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被迫修煉
而男人的眼睛在這個時候也變了,從本平複下來的漆黑開始發紅,轉頭看向元淮的時候帶著絲絲殺意。
元淮看了他一眼,也顧不得控製了,幽冥力直接爆發出來,朝著男人轟了一掌,飛速往洞穴深處衝去,同時還不忘把圓盾重新扔出來擋一下男人的動作,又在背後貼了個陣法。
衝到不遠處狹窄些的甬道的時候,她還是被男人的攻擊追上了,一掌勁風轟到了她的背上。
哪怕有防禦陣法擋著,她還是覺得五髒六腑都受到了震顫,整個人往前飛出去,吐了一口血,直接飛出了甬道,目光所及卻是一片光亮。
眼前景象讓她在空中的時候大腦直接宕機,直到摔到地上,身上疼了起來之後,她才找回來思緒。
這個洞穴的正中央是一個直徑足有兩米的巨大珠子,晶瑩圓潤,內部像是有深淺不同的藍色流沙一般,不同程度的藍色光芒緩緩流轉,像是含進星空的琉璃。
珠子落在一個淺淺的凹陷中,發出的深藍色光芒足以照亮整個洞穴,漂亮得讓元淮隻想到一個詞,滄海遺珠,真正的滄海遺珠,她體內的幽冥力也在看到這顆珠子後瞬間安靜臣服。
隻一瞬,她便想到自己還麵臨著殺身之禍,連忙扭頭看過去。
卻見黑袍男人站在入口的地方,看著珠子和她的樣子像是迷信的人見到了手執鐮刀的死神,眼中帶著深深的敬畏和恐懼。
他不敢進來?
元淮看了看身後的珠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深吸了一口氣爬過去。
男人似乎是冷靜下來了,隻是目光更加驚恐,看元淮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瘋子,過了一會兒後緩緩退了出去。
不過元淮也沒打算衝動地去碰珠子,見男人的身影消失,她鬆了一口氣,又給自己喂了個丹藥後坐下開始運功調息。
但是她才剛剛將功法運轉起來,體內的幽冥力便不受控製地動了起來,連帶著周圍的幽冥力也朝她聚集過來,這裏的幽冥力比外麵的洞穴要更深遠純粹了,根本不是她能夠控製得住的。
元淮睜開眼看著周圍迅速凝聚幾乎具像化的幽冥力,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連忙掙紮著站起來,還沒站直,一道力量猛地拍到她的背上讓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倒去。
她幾乎下意識地伸手想穩住身子,但是在她麵前的,恰巧是隻有一臂之隔的藍色珠子。
手掌碰上珠子,元淮隻覺得手心一陣溫潤,藍色珠子驟然發出刺眼的光芒。
她別過頭眯了眯眼,身體浮空了一瞬,隨即像是落到了水裏一般,但是並沒有溺水的感覺,倒像是在水中漂浮著。
或許在太空漂浮就是這種感覺。
她心想著,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不受控製。
眼睛也睜不開,手腳也動不了,她能感覺到身體上的觸感,幽冥力的運轉,卻不能控製它們,像是身體運作的旁觀者。
隨即她便感覺到不對了,外界的幽冥力絲絲縷縷地進入她的體內,和她的幽冥力結合,然後再運轉,這種感覺倒像是,她在修煉。
或者說,是在提升修為?
她才剛剛冒出來這樣的想法,和三乘地階之間的那道線便被衝破了。
事情來得太快,元淮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悲,被迫修煉可還行?
但是上天不會對她這麽好的,很快她就不淡定了,衝到地階之後,引導著她的幽冥力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在繼續運作,那樣子倒像是往天階繼續了。
不行,這麽一步登天的話,修為一定會不穩固的,她拚命想讓運轉的功法停下來,卻始終徒勞無功。
那種無助感像是你做了闌尾炎手術你朋友給你點了麻辣香鍋鹵鴨脖,你終於出院了你同事聚餐吃火鍋燒烤炸雞。
不,比這更慘,在這個藍色珠子的控製之下,她連罵人都做不到。
就在她自己看自己修煉的時候,嚴醉的小隊中,蘇傾轉過身子看向瀑布的方向,一時間有些失神。
嚴醉扭頭看她“怎麽了?”
她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是錯覺吧。”
剛剛她感覺到有力量從那邊傳過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陣像是來自上位者的威壓,不過也隻是淺淺一下便迅速消失了。
大約是剛剛經曆了和五乘高手的戰鬥,自己有些累了吧。她這樣想著。
幾個人很快來到了瀑布下方,下麵湖泊並不大,連通著一條河,其中聳立著不少石塊,很方便戰鬥。
花喻錦四處看了看道“這邊並沒有上岸的痕跡,他們或許在對岸。”
嚴醉沒有立刻應聲,而是盯著水麵看了一會兒後道“也或許,這水下有什麽。”
唐承看向蘇傾道“你能找到他們二人所在嗎?”
蘇傾不太確定地搖了搖頭“我試一試。”
她深吸了一口,輕輕合上眼睛,閉眸定了一瞬,再睜開的時候眼底已經是一片紫霧。
蘇傾看向最大的那個瀑布,擰了擰眉頭又慢慢向下看去,過了好一會兒眼中紫氣消散,眸子重新恢複澄澈,她扭頭道“我找不到,但是那個瀑布後麵應該是有什麽的,那裏有東西在擋著我的探查。”
嚴醉點了點頭,給自己封了個避水訣後道“我下去看看。”
唐承連忙站出來道“我和你一起。”
嚴醉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率先下了水。
花喻錦搓了搓下巴道“大家也不用都在這裏等著,我看這裏經曆過不少戰鬥,大家可以四處試探試探,說不定就碰上什麽了呢。”
眾人也覺得有道理,便各自找了個方向逛一逛,蘇傾則獨自往瀑布的方向走了過去。
水下視野還算是清晰,當然,就算不清晰對他們這樣三乘以上的修士影響也不會很大。
另一個問題是水勢湍急,但是對他們也沒什麽影響,總之瀑布和河流挺沒麵子的樣子。
嚴醉和唐承先是往下潛了一段距離,能清楚地看清河底的時候便穩住了身子,如履平地一般一左一右地朝著瀑布的方向前進了。
距離瀑布越來越近,幾乎能夠感覺到瀑布砸下來的水簾的時候,嚴醉突然停住了腳步,對著唐承伸了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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