一句肯定是問你瞎嗎?
但她剛挺完,猛地意識到自己洗完澡沒有裹束胸,豈不是……
又是一聲尖叫,顧霆鈞看著前一秒還氣勢洶洶證明自己胸平足以平天下的小子鴕鳥似得鑽進地上的棉被裏,一團一團連帶被子邊沿壓在身底下,在地上拱了個鼓包。
是他眼花嗎?
剛才似乎看到這小子胸前晃蕩,沒想到看似單瘦的小家夥還有胸肌?
甕聲甕氣從被子裏傳出來,“姐夫,有話咱們穿上衣服說,你先出去好不好?”
寧夕躲在被子裏,說完等了幾秒,外麵的男人紋絲不動。
隻好壓著緊張亂跳的小心髒,耐著脾性軟聲又喊了一聲,冒出一個腦袋尖,臉蛋憋得通紅,“姐夫?”
這次站在外麵的顧霆鈞行動了,伸出一隻大手來,“大男人哪那麽多矯情,穿衣服跟我走。”
寧夕被男人大手扯的露出一張小臉,她一個假男人一小把子力氣怎麽敵得過孔武有力的顧霆鈞,細長的手指攥著被角,還想做垂死掙紮,“大姐交給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還是個上學的寶寶,我還得看書高考。”
男人睨她一眼,薄唇緊抿一條平行線。
顯然耐心耗盡。
見男人生冷不進,寧夕不再頑抗,癟了下嘴角,站起身。
動作幹脆利索,唯一不忘抓在手裏的被子,現在這個狀態,脖子以下堅決不能露。
也顧不上追問男人帶她的目的,一溜煙跑進衣帽間,“五分鍾,保證換好衣服出來。”
“30秒,超時我進去拎人!”身後男人涼涼的下達指令。
變態!
三十秒就三十秒,總好過在顧霆鈞跟前露餡的強。
“嘭”地一聲寧夕把自己關進衣帽間。
顧霆鈞在門外還聽到反鎖的聲音,深沉的眸子若有所思。
這小子似乎很怕被他看?
顧霆鈞扭頭照了照房間裏的鏡子,裏麵映著他高大的身形,寬肩窄腰,上身簡單的白t恤黑色休閑褲,但仍舊可以看到衣服遮蓋下棱塊分明肌肉紋理。
是比裏麵那個白白瘦瘦的煎餅身材好很多。
那小子青春期,產生自卑心理也是正常。
完全不知道外麵自大男人自我陶醉心理的寧夕,頭一次換個衣服整出了賽車過線生死時速的心跳。
幾乎踩著三十秒的最後一秒衝出衣帽間。
屋子裏開著空調,冷氣十足。
寧夕裹束胸,套衣服,穿鞋,手忙腳亂做完這一切,鼻尖急的冒出一層細小的汗珠。
“整裝完畢,首長請檢查!”
難得一本正經的站在男人麵前,寧夕兩手緊貼牛仔褲線,眼觀鼻鼻觀心,但求這一記不經意的馬屁拍正,閻羅王一個開心就此饒過她,別再死纏著不放。
男人臉色不濟,審視的目光上下逡巡一圈,嫌棄地搖頭,怎麽看還是缺乏男人氣概,“住到我那兒,每天五點起床跑步。”
寧夕???
一定是她耳朵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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