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 承乾完了
同時她也是想要確保尹寨和玉脈族之間的實力均衡些,這樣等他們走了,尹寨也翻不起來什麽風浪。
白長老盯著元淮看了許久,又看了一眼她背後一臉慵懶的穹囚,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顫抖地道“好,這幾條,我答應了。”
“長老?”尹昇驚訝地看著白長老,但作為寨主,他多少也明白他們現在的處境。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甚至有些後悔,若是之前他們沒有去撥撩玉脈族該多好。
可惜萬事沒有如果。
白長老閉了閉眼睛,手上凝出來一股靈力,朝著自己身上的幾處經脈拍了下去,隻片刻,她嘴角帶著鮮血跪倒在地上。
尹昇連忙跪下來扶住她,咬緊了牙關抬頭看著元淮道“現在你滿意了吧。”
元淮徑自上前,伸手扣住白長老的脈搏,確定她確實已經廢了自己的修為之後起身道“還有物資,尹寨主別忘了在三天內送到山腳。”
她拔出地麵上的星隕往外走,背後傳來尹圖怒不可遏的叫喊聲“你站住!我尹寨絕不受你這般侮辱!”
元淮頭也不回,隻側下身子,再抬手的時候便扼住了尹圖攻擊過來的手腕,將他按在地上道“侮辱?小朋友,第一,做錯了事就要道歉賠償付出代價,這是進步而不是侮辱;第二,人隻有活著,才有資格被侮辱。你與其說我在侮辱你們,不如說,我在給你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你放屁!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尹圖怒罵道。
“你當然可以一死了之,但是殺了你對我有什麽好處呢?”元淮說著,卻是看向尹昇道,“在我看來,條約上的事情就和你砸壞別人的東西,所以要賠償差不多,別把這當成侮辱。”
她說完站起來,一般走一遍衝著尹圖揮手道“珍惜生命,好好想想吧。”
尹圖是沒心情想的,他看著元淮離開的背影,恨不得咬碎自己的一口牙齒。
解決了後顧之憂,元淮總算開開心心地打算離開雪域了。
罄徵直接把複玉族的人安排到了安容和手下,然後便要和元淮一起離開。
“你確定你要跟我離開雪域?”元淮問道。
“跟著你們,可以給她報仇。”罄徵坦然地道。
元淮猶豫著看向白離,後者淡淡地道“隨便。”
隻要他不動元淮,愛做什麽做什麽。
元淮點頭“那就走吧,帶你看看外麵的世界。”
她臨走了還不忘把做好的雪橇留給玉脈族的小孩子當玩具,可以說是物盡其用,絕不浪費了。
進來的時候雖然非常麻煩,但是離開的時候由罄徵帶著,他們沒多久就到了承乾邊,元淮想著先從承乾了解一下現在的天下大勢。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承乾邊防已然空無一人,隻剩下破敗的城牆房屋,還有滿地的人類和魔族的屍首,皆以各種姿勢倒在城中城外,無人收屍。
元淮的眼皮不可抑製地跳了兩下,放下了掀起幕離的手,沉聲道“城中,一個活人都沒有了嗎?”
快速溜達了一圈回來的罄徵道“還是有的,在城西,那邊似乎有個躲避的地方,不過……氣息都很微弱。”
“帶我過去。”元淮連忙道。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個一片狼藉的府宅麵前,看樣子這似乎是將軍府。
穿過前麵的院子,罄徵站在一口被蓋著的井前,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下麵。
元淮了然,將上麵的石塊掀起扔到院子裏,石塊剛剛移開,從裏麵飛出一支長矛,從元淮眼前飛過,隻一眼元淮便認出這是當初那個方小侯爺的武器。
她伸手握住長矛,低頭道“方小侯爺?是我,元淮,還記得我嗎?”
下麵遲遲沒有人回應,元淮又道“外麵沒有魔族,你們是安全的,出來吧。”
她一邊說著,掏出來幾個月華珠扔了下去,井中漸漸亮了起來,幾個身影終於從深處走到了井口,為首的正是方鴻羽。
元淮一邊找了個繩子扔了下去一邊問道“小侯爺,出來吧,附近已經沒有魔族了。”
方鴻羽盯著她看了許久,才終於下定了決心,衝著後麵揮了揮手,十幾個人終於陸陸續續地借著繩子爬了上來。
上來的人中大部分是普通人,有男有女,最大的一個女子看上去隻比元淮大上幾歲,最小的一個孩子才和小司淵差不多高。
元淮不清楚他們都是什麽人,但看著他們嘴唇發白的樣子,連忙掏出來些食物和水遞了過去。
他們顯然是餓極了的,甚至沒有心情懷疑元淮會不會害他們,便將食物瓜分了狼吞虎咽起來。
元淮怕他們的胃承受不住,也沒敢給太多。
方鴻羽是最後一個上來的,他從元淮手裏接過水喝了一口,才終於說了第一句話“你回來了?”
“嗯,”元淮點了點頭,猶豫了一會兒,剛想說話,方鴻羽已經料到她想問什麽了,冷然開口道“這城破了,承乾完了。”
元淮還不知道承乾具體怎麽樣了,也不知道怎麽接話。
方鴻羽握緊了手中的水壺,咬牙道“羲和背叛了我們!”
“什麽?”元淮驚訝,羲和作為天下大國之首,不該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方鴻羽低頭道“羲和的軍隊,在魔族來的時候離開了,我們抵抗不住,父親他……”
方鴻羽隱忍了數天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忍不住釋放了出來,雖然咬緊了牙關,眼淚卻還是無法抑製地不斷流了下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屍骨在何處。
元淮不擅長安慰人,隻能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後道“走吧,先離開這裏。”
方鴻羽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點了點頭,哽咽著問道“你們要去哪裏?”
“去看一看承乾是不是完全淪陷了,如果沒有,那就複仇,如果是,那就去曦和,讓羲和的君王給一個說法。”元淮拍了拍他道,“總之,你父親護你活下來,你還有許多事情可以做。”
方鴻羽說白了也不過是少年人,哪怕經曆過戰爭,但是在這樣的戰況和情形之下,元淮怎麽忍心逼問或苛責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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