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 我,在下麵等他
剛剛墨清歌說她飛升之前如何,元淮隻能推測她應該是七乘靈仙的巔峰了,白離是怎麽憑三乘的修為和這種人戰鬥的啊?
小司淵倒是很淡定地道“仙和靈仙也是完全不同的,白離雖然修為隻有三乘,但是他的身體可是上古至今的上仙,再加上那柄劍,等他過了五乘,他就是天下第一強者。”
過了五乘就是天下第一強者了?
元淮為包括自己在內的眾多修士們哭泣,大家好不容易按修為等級排了個強弱高低,結果這個人直接打破了你的遊戲規則啊。
她竟然還因為自己修為高而沾沾自喜,合著從一開始她就不是這個神仙的對手啊!
元淮長歎了口氣,還是帶著擔憂道“但是他終究隻有三乘,和七乘靈仙對,也還是太吃力了吧?”
她說完頓住,盯著院子裏的兩個人道“剛剛白離,是不是四乘了?”
在戰鬥中毫無預兆地就四乘了!
他的金丹是孫悟空嗎?直接就跳出來了?
小司淵倒不怎麽驚奇,點頭輕聲道“而且那個女人……”
“嗯?”
“並不能算是靈仙巔峰。”小司淵皺眉道。
“為什麽?”
小司淵搖了搖頭“我不太看得出來,白離應該更清楚。”
元淮自然更加看不出來,托著下巴道“這戰鬥場麵,也算是神仙打架了。”
院子早就被破壞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院門地方的牆麵也塌了些,但也隻是聊了這麽幾句話的時間,場上的戰鬥便停下來了。
白離終究是沒有足夠的靈力支撐身體,胳膊被劃了出一道傷後退出了戰鬥。
“哥哥。”元淮連忙衝了出去。
墨清歌雖然是略勝一籌,但此時看著白離的目光中卻盡是震驚“你,到底是什麽人?”
她本以為能和自己對戰,他的三乘必定是一個偽裝,但是他卻在戰鬥的時候升到了四乘,也就是說他的修為的的確確就是新入四乘。
為什麽一個四乘的人會和自己戰至幾乎平手,光憑一把仙劍可做不到。
白離收起來手上的劍,拉著元淮就往屋裏走。
“站住!”
墨清歌朝著元淮攻擊來,卻有一道巨刃砸到地上,斷了她的路。
她連忙往後退了幾步,看著地上足有數寸寬的漆黑長刀,怔了一下後抬頭看過去,隻見遠處迅速落下來四道身影擋在她的身前。
元淮也愣了“龍院長?風院長?”
一起的另外兩個竟然是他們的天正台的兩位守台人。
龍煦看了一眼元淮,扭頭看向墨清歌道“清歌,住手吧。”
墨清歌握緊了手中的劍,冷聲道“你要攔我?”
“至少元淮她是無辜的。”龍煦勸道。
墨清歌沒說完,守台人其中一位卻開口道“墨清歌,你枉顧華清派宗法,勾結邪派,草菅人命,為一己私欲置天下於水火,今日,吾以四方宗老之名,革除你掌門人的身份,將你投入淨心淵!”
“四方宗老?”墨清歌仰頭笑了出來,不屑地道,“哪還有什麽四方宗老,就憑你們兩個老家夥,還想拿捏我?”
“清歌,你不要再步步錯下去了。”龍煦再次勸道。
“你住口!你有什麽資格攔我?”墨清歌身上的靈力暴增,七乘靈仙的威壓一展無餘。
元淮眨了眨眼睛,卻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這些老師們出來了,那國主呢?
嘖,她想了想扭頭看向白離,後者身上的傷口早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隻是衣服上還留著一道痕跡。
元淮翻著他的衣服看了看,嗬嗬一笑道“隱藏實力,扮豬吃老虎,哥哥你真棒哈。”
白離莫名覺得這句話不是在誇自己,正想著怎麽問的時候元淮已經扭頭就離開了院子。
開玩笑,五個神仙湊在一起打架,那是她能參與的嗎?
顯然城中又發生了其他的事情,皇都內的氣息紛雜混亂起來,元淮看向皇宮的方向,剛想著要不要幫永安王府的人撤離的時候,身後的五個人就,上天了。
她看著一邊打鬥一邊往瓊樓山方向去的幾道身影,暗暗握緊了拳頭。
說實話,被保護,要逃避的感覺讓她非常不爽。
她曾經也是鹹魚,但是主動逃避和被迫逃跑,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含義。
就在元淮剛剛麵對墨清歌的時候,皇宮中已經一片混亂,蘇沉看著已經廝殺成一片的宮苑,一掌擋住了身側的一道攻擊,看著手中似彎刀般的奇異武器,盯著手執武器的中年人道“百花穀的穀主,什麽時候也玩起來偷襲的把戲了?”
花韞風冷笑道“蘇沉,你是人嗎?”
蘇沉冷笑“花穀主,我再怎麽樣,難道不比你這個手刃發妻的更像人?”
“你!”
花韞風顯然被戳到了痛處,眉頭擰起,退後一步就朝著他再次攻擊而去。
另一側唐佑將的寢殿內,一道身影悄悄潛入,來到了唐佑將的床邊。
唐佑將早已經枯槁不似當年天下之主,看到嚴醉來一點也不意外,躺在床上輕聲道“你來了?”
嚴醉跪到床邊道“我來了。”
唐佑將輕笑,氣若遊絲般道“我知道你會來的,我也撐到你來了。”
嚴醉無言,湊近了些道“百花穀的穀主帶著百花穀所有人都來了,我一定會找到救你的辦法的。”
唐佑將搖了搖頭“我隻是為了撐到你來罷了。”
“阿醉,”唐佑將輕喚了一聲,扭頭看著他道,“聽我說,詔書我放在床下的暗格中。”
嚴醉的眸子凜然,咬牙道“什麽詔書?我不要!”
唐佑將卻不管他什麽反應,閉著眼睛繼續道“阿醉,這是唐家欠你的,隻能是你。”
“還有,你幫我給蘇沉帶句話。”
“就說,我,在下麵等他……”
“唐佑將,你要做什麽?”嚴醉拉過他的手腕,卻見後者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緊接著,嚴醉看到他手腕上一道紅色的痕跡迅速消失。
他驚恐地看向已經閉上眼睛的人,伸手探向他的脈搏,那裏卻已經一片安靜。
嚴醉沉默地順著床沿坐到地上,一隻手依然搭在唐佑將的手上,似乎在感受他溫度的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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