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越怕事越是來事
“林則勇，我事先跟你聲明一點兒！”尚書記坐在他的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前，他起身從飲水機裏注出一杯水來，放在林則勇一邊的茶幾上，退回到辦公桌邊坐下說，“我不給誰當說客。我呢聽了小——趙，依麗的話後，我覺得啊，很有必要跟你商談一下，事關你前途的事情，我呢作為兄長，我要關照、關照你！……”
“嗯呐。”林則勇隨口應了一下，小樣！又是趙依麗？她為什麽總是這麽關心我，他自戀地想。
“尚書記您喜歡抽煙嗎？”林則勇突然莫明其妙地問。
“我是喜歡抽煙的。你喜歡抽煙嗎？”尚書記臉上露出笑容說，“對了，我光記得給你倒水，忘了給你拿煙！”說著，他找了起來。
“我不抽煙！”林則勇沒有抽煙的嗜好，但沒勸阻尚書記拿香煙，而且還說，“如果有好煙的話，我抽一支好了。”
“什麽好煙，它以什麽為標準？”尚書記一邊找一邊問道。
“你有中華煙嗎？”林則勇故意為難尚書記。
“中華煙嗎？”尚書記抬起頭來，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子想了想，“哦，對了！可能在裏麵，你等一下！”起身離開公辦室，走進後麵的臥室，走出來時手裏拿著一包軟殼中華香煙，舉起手來很高興地揚了揚，整包的還沒有折封，當場就折了開來，抽出二支一支給林則勇，一支含在自己的嘴裏。
林則勇伸出從尚書記的手上接過煙來，咬在嘴裏，讓尚書記用打火機為他點燃，於是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抽了起來。
“兄弟，你為什麽不去？你還有什麽放心不下的事？”尚書記臉上收起了一絲笑容，嚴肅地說在正事上。
“……”林則勇笑了笑，望了他。
“這我就不懂了，你說！”尚書記追問林則勇。
“尚書記，你知道是誰給我介紹這個事的嗎？……是賈兵！”林則勇有點激動。
“賈兵怎麽啦？賈兵介紹的有什麽問題嘛？”尚書記抽完了煙手裏拿著一支筆，把那一支鋼筆轉動幾下說。
“問題大了去了。他是黃鼠給雞拜年沒按好心。”林則勇嘴角露出譏笑，臉上冷然。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存在什麽問題，有什麽過節，有什麽恩仇。但在這件事情上，就事論事，我看沒有什麽問題。”
“怎麽就沒有問題？”林則勇盯住尚書記直截了當地問，有些不滿尚書記的說法。
“牛虎需要像你這方麵的人才，而你又是這方麵的人才，賈兵在中間穿針引線。這不是很正常不過的事麽？牛虎又是他娘舅，這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尚書記說著起身給林則勇繼上了水，自己也泡上茶，坐下來靜聽林則勇的回答。
“尚書記！您有所不知。”林則勇冷靜地說，“賈兵的目的想把我支走，在這兒，他可以欲所欲為！”
“兄弟，這是你幼稚的想法，甚至是可笑的。”尚書記批評他說。
“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尚書記。”林則勇對尚書記批評他幼稚可笑也不生氣。
“這麽一個小鎮人口也有二三萬。你說對其中某個人我不了解，我不否認，沒什麽可說的。你說，賈兵他……”尚書記說到這兒頓了下，呷口茶接道，“我還不知道他嗎？”見林則勇張口要接下去，立即打手勢阻止他，“他在市區犯了事，在這兒總得要收斂一下！我們是個法製社會，不怕他做壞事亂來的！”
“尚書記，現在的犯罪份子越來越陰險狡猾，沒那麽容易看出來的。”林則勇本來想告訴尚書記賈兵涉嫌開設地下賭場，可他沒有證據反而不好說，於是，隻能籠統地說說，“他們手段越來越高明，沒有證據你抓不到他的狐狸尾巴！”
“這個你說得對！但我比你清楚。賈兵雖是一合法商人，但是他有前科，我們不得不關注！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他在我們小鎮反而容易在我們的布控之中，小泥鰍是掀不起大浪來的。”
“原來你們知道他的劣跡？”林則勇臉上似乎浮起了笑容。
“放心吧，兄弟！”尚書記笑容滿麵，站起來之後走到林則勇跟前，拍拍他寬厚的肩膀說，然後拿起一次性紙杯給他繼水。
“不用了，尚書記！”
“一點水而已。”
林則勇摸摸腦袋，抬起頭來給尚書記笑，“可是有些事情，你們政府也拿他沒有辦法，比如說……”
“比如說……”尚書記接過林則勇尚的話，“男女關係，生活作用。”
“……”林則勇用疑惑的眼光看著尚書記傻傻地笑，意思是您知道這麽清楚？
“兄弟，不要用這種懷疑的目光看著我。”尚書記已經坐回到位子上，笑了對林則勇說，“趙依麗是你的朋友，你有義務保護她，可她也是我們下級的基層幹部，再說大學生村官是個新生事物，我們可更有義務保護她的人生安生！有些事情也是不好界定的，生活上的事，感情上的事，那是說不清楚的，你說這男女關係，更是錯綜複雜，隻要你情我願，隻要不觸犯法律，也是允許的……好啦，你的事就這麽定下來了啊？你放心地走好了。”
“這就更加複雜了，防不勝防了。”林則勇說。
“危言聳聽。”
“真的。”
“還是考慮你自己事！”
“我回去再考慮。”
“不要考慮了。這還用得著考慮嘛。”
“嘿嘿嘿……”林則勇光笑不說。
“你笑什麽，這麽可怕。”尚書記瞪了林則勇一眼。
“嫂子不在身邊，一個人寂寞不？”林則勇壞笑著說。
“寂寞什麽呀？”尚書記不知就裏。
“沒有女人。”林則勇說。
“哈，我像你們這些年輕人呀，你以為。”尚書記不以為然地說。
“你比我們還厲害了，俗話說得好啊，三十如虎，四十似狼嘛。”林則勇笑道。
“去去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尚書記嗔怪道，“我跟你嫂子感情好著呢，再說，每周回去一次，足夠了。”
“感情歸感情，需要管需要。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黃花閨女的也有啊？”林則勇不著邊際地說。
“林則勇，你再胡說八道，我不理你了。”尚書記惱羞成怒，下了最後通牒。
“好好，不說不說！”林則勇舉起手來投降了，然後告辭出來。
林則勇從尚書記辦公室告辭出來，剛走下樓梯下，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林則勇按一下聽接聽鍵：“喂！什麽？趙依麗不見了？”
林則勇頓時驚訝。
電話是村主任老周給林則勇打過來的。
沈主任給林則勇打電話的事是件罕見，之前，如果，沈主任有事要找林則勇，也不親自打電話，總通過趙依麗傳達給他的。
“沈主任，怎麽回事？您別著急，您慢慢說！”林則勇一邊接聽電話，一邊慢慢走向停在鎮府大院的那輛摩托車。
“什麽？……趙副主任是被一個陌生的男子叫走了？……現在快要下班了，她還沒有回來。你打她的手機，說是‘對方已經關機，請用其他方式聯係’了。”林則勇學著沈主任的話重複著。
在電話那端，沈主任說話有些結結巴巴。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可能她的手機沒電了，沈主任？”林則勇停在摩托車邊這麽給沈主任分析關機的原因。
“一般情況下，白天，手機她是不關機的，要在平時，也許是這樣。但她的手機在下午剛充的電，我見到過的，我確實她手機是有電的！”沈主任馬上反駁了林則勇的分析。
“好！你別著急，有事不可膽小。你等我……我馬上到！”林則勇按下一個鍵，收了手機，跨上摩托車，發動引擎，開出鎮府大院直向村委會駛去。
三步並作二步，林則勇走到村委會二樓辦公室。沈主任在門口迎著他走進了趙依麗的辦公室。
在趙依麗的辦公室，沈主任給林則勇說詳細的情況。
林則勇又隨便問了問情況，又安慰沈主任幾句：“沈主任，你把心放回肚了裏去吧！你下班，不必等她了。我這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