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發現了一間暗室!
凝煙長公主派來的十幾個工匠第二日就到了冀州的大宅。
夏清筠這邊也做好了規劃,將圖紙交給工匠們之後,不到三日的時間整個大宅立刻煥然一新,早前那些因為劫匪弄壞的高樓牆壁也被重新修葺。
為了防止再次發生山匪打劫的事情,夏清筠還在幾個房間下挖了地道,建了暗室。
這日她正愜意的坐在躺椅中悠閑的曬著太陽,一個工匠滿臉緊張的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在了她的麵前。
夏清筠微微皺眉:“這是出了何事?”
那工匠臉色慘白,額角上布滿了汗珠:“有急事相告,還請小姐屏退左右!”
夏清筠左右看了一眼隻留下了琥珀一人伺候,等周圍的丫鬟全都退了那工匠才顫抖著抬起了頭:“小的原本在東廂房裏挖地道,可一不小心發現了一個暗門,打開一看裏麵竟然全是屍骨……
小的不敢私自做主,已經將一起幹活的幾個散工控製了起來,馬不停蹄的稟告小姐,此事到底如何處置還請小姐定奪!”
“屍骨?”夏清筠眉頭死死的擰在了一起,放下手裏的茶碗坐了起來:“什麽樣的屍骨?可曾找人驗過了?”
“此事涉及重大,小的粗略數過不下十具……所以這才慌張了些。”那工匠越說臉色越白可見場麵的確是有些駭人。
夏清筠起身原地踱步,思忖了一會低聲詢問琥珀:“你可懂得觀骨?”
琥珀微微蹙眉:“略懂一二!”
夏清筠當下做了決定直接領著工匠走到了地道的那間暗門前麵,拿著火把往裏麵望了一眼,當下倒抽了一口涼氣。
饒是她見慣了屍體骨頭也被麵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整個暗房之中層層疊疊的堆滿了頭骨,那頭骨的大小不過一拳有餘,一看便是幼兒。
難不成冀州城還有專門挖一個暗房埋死孩子的習俗?
夏清筠心中納悶的回頭看了琥珀一眼,見她的表情更是震驚,兩人不動聲色的退出了地道,吩咐那個工頭:“不用緊張,不過是些動物的骸骨罷了,叫工匠們繞開這裏去別處幹活吧!
不過此事不可到處聲張,回頭去中公那裏每人領二兩銀子壓壓驚!”
聽到夏清筠如此說,那工匠才算鬆了一口氣,千恩萬謝的退了下去。
夏清筠卻一臉陰沉的坐在了院子裏,緊張的雙拳不停顫抖。
“琥珀,你行走江湖多年可曾聽聞過此事?”
琥珀輕歎了一聲:“小姐有所不知。這冀州一帶經常鬧饑荒,若是家中有未滿一歲的嬰孩養不活了,就賣給大戶人家能換到幾兩銀子。
至於大戶人家為何會收養這些孩童奴婢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眼下看來定然是沒做什麽好事!”
夏清筠眸色微凝死死的握緊了拳頭:“甭管他們做了什麽,這樣殘忍的事情被我知道了就別想好過,不管背後那人是誰定然挖出來叫她血債血償!”
“又在跟誰好勇鬥狠啊?”諸葛重樓推著輪椅緩緩的行到了夏清筠的麵前,見她臉色慘白淡淡的問了一句。
夏清筠猶在氣頭:“師傅,若是有妖孽作祟你肯不肯幫忙收了她們?”
諸葛重樓淡淡的哼了一句:“妖孽?拿倒要看看是何種妖孽了!”
夏清筠轉頭衝著琥珀使了個眼色,琥珀立刻會意轉身去了暗房從裏麵拿了兩個頭骨遞給了諸葛重樓。
諸葛重樓接過一看,無奈的搖頭歎息了一聲:“這是在哪裏發現的?”
“東廂房的地下!”琥珀輕聲解釋了一句。
夏清筠忙問:“師傅可是知道些什麽?”
諸葛重樓緩緩的抬起了頭盯著夏清筠看了一會,無奈的歎了一聲:“北漠一帶信奉巫醫,時常用活人祭祀以求平安。因此在北漠經常有活人殉葬或者家奴被虐殺。
隻是不知從何時起,有一種妖術也傳進了九幽。”
“是何妖術?”夏清筠焦急的追問了一句。
諸葛重樓微微抬頭,銀色的麵具上反射出了一道冰冷的寒光,他指著夏清筠手中的頭骨冷冷的開口:“與你先前騙夏淩香的方法如出一轍,隻不過是把屍體換成了幼兒的腦髓罷了!”
“什麽?”夏清筠頗為鎮靜,猛地一抖險些將手裏的頭骨掉在地上。
“我那法子是胡謅瞎說的,不過是為了收拾囂張跋扈的夏淩香順便懲治一下裝死的周奇勝罷了,怎的這世間竟真有人為了駐顏去吞噬幼兒的腦髓?”
諸葛重樓好像早就看透了這些邪惡而又肮髒的交易一般冷冷的哼了一聲:“若不然那些個權貴為何要鋌而走險的去販賣人口?”
夏清筠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她有些失神的跌坐在了椅子裏,悵然若失的盯著手中的頭骨,無奈的歎了一聲:“真是可憐……”
諸葛重樓冷哼一聲:“這原本都是非常機密的事情,怎的會留下證據還恰巧被你發現了呢?”
夏清筠心中猛然一驚連忙起身抓住了琥珀:“你快去把那個工頭給我抓回來!這其中一定有鬼!”
琥珀聞言立刻掉頭就走,夏清筠緊握雙拳原地踱步,心裏忽然猛地一驚矮身蹲在了諸葛重樓的身前:“師傅,如此說來這冀州的宅院怕是要嫁禍於我?”
諸葛重樓微微垂眸:“何止……若是被捅到皇上那裏輕則以販賣人口處罰,重則連累六皇子,其心險惡程度可見一斑。”
“師傅可了解這種巫術?若是有人用來駐顏,會有何別的症狀怎樣分辨呢?”夏清筠緊蹙眉頭焦急的問著。
諸葛重樓微微動了動手指沉吟:“我也是偶然從古籍中看到的,具體事宜你且容我再去查驗一番!”
夏清筠長歎一聲:“如此就辛苦師傅了。”
半個時辰後,琥珀順利的將那幾個工匠抓了回來,那個來稟報的工匠此時卻是一臉的泰然自若,絲毫不見了當初那種害怕的樣子。
夏清筠坐在堂中的椅子裏盯著他打量了一會,忽然冷笑著開了口:“你上午的時候還慌慌張張的跑來告狀,怎麽不過半個時辰神態卻如此自若?莫不是被嚇壞了心智?”
那工匠將頭抬起盯著夏清筠冷笑了起來:“私以為小姐是深明大義之人,哪成想卻也和那些心如毒蠍之人無差。
今日小的見到了不該見到的東西,赴死之心已下,隻求小姐能看在凝煙長公主的麵上放過我家妻兒老小!那暗房中的事,我定然會一人帶入棺材,絕不對旁人吐露半個字!”
夏清筠盯著那人大義凜然的麵龐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你這腦子裏究竟想的什麽?
我來冀州不到半月,怎就能和那暗房中的事有所聯係?你倒是擅長血口噴人!”
“小姐身份尊貴,小的不過是一介草民!這麽大的事小的雖然不明白前因,但這結果左不過是打發了我們這些個工匠,封了口隨意找處荒地埋了。
小的隻是想趕回家中安排後事,安頓好家中老小之後全憑小姐處置!”
“簡直一派胡言!你既然知道我與凝煙長公主交好,此番誣陷即便是我想留你一命,現在怕是也留不得了!”夏清筠冷冷的盯著工匠厲聲嗬斥了一句,猛地起身將手裏的茶碗砸在了他的額上。
“我且問你,你是如何知道這宅子的東廂房下有暗室的?”
工匠歪頭躲閃著茶碗被猛地一問當下怔住了,他掛著一臉的茶葉抬頭看向了夏清筠忽然爆發出一陣狂笑。
“人都說京州夏府的大小姐聰明絕頂,如此看來我這條爛命值了!”
夏清筠對於這種人頗為頭疼,打不得罵不得,氣哼哼的坐在了一旁長歎了一聲。
琥珀見狀眨了眨眼睛低頭在夏清筠的身邊耳語了幾句,夏清筠立刻會意,轉頭盯著工匠冷笑了起來:“聽聞你家中上有老小妻兒,此番事情重大需得叫他們也過來問問,琥珀你去辦吧!”
工匠的氣勢立刻一頹死死的攥緊了拳頭衝著夏清筠呸了一聲。
夏清筠毫不在意的又倒了一杯茶:“正巧我身邊無人伺候,這粗使丫頭若是會寫瓦匠的活計也還不錯……”
“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的家人!”工匠的眸中全是血絲,猛地喝了一聲匍匐在地。
夏清筠這才緩緩的放下茶碗盯著那工匠冷笑:“說出你知道的所有事,如若再跟我胡謅瞎扯我會讓你見到我的殘忍!”
工匠聽完渾身已是汗涔涔的濕了一片,他思忖了半晌最後顫抖著嘴唇輕聲嘟囔了一句:“小人的一個兒子就是被這宅子的女主人擄走的,經我多年打探得知了這個秘密,想著搜集證據去告禦狀,不曾想竟然換了人……”
夏清筠仿似早就料到如此的結果,示意琥珀拿出了夏家女眷的畫像遞了過去:“你且瞧瞧這裏頭可有原來這宅子的主人在?”
那工匠眸色一變指著其中一幅畫像惡狠狠的咬著牙呸了一聲:“就算她化成了飛灰我也記得她這妖豔的容貌!”
夏清筠定睛一看心裏猛地一顫起身問:“你當真確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