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超越光速-067.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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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王陳岩都沉默不語，始終不說纖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宮土也不敢輕易冒問，心髒一直怦怦亂跳個不停。
他有那麽一瞬間發現自己都快走不成路了，雙腿發軟，越想要開口詢問事情，嘴唇就越顫儒地厲害。
“來，先坐下吧。”王陳岩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趁著這會兒沒有病人來診，他難得抓住這個機會地能好好跟他談一談。
望著靠牆角的擔架床，還有回頭看到的堆放滿文件夾的透明白色櫃子，宮土很隨然地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到辦公桌的對麵。
“……喝水嗎？”王陳岩似乎覺得這樣很奇怪，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從桌子下麵拿出一個嶄新的紙杯，遞向宮土。
宮土愣了一秒，從瞬間裏捕捉到他的眼神在慌亂地躲閃，讓人不禁費解起來。最後，他沒辦法隻能先把紙杯接過來，接過來就放到一邊去，端正臉看著他，幹脆問道
“有什麽事兒，你直接說就行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肅穆起來。
“額，喀喀，事情是這樣的……”王陳岩低著頭，說話支支吾吾地也說不清楚。他額頭上好像冒冷汗了，忙拿出一條幹毛巾輕輕沾了沾。
“猶豫什麽？”宮土說話的腔調占著上風，有點兒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樣子。
“我不知道到底該從哪裏講。”王陳岩艱難地說著，異常緩慢。聲音也漸漸變小，如一塊石頭從水麵沉到了水底。
“事情很重嗎？”
“恐怕……會比你想像的還要嚴重了。”說著，王陳岩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顫微微地伸手從抽屜裏拿出那份病曆單，是纖詩的。
“就是這個嗎？”宮土懷疑地趁機又瞅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眼神早已默默地瞥到了別處去看。對此，他隻好自己去了解這份近在眼前的答案，上麵到底寫了什麽。
！
“什麽！”宮土一臉怎麽可能的表情，在椅子上坐的紋絲不動足足好幾秒。突然，病曆單子在他手裏支不住地全部掉在地上，滿地都是白紙。
對比宮土，王陳岩用手指緊鎖著額頭，一個勁兒地歎息著。濃重的歎息聲，很快就彌漫滿了整間辦公室。
窗台上擺著兩盆盆栽植物，它們聳拉著四季常青的碧綠枝葉。被透窗射進來的、那一縷毫無溫度的陽光籠罩著，卻變得萎靡不振。
“這是上次你們遭遇車禍，對你還有纖詩做全身檢查時候的事情。這個是由專業醫師楊檢測分析出來的，現在已經可以非臨床確診她的基因出現異常，是……”
說到這裏，王陳岩的嘴唇哆嗦不停地打住了，最後幾個字，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再開口說出。
而宮土也早已知明那個沒必要再說出的答案。他
“是精神障礙病（精神病）。”
“……”宮土當場僵硬。
“雖然，這很難讓人接受――對不起。”王陳岩對自己下意識說出的話似乎更是驚惶，他立刻閉上嘴，沉默不語。
“這，這這種病可以治療好的，對吧？”宮土語氣不成聲地問道。他的喉間湧上淚意，在努力地遏製著。
王陳岩再也忍不住地掉眼淚了，轉眼間獨自哭成淚人。身為醫生，麵對這樣的情況卻無可奈何。他搖著腦袋，語氣哆嗦的已經讓人聽不清他到底在嘟噥什麽。
“對不起，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對不起，嗚……”
回想最近以來，纖詩的情緒的確變得比以前奇奇怪怪。雖然他早已覺出不對勁，但那時候都隻是單純的懷疑是雙方感情出了問題，沒有想過、也意料不到竟然會是疾病。
那一刻，宮土感覺最後的精神支柱崩塌了。他雙目失神，用著稍微平靜的語氣靜默地問道“可以治好的對吧？”
聽著他冷冰冰的腔調，原本內心就承受不住打擊的王陳岩，現在哭得更厲害了。他哭嚷著說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個事情。還不是你們當初走的太匆，沒來得及拿病曆單。因為上麵留得電話是我的，所以後來楊醫師找的我……”
“醫院可以治好吧？”不管王陳岩說什麽，解釋什麽，宮土嘴裏從始至終就這麽一句問話。
“對不起，對不起，太晚了，嗚……”
“憑什麽啊！”突然，宮土再也忍無可忍地發怒了。他強站起身，死死地掐住王陳岩的肩頭，拚命地搖晃。
“嗚……”王陳岩沉默地流著淚，像死掉了一般。臉頰上任淚水肆意流淌著，哭得皺紋全都顯現出來，他老了。
“你怎麽能說這種話呢？她難道不是你的親侄女，不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嗎！啊？你快想想辦法，救救她啊！”
道來原因，賈淩也纖詩從小家庭就出了很多變故。導致後來作為親叔的王陳岩，就成了她在這個世上的唯一親人。
不久之後，這個家庭就會再多一個親人，他就是宮土。
“已經太晚了……對不起，嗚嗚……”
其實，宮土從來都沒有見王陳岩哭得這麽悲傷過。對於纖詩而言，這個當叔叔的更像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從小到大的態度，都是不親也不熱地亙古不變。
哢。
門毫無征兆地被推開了，一家三口懷著難以排解的情緒走進來，抬頭看到他們這副景象，頓時愣住了。
因為有人還需要看病的緣故，宮土隻好收斂起了自己的火氣，接下來，他回去要怎麽麵對纖詩，以後的生活又該怎麽辦？
想著這些問題，他想蹲下身子去撿起那幾張病曆單。
王陳岩見狀立馬離開辦公桌台，心裏深知宮土腿腳不便，便替他彎下腰去撿。撿完，起身雙手遞給他。
“……”宮土沒說什麽，接過以後就離開辦公桌，把位置讓給這一家三口來看病的。
他與他們擦肩而過，默默地站在了門外麵的走廊，後背緊貼著牆臂，忽然覺得自己好無力。心裏麵，也很乏力。
“啪！”
突然，有人懷揣著目的般地走了過來，用力拍住了他的肩膀。語氣輕鬆地喊到“原來是你呀，宮土小兄弟。”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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