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妖氣衝天!
過了許久,蘇蟬才走到傲無霜身邊,輕輕的顫聲道:“師父,這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麽要血洗青城山,又為什麽要嫁禍給雲東呀?”
傲無霜身形一動,重新又變回了人形,她眉頭緊鎖,雙唇用力的抿著,眼睛裏麵驚疑不定的目光不住的閃爍著,像是沒有聽見蘇蟬的話一般,直到蘇蟬第三次問她,傲無霜這才如夢初醒。
傲無霜目光出奇的冷峻,她對蘇蟬說道:“蟬兒,這裏不能久留,我們快走!”
蘇蟬見傲無霜身形一動便要離開,她立刻一把拉住傲無霜的胳膊,急道:“師父,不能走,得先把這些字擦掉!”
傲無霜扭頭一看,看見這金色牆壁上寫著的幾個居心叵測,險惡歹毒的幾個字,她不由自主的低聲道:“不可能啊,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蘇蟬聽見傲無霜的話,忍不住問道:“師父,你在說什麽?”
傲無霜麵色一板,寒聲道:“你不要問!趕緊去把這幾個字擦了,我們就走!注意別留下痕跡!”
“哎!”蘇蟬應了一聲,身形宛若飛燕,一下輕盈的飛到這金牆跟前,伸出手便想去擦上麵的血字。
傲無霜立刻出現在她身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嗬斥道:“你蠢啊,想留下指紋和手印麽?”
蘇蟬如夢初醒,立刻撿起一把斷劍便用力鏟起上麵的字跡來。
蘇蟬見這兩行字,最下麵的一行字最為刺眼,便咬著牙齒從下麵的字開始鏟起,她一邊鏟,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大惡人,這種事情竟然家夥給我的雲東!以後我要變強了,一定饒不了你!”
她鏟了一會兒,剛把李雲東三個字鏟去,傲無霜忽然又出現在她跟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斷劍,喝罵道:“蠢材!你自己退後看看鏟成什麽效果了!”
蘇蟬不解的退後了幾步,頓時傻眼,她隻見自己把李雲東這三個字倒是鏟去了,可她是沿著這三個字的筆畫來鏟,而且把牆麵上的石灰粉也鏟掉了,露出了裏麵白色的牆麵,因此原本李雲東三個血紅色的大字,一下變成了三個白色的大字,而且在這金色的牆麵上,反而比旁邊的幾個血紅色大字更加顯眼!
蘇蟬哎喲驚呼了一聲,立刻又衝到牆壁跟前,又撿起一把斷劍,用力在牆上一片毫無規律的亂鏟,總算將這三個字全部給鏟掉了。
最重要的三個字被蘇蟬鏟掉,她正要動手去鏟其他的字,卻聽見在一旁的傲無霜忽然緊張的說道:“不好,有人來了,蟬兒,我們快走!”
蘇蟬驚慌的應了一聲,大聲道:“可是,字還沒鏟完啊!”
傲無霜一把拉著她,不由分說的便往外跑,蘇蟬不停的掙紮,她大聲道:“師父,這些字要是不鏟掉,狐禪門會有滅頂之災的!雲東也會受到牽連的!”
傲無霜卻是頭也不回,拉著蘇蟬便往外足不點地的猛跑,蘇蟬扭著頭,不住的向身後看去,卻忽然間看見一道青光一閃,八荒劍飛快的化作鐵蓮花在這堵牆的四周閃了幾下,刹那間這堵牆便轟然倒塌,變成了無數的碎塊。
這把八荒劍瞬間又化作一道青光閃回了傲無霜的背後,傲無霜瞪了蘇蟬一眼:“這下滿意了吧?”
蘇蟬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她一邊跑,一邊小聲的說道:“師父,為什麽我們不能飛走啊?”
傲無霜冷笑道:“你想找死就從上麵飛走!這些人肯定是青城派的援兵,他們要出現,肯定是從上麵飛過來,我們這時候飛上去,肯定被他們發現,也肯定被當成凶手,那時候,我們師徒倆,必死無疑!”
她話沒說完,蘇蟬便忽然間見夜幕之中忽然間劃過十幾道無比顯眼的青光,仿佛流星一般落到了天師洞附近。
這些人剛落下,便齊齊發出震天般的怒吼聲,立刻又有十幾人化作青光騰空而起,向四麵八方而去,像是要搜尋凶手。
蘇蟬和傲無霜如果此時從空中逃走,兩人陰神和陽神產生的青光便會被人空中一眼看得清清楚楚,此時正好被逮個正著。
蘇蟬暗自打了個冷戰,不由得敬佩交加的說道:“師父,還是你厲害!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傲無霜低聲道:“跑,先跑出青城山的勢力範圍再說!”
蘇蟬點了點頭,兩個人便悶聲不響的一路飛奔。
她們兩人也不敢走丹梯山路,專門挑偏僻的叢林和茂密的森林裏麵鑽,一直跑了許久,直到天蒙蒙亮了,兩人這才跑出青城山的勢力範圍。
這時傲無霜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她輕輕歎了一口氣,微微放鬆了一些,她說道:“沒事了!”
蘇蟬這時才停下腳步來,彎下腰,一隻手手撐著膝蓋,一隻手捂著胸口,大口的喘著氣:“師父,我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這個人是誰?為什麽要陷害雲東,為什麽要嫁禍我們狐禪門?他跟我們有什麽深仇大恨?”
傲無霜眼中流露出奇異的目光,她忽然哼了一聲,冷笑著意味深長的說道:“蟬兒,這個世界上不一定非得跟你有深仇大恨才會做出事情來嫁禍給你的!”
蘇蟬越發的不解:“那是為什麽?師父,你認識這個人麽?”
傲無霜臉色一變,她忽然衝著蘇蟬嚴厲的嗬斥道:“不要問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就當沒看見!聽到了嗎?”
蘇蟬大急,她大聲道:“師父,可是……”
傲無霜額頭青筋根根暴起,她厲聲道:“不要問了!你如果真想幫李雲東,就不要問了!而且這件事也千萬不能告訴他!”
蘇蟬瞪大了眼睛:“為什麽不能告訴……”
可她話沒說完,便見傲無霜目光越來越凶狠淩厲,她極少見到傲無霜如此猙獰嚴厲,小丫頭嚇了一跳,滿肚子的話一下全部咽了回去。
蘇蟬無奈之下,隻好低下了頭,回頭看了一眼青城山的方向,然後滿腹狐疑的跟著傲無霜飛離了青城山。
此時在青城山中,張化水正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樣來回在天師洞前踱著步伐,他頭發根根倒豎而起,雙目瞪如銅鈴,眼珠裏麵滿是根根幾乎憤怒得要爆裂開來的血絲,額頭上的青筋更是宛如一條條小蛇,不停的滾動著。
在他身邊的十幾個道人都大氣不敢多喘一口,唯恐觸怒於他,惹來潑天大怒。
張化水走了幾十個來回,他忽然間停下腳步,衝著一個中等個頭的中年人怒喝道:“掌門師兄,還沒有找到嗎?”
一旁的一個留著短須的道士勸道:“師兄,別著急,掌門還需要點時間。”
張化水猛的扭過頭來,模樣像是要一口將這個人給吃了一般,他怒道:“時間時間!天都亮了!”
他正咆哮著的時候,忽然見張通天睜開了眼睛,他斜睨了張化水一眼,沉聲道:“師弟,冷靜一點!”
張化水揮舞著砂缽大的拳頭咆哮道:“冷靜?怎麽冷靜?我們青城派的祖庭都被人給血洗了!被血洗了也就算了,居然還在天師洞前把我們的弟子屍身堆成京觀屍塔!這等奇恥大辱,簡直千百年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到底是哪個喪心病狂的畜生做出的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來?讓我知道了,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張化水咆哮了一陣,他忽然扭過頭來,怒氣衝衝的瞪著張通天:“師兄,你找到什麽蹤跡沒有?”
張通天不置可否,他寒著臉,扭頭衝旁邊的道人說道:“去把屍首先都安置好,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這名道人小心翼翼的問道:“掌門,這麽大的血案,要不要報警?”
張通天還沒說話,張化水便勃然大怒的衝到這名道人跟前,一隻手像拎小雞一樣將他拎了起來:“報警?你吃錯藥了嗎?你想讓全天下修行界都恥笑我們嗎?”
這名道人麵色漲得通紅,他也大聲怒道:“張化水,你瘋了嗎?快放下我!論輩分我可不比你低,你怎麽能這麽對我!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隱瞞?你隱瞞得住嗎?”
張通天也忍不住大聲嗬斥道:“師弟,把他放下來!”
張化水扭頭又衝張通天怒道:“掌門師兄,我說得難道不對嗎?”
張通天也忽然一瞪眼,怒道:“你是掌門還是我是掌門?”
張通天本來相貌就極有威嚴,他平日裏在青城派又威望極高,這一發怒,當真是一下震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便是張化水也一下不做聲了,他哼哼了兩聲,將手中拎著的道人放下,扭過了頭,一言不發。
張通天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他說道:“我們青城派現在發生了這樣的慘案,正是我們上下一心,同舟共濟,共度危難的時候,怎麽能在這個時候亂了陣腳?這件事情事發突然,但可以看得出對方是有備而來,所以才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對於死去的道友們,該如何補償,就如何補償。至於報警,我的意見是……”
張通天拖長了音,目光威嚴的掃視著眾人,眾人也都紛紛目光各異的看著他。
張通天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建議修行界的事情,還是在修行界解決為好。現在修行界的局麵非常難得,我們不能再引起國家的注意,否則再引起打壓和插手,那就得不償失了。”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交頭接耳,張化水一拍大腿,大聲道:“掌門師兄,你說得對!”
張通天瞪了他一眼:“你閉嘴!”
張化水身為金身高手,被自己師兄一嗬斥,立刻又縮回了腦袋,小聲嘟囔著,不敢再大聲說話。
一名中年道人站出來說道:“掌門,那這件事情難道我們青城派就打落門牙和血吞了麽?如果傳了出去,其他門派怎麽看我們?”
張通天冷冷說道:“我有說就這麽算了麽?哼,這件事情,我一定要讓凶手血債血償!”
立刻又有一名道人大聲問道:“掌門,你知道凶手是誰麽?”
張通天冷笑道:“我不能確定,但我已經猜到幾分……”
眾人頓時圍了上來,紛紛義憤填膺的大聲道:“是誰,掌門人,你快說!”
張通天冷笑著看了看四周,他說道:“凶手臨走前破壞了現場,還特地毀掉了一麵牆,他以為他能遮掩什麽。可他卻沒想到,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張化水性子急,他忍不住大聲道:“掌門師兄,你直說吧,到底是誰!老子這就去滅了他們!”
張通天哼了一聲,怒道:“混賬,無憑無據,你上門去幹什麽?”
張化水梗著脖子道:“老子還不知道是哪個龜兒子呢!”
張通天冷笑道:“諸位道友,你們不覺得這四周……妖氣很重麽?”
青城派的道士們盡皆一愣,他們很快便留意到四周果然有一股奇異的氣息殘留在現場,有眼尖的忽然間指著地上的血跡,說道:“快看!”說著,便從血泊中撿起一根又長又軟的白毛。
這人飛快的跑到張通天跟前,將這根細長白毛遞給了張通天,說道:“掌門人,這好像是……狐狸毛啊?”
張通天撚著手中的狐狸毛,他兩眼眯成了一條線,冷冷一笑:“果然妖氣衝天啊!”
張化水頓時勃然大怒:“是狐禪門那幫狐狸精麽?她們活得不耐煩了?老子去滅了他們!”說完,他身形一動,眨眼間便化作一道青光衝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