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得不防著點!
琥珀怔怔的抬起了雙手,咧著嘴角小心的說:“小姐,您看清楚,我可是琥珀啊!您是不是真的嚇壞了?”
“琥珀?我的確是救了個賣身葬父的丫頭叫琥珀的!可她隻是個小丫頭,你為何要冒充她?”夏清筠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琥珀,一臉的不信任。
“小姐,我真的就是琥珀,我沒有冒充任何人啊!您到底怎麽才能信任我呢!”琥珀一臉焦急的挪到了椅子邊,聽話的坐了下來。
夏清筠握緊了手裏的匕首冷哼了一聲:“那你就給我好好的說說,你是如何認識了諸葛重樓,還跟他一起進了夏府的!
但凡有一點說不清楚,就別怪我的刀子不長眼!”
夏清筠已經這這些心懷不軌的人弄的有些神經兮兮的了,尤其是在得知自己被人下毒後,更是無法真心信任任何人。
尤其是來曆不明的琥珀,昨天還可憐兮兮的跪在路邊賣身葬父,轉眼之間就變得伶牙俐齒,待人接物都像極了一個經驗豐富的一等丫鬟,這叫夏清筠不得不防。
“小姐您先別緊張,奴婢這就把自己的來曆跟認識諸葛神醫的經過講個清清楚楚!”琥珀笑著捏住了刀刃,往外推了推。
夏清筠冷冷的哼了一聲,示意琥珀繼續講。
琥珀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幽幽的開口道:“奴婢那日在街邊碰到了小姐之後,便推著父親的屍骸去安葬了。
可是沒等走出京州城,就又被兩個流氓給盯上了,他們知道我身上有銀子就起了歹心。
好在諸葛神醫外出看診路過,就把奴婢救了下來,還叫老羅帶著我學些醫術,不至於與人為奴為婢。
奴婢因為一早就認了小姐做主人,就沒有答應諸葛神醫還將這件事講給他聽,沒想到諸葛神醫竟然認得小姐。
還帶著奴婢一起過來,說是要給小姐瞧病,剛一進府門就碰見祠堂走水,這才有了小姐方才瞧見的那一幕!”
夏清筠一直盯著琥珀的眼睛,可看了半晌也沒發現她的眼神有變化,心中暗自思忖:若不是這丫頭說的是實話,就是這丫頭太會撒謊。
琥珀見夏清筠還沒打消疑心,又接著說:“至於大小姐所疑惑的另一件事,奴婢先前就是一個員外家的一等丫鬟。
隻可惜那員外一家遭賤人陷害,奴婢也無處可去,本想來京州投奔親戚可誰知父親路上染了病,一命嗚呼……奴婢無法這才出了賣身葬父的主意!”
琥珀說著說著就落下了眼淚,有些倔強的抬頭看著夏清筠道:“那員外一家在幽州麒麟鎮,員外姓胡是個出了名的善人。
小姐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打聽一下,現在這個時候胡員外墳上的土還沒幹透呢!”
夏清筠冷靜的分析了一會兒,暫時把懸著的心放在了肚子裏,利落的收起了匕首坐在了琥珀身邊。
“你也別怪我多疑不信你,我的處境你也看得明白,我實在是不得不防!”夏清筠無奈的歎了一聲,終於感覺到了手上的傷口的疼。
琥珀低頭看了看夏清筠手上的燙傷,有些心疼的皺了皺眉:“小姐為何非要抱著那靈牌呢?這雙手真是太可惜了……”
夏清筠勾著嘴角淡笑了一下,剛要開口解釋,門外就傳來了臘梅的聲音。
“小姐,我跟冬雪已經打好了水,可是前院傳話過來說是老爺現在就要見您!”臘梅的聲音有些怯懦,像是被人威脅了似得。
夏清筠眯著眼睛想了一下,起身打開了房門:“那就先過去看看去,回來在洗漱吧!”
臘梅跟冬雪來不及說什麽,夏清筠就已經帶著琥珀大步的走出了院子,往夏破軍的書房去了。
夏清筠進門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書桌後的夏破軍,卻不見了諸葛重樓的影子,而崇詩柔也滿臉陰雲的坐在旁邊的楠木椅上。
“父親,聽臘梅說您有急事要見女兒?”夏清筠微微矮身福了一福,故意將手背衝著夏破軍晃了晃。
“眼下沒有外人在,你且說說那祠堂是怎麽走水的?還有李嬤嬤又是怎麽回事?”夏破軍一臉陰沉冷冷的哼了一聲,完全沒有了方才見到諸葛重樓時那副慈父的樣子。
夏清筠不知道諸葛重樓去了哪裏,也不知道他跟夏破軍說了什麽,隻能硬著頭皮,把自己之前編好的理由梳理了一遍,幽幽的開了口。
“女兒因為被硯台砸出了內傷,不方便叫中公裏的郎中瞧,就去找師傅開了幾服藥。
回來的時候錯過了用膳的時間,冬雪便提議把飯送去祠堂給女兒吃,還說是二夫人親手賞的湯一定要喝。
可冬雪過來送飯的時候不知怎的就惹怒了李嬤嬤,李嬤嬤不僅對女兒破口大罵還侮辱母親的靈位。
女兒一時氣急就與李嬤嬤理論了幾句,可她忽然瘋了似得拿著燈燭開始四處點火,還用湯碗砸暈了女兒!
女兒拚命救下了母親的令牌,再醒來就已經在院子外頭了……”
夏破軍冷冷的哼了一聲,抬眼看了看崇詩柔:“你倒是心好,還親自賞下了湯羹?”
崇詩柔尷尬的笑了笑:“最近天氣熱,府裏頭人人都有份的,我是怕清筠這孩子不習慣京州的天氣,這才囑咐她一定要喝!”
“那湯羹可還有剩?”夏破軍忽然打斷了崇詩柔的話,高聲問了一句。
夏清筠眨了眨眼忽然明白了夏破軍叫她過來的意思,立刻接話道:“有剩有剩,女兒特意吩咐臘梅留起來半碗,等晚上宵夜的時候用!”
琥珀站在夏清筠的身後一聽這話,立刻起身出門吩咐了一聲:“臘梅,趕緊把夫人賞的湯羹端過來給老爺瞧瞧,記得一定是夫人賞的那碗!”
崇詩柔一聽,臉色立刻變得慘白,咬著牙瞪著夏破軍問:“老爺這是何意?
祠堂走水,老爺不去質問清筠到底是怎麽引起的大火,怎麽得罪的祖宗,怎麽誣賴忠心耿耿的李嬤嬤的,反倒追求起一碗湯羹來了?難道是說祠堂的火是我送的湯羹引起來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