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 我不殺你,公平公正
元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挑眉道“那,久等了?”
白離看著她不言語。
元淮猶豫了一會兒,跑過去坐到白離身邊道“我明天,可能要出城一趟。”
“和,那個村子有關?”白離問道。
元淮低下眉眼,輕聲道“算是吧。”
“危險嗎?”
“應該還行。”元淮點頭道,“我會準備好逃跑的東西的。”
白離看了她片刻,終究是沒有反對,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
這就沒了?
元淮看著白離的身影,茫然地眨著眼睛。
這和別人的談戀愛第一天不一樣!
“哥哥……”
“嗯?”白離回過頭看她。
“呃……”元淮有些卡殼,最終擺手笑著道“晚安。”
白離點了點頭,走到門口關門的時候又看向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元淮,沉吟片刻後側頭道“晚安?”
元淮咧嘴笑了,用力點了點頭。
白離不自覺地唇角微鬆,輕輕關上了門。
唐曦一大早的就離開了皇都,想著將唐澤送到下一個城鎮,省得他半路跑回來。
路上她也不是沒勸他幾句,但是這個弟弟卻一副昏沉沉的墮落樣子,除了照顧那個一樣昏沉沉的女子的時候會有些精神之外,其他人是理也不理。
她本就不擅長安慰人,麵對這種情況不由得也有些束手無策。
中午的時候隊伍行至一處山下,唐曦安排人停下來休息,自己想著和唐澤正式談一談之後就離開。
還沒將唐澤從車裏叫出來,她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沿著河岸走向他們。
是白淵,不,或許應該叫她元淮。
她一個人,來這裏做什麽?
唐曦的眸中閃過一絲寒光,站在樹下看著似乎看到她們也很驚訝的的元淮,忍不住試探著道“白淵?”
元淮走近了些,看著唐曦的眼中閃過驚訝和猶豫,戳著眉心想了想後才道“啊,你是,那個,唐,唐曦!我記得你。”
唐曦點了點頭,向前走了兩步後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如果元淮真是一個人來到這裏,她倒是可以順便完成師父安排下來的工作。
但是麵前的女子卻對著她燦然一笑道了一句“在等你啊。”
“什麽?”她愣住。
下一瞬麵前的人便消失了,她沒來得及做出來任何抵抗,就被迫單膝跪到了地上,跪下的小腿被踩著,同時一隻手的手腕被向後控製住,身上的靈力立刻被壓住,一絲也調不動了。
膝蓋處的疼痛甚至都慢了一步才傳達到意識中,她不可置信地扭頭看著身側的元淮,顫聲道“你,沒有失憶!”
元淮蹲下來看著她,微笑著道“那麽疼,怎麽會忘記呢?”
車隊的人瞬間陷入驚慌,最終拿著武器在二人周圍圍成一圈,但是看著元淮手上沒有絲毫反抗能力,又被拿捏著性命的唐曦又無一人敢上前。
“你,想做什麽?”唐曦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
“當然是報仇啊,”元淮手上微微用力,歪頭道“肇事逃逸就要遠離受害者,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唐曦確實不懂她第二句在說什麽,但是她隻需要理解第一句就夠了。
她明明感覺不到任何力量波動,但是卻能夠感覺到從這個人身上傳來的完全不是她能夠反抗的威壓以及肅殺之氣。
從靈魂深處傳來的恐懼促使著她顫聲道“不是我要殺你,我不過是……”
“不過是奉命行事,我知道的,放心,報仇嘛,我會一步步來的,”元淮打斷了她的話,看著她道,“可是你知道我死了的話,小司淵會怎麽樣嗎?”
“什麽?”毫無邏輯的話讓唐曦一陣迷茫。
“算了,”元淮搖了搖頭,“我沒死,所以我也不會殺了你,公平公正。”
“那,那你……”
唐曦問道,話隻說到了一半,她的手腕處突然衝入一道力量,接下來丹田處一陣劇痛蔓延全身,她立刻就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在溢出,消散。
她睜大了眼睛看向元淮,後者已經鬆手站了起來,正看著她道“這也是我經曆的,公平公正。”
這個人廢了自己的修為!
不!她怎麽能這樣!讓她成為一個廢人,這麽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還不如殺了她!
何況這個人的修為根本就沒有消失不是嗎!
唐曦的眼中迸出來血絲,死死地盯著元淮,但她的身體由於靈力消失而迅速枯竭,這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元淮走出來兩步又扭頭看向她,淡淡地道“不用太絕望,以你們家的家底,你還是有恢複的可能的。”
事實上元淮也很清楚,唐曦這樣的天之驕女,讓她失去修為,比殺了她還令她痛苦。
她的確也不想殺人,但對她來說,讓小司淵難過,同樣比死亡更痛苦。
唐曦在地上蜷縮起來,終於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字“元淮!掌門,不會放過你的!”
元淮擺了擺手“不勞你費心,我也不會放過她的。”
她也很好奇,這個傳說中的掌門人,為什麽要讓她死。
她說完舉起來雙手一副繳械的樣子麵對著周圍的人道“我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你們贏不過我的。”
眾人自然是知道的,這還用她說?
但是這樣的情況,他們難道還能退嗎?
“你對我阿姐做了什麽?”
包圍圈外傳來一個元淮還算是熟悉的聲音,她扭頭看過去,身後一個人似乎覺得抓住了機會,朝她衝了過來。
元淮隻是微微側了側身子便鉗住了那人的手,接住他掉落的劍,往周圍掃視了一圈後道“不想落得和唐曦一樣的下場,就不要再做出這樣的嚐試。”
她說完鬆手,反手在那人的脖子上劈了一下,後者立刻摔到了地上暈了過去。
唐澤撥開人群走進來,看到元淮後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地上已經失去意識的唐曦,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了句“是你?”
元淮壓了壓眉眼,冷然盯著他道“陳縈兒呢?”
唐澤隻覺得仿佛有一道力量扼住他的喉嚨,讓他隻能直視著麵前這個人的眼睛,分不出一絲其他的心思,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液道“她,在車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