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故事〔精改〕

  妍汐的心裏還是不能平定，她抬起腦袋窺視著走在自己麵前的昆傑斯，倍感奇怪。


  “營長？”妍汐帶著一絲懷疑，又有幾分緊張些的情緒站停下來。隻要她不走，昆傑斯也肯定不會再往前走。


  昆傑斯聞聲停下腳步。但是他並沒有轉過身，而是雙手插著腰間，抬起腦袋，深邃地眺望遠方如一抹油漆畫似的深藍色夜空。


  雲往南飄，讓整個月亮都從中畢露。照的地上一團透明澄澈淺水窪，散發出銀亮亮的光芒。月光揮灑在一棵栽種在麥地邊的老橡木樹上，使樹葉看上去就像是被裹上了張輕紗衣裳般，十分朦美。


  “營長？”妍汐緊張地叫了昆傑斯第二遍。從這一刻開始，他的背影對她來說變得陌生許多。


  “怎麽樣啦，還習慣營地的生活嗎，汐？”昆傑斯頭也不轉，笑嗬嗬地開口問到。


  這讓妍汐對他剛剛的陌生感覺瞬間消失，一股暖意往她的心頭翻湧。她故意裝傻，就說道“什麽，當然啦……您叫我出來，不會就是問這個的吧？”


  言外之意，妍汐猜測昆傑斯肯定還有什麽別的事情要對自己說。而接下來，也證實了她的推測是正確的


  “我還是感覺你有點把自己當外人的意思，汐。”昆傑斯轉過身來看她，說話的語氣中夾著一絲淡然的憂傷。


  “啊，沒有，沒有……”


  “你是不是和艾莎那個孩子不太好……交流？”昆傑斯說最後幾個字時，嗓音一頓。


  “什麽！她竟然找您告狀去啦？不是，我，我並沒有。”


  妍汐起先是驚訝的，但說到最後的嗓音卻聲細如綿。她惶惑地望著昆傑斯，從黑夜下依稀地分辨出他的輪廓。


  “我都明白，汐――就像你們誰當初來的營地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昆傑斯語重心長地說。


  “來營地？哦。”妍汐臉上一片氣憤。她攥了攥拳頭，似乎想明白的又突然鬆開。


  “算是叫幸存者吧！因為來說，在這諾大的淶米平原上除了我們幾個，營地之外再也沒有活著的人。”


  “淶米平原也淪陷了，是嗎？”問這句話時，妍汐的嗓尖都在打顫。


  昆傑斯垂下自己的眼角，似乎正在慎重思考著她提出來的問題。回答道“淪陷了，早在十年前就被喪屍……”


  他忽然閉口不說了。


  “對了營長，艾莎是誰的孩子？她，她父母在哪呢？怎麽就――”意識到氛圍不對勁後的妍汐，她機智地快速轉變話題，將重心又轉移回到艾莎身上來。


  “你難道沒有問過她？”昆傑斯的聲音變得有些沉重。


  妍汐搖了搖頭，就說“沒有。”


  “她是個孤兒，一個很可憐的孤兒。”


  “孤兒，那她？”


  “她從出生就被我抱來啦。”昆傑斯毫不隱瞞的，把事情真相告訴妍汐說。


  “啊？”妍汐整個麵部的表情都是茫然狀的。


  “嗯。”昆傑斯濃重一聲歎息，將兩眼顫微微地禁閉。那一幕幕的感染戰爭場景，揮之不去地重現在他腦海間。


  “營長，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就要從十年前開始說起。那麽，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昆傑斯饒有興趣地問話她。


  “我很榮幸能聽講您的過去，營長。”妍汐嘴角上揚，狡猾地答應。


  十年前，昆傑斯從世界樹的人類防線區多裏多摩市參軍，開始執行他當兵生涯中的最後一項任務。


  按照上級的作戰指示，他與當初的19名戰友組成特別行動突擊小隊，前往淶米平原的伊德鎮實施喪屍感染者清除計劃。


  伊徳鎮在那一年裏爆發了感染病毒，導致全鎮的人都不幸感染。


  如果再不及時去控製和消滅的話，它們將會越過淪西河，直逼瑪庫睹沙漠和斐萊德亞城，到時候將會牽連到整個淶米平原！

  “下麵就是啦！垂直靠近，垂直靠近。”一名戰友手扶著直升機的窗戶框，膽大的把半個身子都露到了外麵去看。


  從上向下望，鎮子上硝煙彌漫，繁複的尖塔似建築物層影疊加，露出感染戰爭後的滿目瘡痍。


  “盧霍夫，快把你的狗頭縮回來！”


  他們的隊長，是那個頭發和胡子都沿著腮邊長到一起的男人傑布爾。他人長的微胖，肩膀勒的緊緊的。老是擠著眼睛，就好像眼裏有沙子在跳似的。一雙大手溫柔的，輕輕擦拭外槍管。


  “怎麽了？隊長。”盧霍夫縮回腦袋。他皺著眉，臉上委屈地樣子回看傑布爾。還特意抽著眼角，努力把一顆幹燥的淚花擠出來。


  傑布爾是不會抬頭看他一眼的，因為他總是認為手裏的槍比起盧霍夫的性命來說更加重要。“讓你把腦袋縮回來沒聽到嗎？”他重複一遍剛才的話，不過把“狗頭”兩個字給有意去掉了。


  “等一下，我好像看到了有東西正在往我們這邊靠近。”盧霍夫狡辯地說。


  “你為什麽不就能像其他人一樣老老實實的坐著。再說，駕駛室裏明明坐著飛行員呢！”傑布爾憤怒地直搖腦袋。他把槍放在一邊後，又抓起一條彈匣來回地擦。


  盧霍夫的話並沒有引起隊長傑布爾的注意，他不太喜歡和人談話，隻是在有事的時候才會叫人一聲。


  而且說的直接了當，從來都不繞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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