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八 好久不見
元淮抬頭看過去,嘴巴張了閉,閉了又張,終究是沒忍住道“老兩位,飛那麽高,別閃著腰。”
大半夜飛過來,還拜見,分明就是來給下馬威的,也不知道過來幹嘛,也許是和昭明商議對抗魔族的事情。
等一下,魔族?
她猛地睜大了眼睛,果然下一瞬就看到天上一道流光砸下來,伴隨著的還有一聲怒喝“大膽魔族,竟敢在此囂張行事!”
元淮看著那道幾乎可以滅了皇宮整片花園的攻擊,直接抱起來小司淵道“寶貝,擋住了,不能讓他砸下來,最好給他反彈回去。”
小司淵麵無表情甚至還有些尷尬地抬手,鋪天的黑色幽冥力像一張大網一樣張開,整個包住了那一道攻擊,然後很聽話地將其送了回去。
上麵的兩個人利落地躲開了攻擊,然後怒喝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何在此?難不成,昭明和魔族已經狼狽為奸了不成?”
元淮咬了咬牙沒有說話,說實話她不願意看到這些因為自己各國心生間隙的情況發生,但是事已至此,她又想不到還如何化解現在的矛盾。
情況一時間變得尷尬起來。
上麵的人還在罵人的時候,龍煦趕過來道“這是個誤會,兩位掌門可否閑下來,我們再做細談?”
上麵的兩個人大概是自己罵起來也不太舒服,互相看了看之後遍落了下來,一下來就盯著元淮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又看著她懷裏的小司淵道“我倒是想請貴國的國主好好說一說,為什麽貴國會有魔族!”
龍煦輕笑著道“兩位請放心,此事,我們一定會和各位說明白的。”
元淮想了想,沒有跟著進去,坐在大殿外麵的欄杆上,看著同樣沒進去的花染道“我是不是太衝動了?”
“啊?”花染茫然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噗嗤”笑了出來,歪著頭道,“這就是你啊,哪有什麽衝動不衝動的?”
“萬一他們因為我不信任昭明了該怎麽辦?”元淮有些緊張地問道,那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都這種時候了,真要是因為一個你,大國之間就互相不信任了,那才是有問題呢!”花染安慰道。
元淮轉身抱著白離蹭了蹭,問著他身上的味道突然道“哥哥,這次,人魔戰爭,九重天的人,有可能會參與嗎?”
白離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我不清楚,有的人或許會參與,有的人,或許會置身事外吧。”
“那要是有他們參與了,會不會容易一些?”
“不一定,”白離的臉色沉重下來,“百年過去了,上麵有的人,早已經與魔族為伍了,他們自己能不能贏下來都不一定。”
“這樣啊,”元淮低著頭開始胡思亂想,“那你說我去求求冥主,他會讓魔族撤兵嗎?”
白離猛地低頭看向她,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很難琢磨。”
元淮點了點頭沒應聲,她也隻是想想罷了,怎麽會真的傻乎乎地去求一個當初幾乎毀滅天下的人。
正聊著,大殿裏麵走出來一個侍者道“幾位,國主請你們進去。”
“哦。”元淮抱起來旁邊的小司淵,又招呼了花染邊進了大殿。
大殿內隻有幾個人,讓元淮沒想到的是,裏麵除了剛剛從天上下來的那兩個人,還有兩個熟人,一個是聞人鍾,一個是當初在榴月見過的無雙將軍。
元淮有些愣神,聞人鍾和慕容七看著頭上多了雙角的元淮,也有些愣神,她們怎麽也沒想到,剛剛在這裏她們討論了半天的魔族什麽的,竟然是這個人。
元淮呆呆地揮手“好久不見?”
聞人鍾沒忍住笑了笑道“又見麵了,元淮姑娘。”
她也不清楚為什麽,總之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她便覺得很是親切,哪怕現在知道了她是魔族,也沒辦法恨起來,而且更讓她驚訝的是,這次見麵,她心裏的親切感隻多不少。
別說反目成仇,她甚至發現自己內心深處是想念這個小姑娘的。
慕容七沒她這麽複雜的感情,隻是驚訝地道“你,原來是魔族嗎?”
元淮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先是衝著嚴醉行了禮之後才轉頭看著慕容七等人道“要不,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她說完看向嚴醉,後者衝她點了點頭後,她才看向衡雲派的那兩個人道“我是元淮,天成學院的學生,如你所見,是個魔族。”
衡雲派的兩人又仔細地看了元淮一會兒後道“你的來曆,國主都和我們說清楚了,我們也能稍作理解,但是請你清楚,畢竟是個魔族,我們若是有哪些地方不信任你,沒做到位,你可別往心裏去。”
“……”
元淮看著那個人,在懟他和識大體之間猶豫了幾秒鍾,然後微笑著道“沒做到位,指的是?”
“比如,不希望你深入戰場。”旁邊的另一個人直截了當地說道。
元淮愣了一下,然後沒忍住笑了出來,捂著嘴平複了許久後才看了一眼無奈捂臉的嚴醉。將笑容收了起來,很認真地道“那,希望二位說到做到。”
“我對於二位的成見和決策沒有任何意見,既然如此這件事情我們到此為止了,你們繼續聊,我先行告退了哈。”
元淮說完就要轉身離開,然後就聽到嚴醉叫住她道“你等一等,我還有事情要問你呢!”
她轉過頭去看著嚴醉,後者歎氣道“一個月不見,你脾氣倒是長了。”
元淮撇了撇嘴沒說話,然後便聽到嚴醉問道“羲和的兩位,寡人如今還有一件事情希望二位給我一個答案。”
“國主請講。”越雲掌門甩了甩袖子道。
“我聽聞,前些日子,魔族自雪域而出的時候,你們羲和違背了和承乾之間的約定,臨時撤離了戰場,導致承乾大敗,國土淪陷,此事可是真的?”嚴醉微微眯起來眼睛問道。
元淮看著他的樣子,頗有些感慨,不過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她那個什麽也懶得管的師哥,終究是被迫承擔起了不願意承擔的重任,成長為了適合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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