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 不用的靈植就是草啊
那麽問題來了,她們是明著來還是暗著來比較好呢?
白離的記憶裏連玉骨是長什麽樣子的都不知道,更別提玉骨在哪裏,它和玉脈族的淵源了。
元淮捏著下巴,正想著從何處下手的時候,外麵有人敲了敲門。
她不用看,就感知出來外麵的人是玉脈族的族長,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開了門。
安容和一如白天的時候沉穩淡然,看到她之後問道“可以進去談談嗎?”
元淮讓出路來,在她進來之後將門關上,一邊倒水一邊問道“族長這個時間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安容和盯著元淮看了一會兒,才淡淡地道“那我便直說了。”
元淮點頭,這個族長絕不是一般人,恐怕是知道了什麽才過來的。
“你們來我族,是有其他目的的吧?”安容和微微眯起來眼睛,似乎想要給元淮一些壓迫感。
很可惜的是,論威壓這方麵,元淮一直拿捏得死死的。
她迎著安容和的目光問道“族長知道什麽?”
“這些年但凡來雪域者,皆是有所求,你們也不會例外。”
元淮不予置否,安容和繼續說道“所求最多的,是外麵沒有的靈花仙草,你那位叫做白離的朋友,應該是受了傷,你們來雪域,應該也是為了他?”
“是。”元淮坦然道。
“想要什麽?”
元淮還未說話,走到她身後的白離坦然道“玉骨。”
安容和臉色大變,猛然起身,手中一根形狀怪異的法杖瞬間搭在元淮脖子上,冷聲問道“你們從何處得知玉骨?”
元淮坐著沒動,白離直接伸手握住了那根法杖,淡然道“不知道。”
“不知道?”
白離低頭看著那根法杖道“這個,你從何處得來?”
“這是我族一脈相傳之寶,與你何幹?”
“我見過,”白離直視著安容和道,“它叫吾纓。”
“你,怎麽會知道?”安容和驚愕,這柄法杖是上一任族長傳給她的,也隻有她們兩個才知道這寶物的名字,麵前這個男人怎麽會知道的?
“你到底是誰?”
白離聞言皺眉“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他的過去,他和這個地方的淵源,這種奇怪的熟悉感。
事實上他壓根不記得自己來過雪域,但他卻像在這裏生活過很久一般,有些東西仿佛烙印在他的腦海深處,根本不需要去想,他就是知道。
安容和細眉緊緊擰起來,她還是第一次麵對這樣完全沒有頭緒的事情。
“玉脈族和玉骨,到底什麽關係?”白離問道,光明正大得完全不像是在打聽別人族中秘密的樣子。
安容和顯然也很震驚於這一點,她收起來吾纓道“不管你們是誰,想要玉骨的話還是放棄吧。”
“為什麽?”
“那是我族秘寶!我怎麽可能將它交付他人?”安容和看著白離,仿佛在看一個白癡。
“可你死守著一個拿來用的所謂秘寶,又有什麽意義呢?”元淮不解地問道。
“什麽?”安容和震驚地看著她,覺得自己多年的世界觀仿佛受到了衝擊。
什麽叫做拿來用的所謂秘寶?那可是他們族守護了上千年的寶物,怎麽能夠拿來用呢?
元淮卻是一臉理所當然“我雖然不知道玉骨長什麽樣子,但是它要是棵植物,不拿來用,它就是棵草啊。”
“你這是什麽歪理?”安容和覺得她實在不可理喻,轉身道,“總之你們不用肖想了,識趣的話,就趁早離開吧。”
說完她就離開院子了。
這麽說開反而讓元淮覺得舒服了,她扭頭看著身後的白離道“那現在怎麽辦?”
“既然確定了玉骨在這裏,那也隻能在此等著了。”白離道。
元淮讚同地點頭。
至於等什麽呢,他們也不清楚。
但是元淮覺得,白離的運氣一直很好,就連自己待在他身邊的時候糟心事都少了很多,除了反抗他的時候。
元淮沒什麽睡意,和白離一直待在院子裏,後半夜的時候,山穀中突然響起來巨大的號角聲,像是戰場上會有的信號。
她和白離互相看了一眼,連忙跑了出去。
現在小司淵可以使用自己的力量,她也不用再多擔心他的安危了。
號角聲一直響個不停,外麵越發熱鬧起來了。
她看著紛紛湧向山穀入口處的人群,不解地道“是有敵人過來了嗎?”
她走到主街上,順手攔住了正在往回跑的衛昃道“怎麽了?”
衛昃抬手指了指穀口,又將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叉,元淮這才知道原來他是不會說話的,猶豫了一下讓出了路道“你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
衛昃點了點頭,又指了指一個方向,元淮順著看過去邊看到了安雅,了然地道了謝,朝著安雅走過去。
安雅此時正是一臉豪氣的樣子,看到元淮他們過來,主動解釋道“這聲音是敵人進攻的信號。”
“敵人,是尹寨的人嗎?”元淮問道。
“不是,是複玉族。”安雅一邊往前趕著一邊道,“他們族想要我們一族的秘寶許久了,這都是這個月第三次過來了。但是我們才沒那麽好對付呢。”
元淮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怪不得安容和那麽警惕他們,原來想要玉骨的不止他們啊。
穀口突然傳來了巨大的靈力波動,元淮連忙看過去,驚愕地道“好強。”
甚至比墨清歌還要強一些,浩若煙海,穩如泰山,氣息之沉重甚至讓元淮想到了穹囚。
旁邊的安雅臉色瞬間變了,顯然她也察覺得出來,來人絕不是她們可以抗衡的。
“這個人,以前出現過嗎?”元淮問道。
安雅呆滯地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從未見過這麽強的人。恐怕,隻有族長可以和他抗衡了。”
山穀被越來越多的火光映如白晝,一個身影出現在他們頭頂上方,那是一個渾身穿著紫色大氅的男人,披著一頭白色長發,皮膚卻是黝黑,一雙眼睛也黑漆漆的,似乎沒有眼白。
白發男人冰冷空洞的雙眼掃視著下方,下麵的人也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動作盯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終於聽到男人說話了,聲音沙啞無比,似是許多年未曾開口說話一般。
“安允寧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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