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來這叫塚下城
“這是個很不幸又很難忘的遭遇。”就連昆傑斯他自己，也這麽說。他扭頭看看妍汐，發現她正聽的入迷，沉醉其中。
“後來呢後來呢？他有沒有解（jie）甲呀？”
“解甲？啊，這個倒沒有。”昆傑斯繼續說“他帶我離開了（伊德鎮）那個鬼地方，然後我們走了很長的路，最後，來到了我現在在的這個地方塚下城。”
“塚，塚下城？！”妍汐不由得大吃一驚。
“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啦，現在是地地道道的人類營地。”昆傑斯平靜的解釋說。
“十幾年前這裏發生了什麽？”
昆傑斯扭頭，看到妍汐的模糊不清的影子。他頓頓地說道“一場感染戰爭。當年，這裏有兩個元能戰士守護著……守護著人類生之希望的火種。”
“不會吧，竟然同時出現兩個？”妍汐對他說的話表示震驚。
“的確是兩個。”昆傑斯往後看，他聽到後麵有什麽東西在沙沙響，應該是條蛇。
“他們沒有打起來嗎？”
“從來沒有。”麵對妍汐的質疑，昆傑斯堅決果斷地回答她說。抬頭，眼前的景象又回到了那段朦朧的回憶去。
……
來到這座巨大的城牆堡壘下，昆傑斯被眼前的一幕給徹底震撼。
“你到底是什麽人，是政府軍嗎？”昆傑斯畏步不前，他抱著嬰兒，眼神驚鄂地望著牆角下那些奄奄一息的人類難民。
他正前方，那個帶他離開伊德鎮來到這裏的元能戰士停下腳步。稍微側了些身子，明顯的是在用餘光瞥他。
“你可以叫我元能戰士――蒸汽戰士。”他向昆傑斯道明自己身份。聲音聽上去很粗，像那種老大叔的聲音。他轉正身，繼續往前走。
昆傑斯口裏喃喃自語地重複，緊隨地跟上他走。“喂――蒸汽戰士，您為什麽帶我來這裏，還有，他們……”
說著話，昆傑斯張望四周。看到那些饑餓的骨瘦如柴、躺在地上打滾的人們，還有一個頭上纏著繃帶的男人正衝著他笑，笑的很單純。
“什麽，這些是什麽人？哪裏的難民，我得趕緊向上級部門申請支援……”昆傑斯不由得驚慌起來，他往前跑，跟上蒸汽戰士並排走。
“他們都被感染了。”蒸汽戰士冷冷地告誡他說。
“什麽！”昆傑斯被嚇的幾乎是要跳起來，要不是懷裏抱著孩子把重力給壓了下去。他看著蒸汽戰士背後的那兩條蒸汽管，上麵在不停地往外冒白煙。
“你不用擔心，來自人類城市的戰士。有天使戰士在這兒，他們是不敢怎樣的。”蒸汽戰士告訴他說。
他故意把昆傑斯的身份注名為“來自人類城市的戰士”，這明顯是在嘲諷他們人類軍隊。昆傑斯壓抑著內心憤恨，繼續跟著他走。
“天使？”昆傑斯想著，腦海裏突然就浮現出一個全身潔白的人形天使，掀動著背後那美麗的、透著光澤的白色羽翼從天而降。
廣場上，昆傑斯立正站好，他抬頭，就看到那兩尊莊嚴又神聖的天使雕像。可惜它們是石頭做的，石頭做的不是活的，這樣一來除了觀賞又能有什麽用？
後來，蒸汽戰士在廣場上對他說了什麽，昆傑斯至今想來已經記不太清了。隻是記得蒸汽戰士最後說要走，大概是。
偌大的土地上，昆傑斯一個人幹站在空蕩蕩的廣場上。這裏有田野麥地和大樹，有幹淨的地下水，有許多棟兩層高的大房子供居住。還有電能、工業機器、自行車、醫療工具和藥劑、槍支彈藥和武器……
城市裏有的東西這裏應有盡有，城市裏沒有出現過的東西這裏也都有。很安靜也很自由，就像是世外桃源，遠避了喪屍與戰爭。
“這些可憐的人都被感染了，我現在不得不帶他們離開這裏。而你――”
“我？你難道是要把我扔在這兒？”昆傑斯當場就惱。他不甘心地爭辯說“我必須得回多裏摩多市，那裏……”
“你現在出去就是‘死’。”
昆傑斯怔住，嘴唇一顫一顫的。
蒸汽戰士把死這個字說的很重，他善意地警告昆傑斯。“淶米平原已經被喪屍控製了，你出不去的，因為已經沒人能夠在這座城牆外麵堅持兩天。”
昆傑斯不說話，心裏有點想要留在這裏的意思，但不很強烈。
“那你要去哪兒？”昆傑斯大聲地問他。
蒸汽戰士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身，說了這麽一句話
“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相信你會在這裏活的好好的。到時候，我可以考慮帶你離開這裏，回到你的多裏摩多去。當然，我希望你不會擅自離開這裏，外麵的情況很清楚，你也看到了――全都感染，沒有一個活人。”
昆傑斯看著蒸汽戰士的背影，像是被賦予了沉重使命般。他目光裏燃著熊熊巨火，欲燒欲旺。“你要去哪兒？”
蒸汽戰士依舊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帶著那些逐漸發生變異的人們，消失在了夕陽的餘暉下。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兒。或許，他大概死了。”昆傑斯說到這兒，懷念似的掉下一顆眼淚。他忽然想到了這樣一幕場景
蒸汽戰士陷入苦戰，正用他的左輪槍射殺那些感染喪屍。然而喪屍源源不斷，死又複活，最後蒸汽戰士因能量耗損過重，而……
“應該是‘蒸汽晶石’能量者，我以前聽遲姝說過，老像阿很厲害的亞子。”
最後幾個字被妍汐說錯了，因為牙床冷的打顫不停。坐久了感到寒冷，她抱著肩膀，全身哆嗦了一下。
“蒸汽晶石？汐，你可有他的下落？”妍汐一提到這個，昆傑斯情緒就激動，不知道是出於想見他一麵還是急於回到人類城市去――他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十多年。
“沒有，隻是聽過。”妍汐的回答令昆傑斯大所失望。“那您現在還有過回去的想法嗎，營長？”
“沒了，沒有那麽強烈了。”昆傑斯說這話時，心裏平淡如微波粼粼的河水。
妍汐吐出一口熱氣，又倒吸一口涼氣。昆傑斯不說話，大概是把故事講完了。
很長的時間，妍汐都沒有再問昆傑斯問題。她把昆傑斯剛說的話都在腦海裏重新複製一邊，把他說的話轉化為影像去回憶，去追溯那些遠去的感染戰爭記憶。
“我的故事講完了，我們走吧。”昆傑斯終於說。他站起身子，雙手插腰，凝望麥田遠方的那棵稻草人黑夜下的輪廓。
“嗯。”妍汐輕聲作答。長時間的坐在柵欄上，她屁股都快坐麻了。還差一點沒站起來，仰頭摔下去。
“砰！”（爆炸聲）
“嗯？”
“啊？”妍汐。
兩人齊抬頭張望，正聽這聲爆炸聲是從哪個方向傳來。
“什麽聲音？”昆傑斯深重思索，他焦急地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住，轉身往回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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