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原形畢露
林有發的偷襲又快又猛,這一拳如果搗在李雲東的腰窩上,那李雲東的腎就廢了。
而腎乃五髒之禁衛,如果以一人比喻為一國的話,那麽腎就是這國家的國防力量,專門用來排解這個國家的各種內憂外患。
如果腎壞了,那麽這個國家的國防力量就崩潰了,雖然不至於立刻亡國滅種,但是國弱民弱那是必然的事情。
腎強,則人精神勃發,孔武有力,腎弱,則無精打采,手足無力。
中醫學中認為“百病從腎起”,一切的病根源都可以從腎這裏找起,可見腎在五髒之中的重要地位。
李雲東的腎如果被打壞,那他不僅這輩子都與修仙絕緣,而且從此也要變成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廢物。
蘇蟬一見,頓時又驚又急,渾然不顧自己,朝著李雲東身後的林有發便撲了過去。
而李雲東則瞧見一道青光朝著蘇蟬奔去,他腦海裏麵也隻想著蘇蟬,同樣也渾然不顧身後的林有發,自己直奔著蘇蟬而去。
他們兩人心裏麵隻有對方,卻陰差陽錯的造成了一個錯位的對決,原本由阮紅菱對蘇蟬、林有發對李雲東這種堪稱必勝的對決卻變成了蘇蟬對林有發,李雲東對阮紅菱。
林有發請神上身後,堪稱神力驚人,力量比李雲東還要大上幾分,可他的速度卻因此而下降,最怕的便是蘇蟬這樣速度極快的對手;同樣,阮紅菱雖然修行法力比李雲東和蘇蟬都強,但是她天生是至陰之氣,最怕李雲東這種不帶一絲陰氣的純陽之氣,可謂一物降一物。
眨眼間,阮紅菱和林有發聯手營造的必殺之局便被李雲東和蘇蟬給破了。
如果李雲東和蘇蟬兩個人稍微有一個人有一點點私心,那他們立刻就會被阮紅菱和林有發糾纏住,後果不堪設想。
但阮紅菱這誌在必得的一擊用的是三根玄天透骨釘,雖然沒有打中蘇蟬的要害,可還是有一根釘在了蘇蟬的肩窩上,痛得小狐狸悶哼了一聲。
小狐狸飛快的撲到李雲東跟前,一掌擋在林有發的拳前,一掌後發先至向林有發的胸口拍去。
林有發一拳威力非同小可,蘇蟬手掌一接,喀喇一聲,小臂中傳來一聲骨骼折斷的聲響,她頓時又痛得一聲悶哼。
李雲東這時正好如同炮彈一樣撲向阮紅菱,他一拳朝著阮紅菱轟去,身上磅礴旺盛的金丹元氣仿佛一團熾烈的火焰,灼燒得阮紅菱一聲尖叫,飛快的往後猛退。
李雲東這一拳剛擊空,便聽見蘇蟬的痛苦呻吟聲,他扭頭一看,頓時睚眥俱裂,渾身毛發倒豎,怒氣勃發:“你找死!!!”
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會喪失理智,但同樣也會力氣倍增,原因就在於人在憤怒的時候,心髒會加速跳動,加快鮮血的流動,而肝髒會迅速釋放出大量的鮮血和肝氣,這股氣血迅速流轉到全身,繼而調動人體內深藏的元陽之氣,使人發揮出平常發揮不出的力量。
普通人平時能有一百斤的力量,但一旦憤怒,便能有一百五十斤,甚至是兩百斤的力量,尋常人尚且如此,李雲東這樣的金丹再造之體便更加的嚇人。
李雲東的五髒功能超越尋常人十數倍,一旦發動起來,力量恐怖得不可思議!
李雲東體內的心髒咚咚咚的一陣亂跳,仿佛一員威猛戰將在用力的擂動戰鼓,這戰鼓聲激昂憤慨,一下將李雲東體內所有的器髒全部激發進入到了興奮狂熱的狀態。
緊接著李雲東的肝髒開始釋放髒氣和血液,腎髒開始瘋狂的分泌腎上腺素以及腎氣,肝髒乃將軍,攻伐主外,腎髒乃禁衛,廝殺主內,這一內一外兩大髒器輸出的氣血就像浩浩蕩蕩的軍隊一樣,不斷的送往李雲東身體的各個部位,讓他神力勃發!
李雲東體內氣血狂湧,渾身骨骼也隨之劈裏啪啦的一陣亂響,如同炒豆一般,他整個人身形都像是暴漲了一圈,肌肉高度的隆起,血管一根根暴突而起,如同一根根老藤!
李雲東一聲暴喝,一掌朝著林有發便拍了過去,四周的空氣都被他擠壓得像是被一下抽幹了,變成了真空。
林有發雖然請神上身,但是一天之內兩次請神,這使得他消耗了自身不少的氣血,他眼見李雲東這一掌來的凶猛,他猛一咬牙,一翻手腕,朝著李雲東的手掌便迎著拍了過去。
“找死!!”李雲東滿臉血管暴突,看起來無比的猙獰,手掌剛與林有發一觸,他體內的金丹元氣便轟隆一聲仿佛洪水開閘一般,狂湧而出。
“啪”的一聲脆響,兩人手臂剛一接觸,便震得這房間的樓板都猛的一顫。
蘇蟬眼見兩人忽然僵持住,她強忍著劇痛,伸出另一隻手,朝著林有發胸口的華蓋穴點去。
華蓋穴要是被點中,那麽人體上下流動的氣息就一下會被從中阻隔,中流擊水,就像前方在征戰,而後方被人截了糧草一樣,能使大軍不戰自亂。
阮紅菱瞧見蘇蟬出手,她一聲大喝,手一甩,又是一枚玄天透骨釘直奔蘇蟬胸口打去。
蘇蟬隻想著解李雲東的圍,對於自身的安危卻置之於腦後,她並不躲閃,隻是咬著牙勉強挪了一下身子,不讓這枚透骨釘打中自己的要害,她的纖纖素手依舊不停的朝著林有發點去。
林有發被蘇蟬一下點在胸口,頓時一陣胸悶氣短,後繼無力,而李雲東猛然間一聲大喝,手掌往下一壓!
喀喇一聲,林有發小臂骨骼瞬間粉碎,整個人轟隆一聲跪了下來!
而幾乎同一時間,蘇蟬胸口“噗”的一聲被阮紅菱的玄天透骨釘擊中,鮮血一陣飛濺。
林有發一聲狂吼,身形飛快的閃出門外,幾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大樓之中。
李雲東轉身抱著蘇蟬看了一眼,他扭過頭仿佛怒目金剛一般瞪著阮紅菱:“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傷人,真當我看你是女人,下不了殺手嗎!”
李雲東這話殺氣騰騰,令人毛骨悚然,可阮紅菱身為道家至尊教派的內室子弟也不是三言兩語就會被嚇走的人。
阮紅菱站在陽台的邊沿,她怒聲痛斥道:“你這個愚昧不化的蠢材,你難道不知道你懷裏麵抱著的女人是一個狐狸精嗎?你就不怕她日後吸幹你的陽氣,將你榨成人幹嗎!你難道就不知道人妖殊途,不能共存,違者忤逆天條嗎!”
李雲東此時怒氣衝天,哪裏聽的進話?他站起身來,眼神凶狠恐怖得嚇人,他深吸了一口氣,體內氣息翻滾到喉嚨,然後猛的一聲大吼:“滾!!!”
“轟隆”一聲,仿佛春雷炸響,房間裏麵所有的玻璃嘩啦一聲全部被震得碎裂。
李雲東口袋中的神雷符籙像是有生命似的自動飄了出來,在空中瑩瑩放著陣陣青光。
阮紅菱被這股陽氣翻滾的聲波一衝,頓時氣血浮躁,體內陰魂險些被震得從肉體中脫殼而出!
阮紅菱大駭,她知道如果再讓眼前這個男生一聲大吼,自己體內的陰魂會被吼得脫殼而出。
這大白天正是陽氣最旺的時候,陰魂出竅那當真是自己尋死的行為,而且李雲東跟前飄著的符籙更是讓阮紅菱心驚膽戰!
“這,這是五雷正法符?”阮紅菱駭得臉色都白了,她心髒怦怦亂跳,恨恨的看了一眼李雲東和蘇蟬,不敢再有半點停留,身形化作一道青光,閃電般離去。
李雲東見她離去,迅速收好了符籙,拉攏了窗簾,然後將蘇蟬抱到臥室,緊張無比的問道:“蘇蟬,你怎麽樣了?說話啊,你別嚇我!”
蘇蟬麵如金紙,嘴唇慘白,她此時正被玄天透骨釘的仙氣折磨得痛苦無比,身子不住的在床上翻滾,手腳縮成了一團,身子不住的打顫。
李雲東嚇得臉色發白,他一把抱起蘇蟬,說道:“你堅持住,我帶你去醫院?”
蘇蟬一聽,立刻一把拉住李雲東的衣領,掙紮著顫聲道:“別去,我,我沒事。你,你快帶我回旅館,這裏不,不安全!”
李雲東二話不說,抱著蘇蟬便往外衝,蘇蟬到了門口,忽然又想起了什麽,指著屋裏麵,勉強說道:“還,還有東西……”
李雲東扭頭一看,卻見蘇蟬指著在客廳地毯上躺著的粉紅色hello kitty儲錢罐,李雲東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笑:“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那東西?”
小丫頭身子在李雲東的懷中縮成了一團,像是冷得非常厲害,她不住的顫抖著,掙紮著說道:“錢,你會沒錢花的……”
李雲東心中一震,險些流下眼淚來,他撿起了儲錢罐,然後抱著蘇蟬衝下了樓,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然後衝著出租車司機大聲說了地址。
出租車司機一邊發動汽車,一邊不停的借著後視鏡去看蘇蟬和李雲東,心中暗自驚疑不定。
李雲東握著存錢罐,一咬牙,準備將存錢罐砸開取出錢來付車費,卻見蘇蟬一把拉住他,小聲道:“別,別砸,我,我口袋裏麵還有。”
李雲東一愣,伸手摸了摸下丫頭的口袋,果然找出一張五十的票子,他不禁愕然:“你不是全部放進去了麽?”
蘇蟬勉強笑了笑:“我怕你哪天拿走了儲錢罐不要我了,我,我還可以用這錢去找你……”
李雲東笑了一聲,可眼淚卻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他一抹臉上的淚水,又是愛憐又是心疼的幫小丫頭捋著臉頰處淩亂的頭發:“別傻了,我怎麽會不要你?”
蘇蟬雙手緊緊的抓著李雲東的衣角:“你,你不會因為我是妖女不要我的哦?”
李雲東用力點頭,聲音有些哽咽:“嗯嗯!小妞永遠都是我的小妞,大爺不會不要你的!”
蘇蟬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兩人在後排座說話聲音雖低,可前排的司機卻聽的清楚,他雖然不知道後麵這一對年輕男女發生了什麽事情,可這兩人說話間深藏著對對方的依戀和纏綿,語氣纏綿而哀婉,便是鐵人聽了也要動容,石人聽了也要落淚。
這司機為兩人之情所感,腳下一踩油門,原本二十分鍾的路程十分鍾便趕到了。
李雲東也顧不上感謝,扔下了那張五十的票子便抱著蘇蟬衝回了旅館。
剛進旅館,李雲東關緊了門,將蘇蟬放在床上,緊張的說道:“蘇蟬,你怎麽樣了?”
蘇蟬牙齒得得得的打顫,她說道:“沒,沒事,你轉過身去,不,不要看我,我自己運一會兒氣就好!”
李雲東疑惑不解的看著她胸前鮮血殷紅的一大片,他指了指,焦急的說道:“這裏沒關係麽?”
蘇蟬顫聲道:“沒,沒事,這是小傷。真正的傷是正一教玄門正宗的仙氣做成的玄天透骨釘,一入體內便化為噬骨之氣,令人痛苦萬分,我,我要運氣將這股氣逼出來,你,你轉過去,別看,好麽?求求你了!”
李雲東不知道蘇蟬為何要自己轉過身去,可他依舊點了點頭,轉過了身去,對著牆壁大聲道:“這樣可以嗎?你真的不要我幫忙嗎?”
蘇蟬在床上勉強盤腿坐好,她哀求道:“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但你千萬千萬不能轉頭過來。”
李雲東心中越發的驚疑不解,可他強忍著好奇,坐在床邊,凝視著牆壁,腦袋裏麵亂糟糟的一片。
蘇蟬見李雲東轉過身後,她深吸了一口氣,小腹微微鼓起,又迅速收縮,慢慢的她的胸口也一漲一低,喉嚨也是上下湧動,像是一道波浪似的推動著體內的什麽東西慢慢湧到了她的喉嚨。
過不一會兒,蘇蟬忽然吐出一枚五彩的圓珠,正是她的內丹。
這枚內丹一吐出來,頓時整個房間都光芒大作,流光溢彩。
李雲東又驚又疑,剛想回頭看,卻聽見蘇蟬一聲哀婉的說道:“別回頭,求你了,雲東!”
李雲東這才又強忍著衝動坐直了身子。
這枚內丹被蘇蟬吐出來之後,便不住的在她跟前旋轉著,散發出青色的遊絲,這些遊絲一道道的鑽進蘇蟬的體內,又將蘇蟬體內一道道白色的遊絲給引出來。
隨著這枚內丹離開蘇蟬體內時間越長,蘇蟬的身上便越來越癢,她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失去了內丹的保護,要露出狐狸原形了。
蘇蟬心中又驚又怕,生怕自己的原形被李雲東發現,可如果不盡快拔出體內的噬骨之氣,那自己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蘇蟬提心吊膽的拔著體內的噬骨之氣,心裏麵不停的祈禱著李雲東千萬不要轉過身來,她體內的噬骨之氣一絲一絲的被抽出,自己也便一點一點的變成狐狸原型。
這漫長而痛苦的拔氣過程猶如天底下第一等的折磨,蘇蟬覺得這點點的時間仿佛漫長得猶如幾個世紀那般久遠。
李雲東同樣也覺得這樣的等待是一種刻骨的煎熬,他很想回頭看看身後到底是怎麽回事,又很擔心蘇蟬會出什麽事情,但他又不想違背了蘇蟬的哀求,隻好咬牙強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蟬拔完體內所有的噬骨之氣,將內丹吞回了體內,忽然間房間裏麵五彩的光芒一黯,李雲東見光線消失,頓時大喜,以為蘇蟬已經運氣完畢,便轉過身來焦切的問道:“你怎麽……”
他話沒說完,便見蘇蟬一臉震驚恐懼的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張,像是要說什麽。
李雲東不解的去用手摸了摸小丫頭的額頭:“你怎麽了?哪裏有問題?”
小丫頭神色驚恐,下意識的動了動身子,李雲東順著她的動作看去,頓時整個人呆在了原地。
隻見一條毛絨絨的火紅的狐狸尾巴正壓在蘇蟬的身下,怎麽藏也藏不住……
李雲東呆呆的看著這條狐狸尾巴,腦海中嗡的一聲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