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雲升留下的東西
“嗯。”小司淵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元淮坐在桌邊,打開了裁衣店送過來的東西,裏麵放著她看好了的布匹和針線,甚至還有剪刀和尺子。
還挺貼心,元淮在心裏打了個五星好評。
她雖然琴棋庖廚不太行,但是先前怎麽說也是一個會運動的宅女,修補壞掉的隊服還有給一些朋友做s用的道具衣服可是手到擒來。
而同時作為一個擁有兩位數的牆頭的資深粉絲,畫畫產糧就是另一個必備技能了。
想到這裏她不禁悲從中來——她的崽崽哥哥們,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小司淵下去沒多久便回來了,一進門便被元淮拽著,用尺子在身上量來量去,同時在紙上記著什麽數字,肩寬,袖長……
“你真要做衣服?”小司淵驚訝。
“當然。”元淮量完了數據,很是開心地將桌子上的東西清理幹淨,開始畫草圖。
好在她沉心要做一件事的時候還是挺有毅力的,點燈熬油地做到半夜。
一抬頭卻見本和阿白在床上玩的小司淵抱著阿白坐了起來,正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她放下手裏的針線過去小聲道“怎麽了?”
小司淵湊近了些道“外麵有人。”
“有人?”元淮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雲揚和雲興。
她抬頭看向窗外,或許是人接近了些,憑她也能感覺到外麵有些動靜了。
坦白說,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由得就有些緊張。
好在掌櫃給了兩床被子,她將小司淵和阿白整個卷起來塞到了床下,輕聲道“在這裏等著,不要動。”
自己則將油燈吹滅,鋪開另一床被子,將枕頭塞在下麵,拿著劍躲進了床頭一側的櫃子裏。
不多時便聽到門口傳來輕微的聲音,木門被人輕輕推開。
聽腳步進來的隻有兩個人,但是修為都在三乘之上,至少她就算拚盡全部力氣,也絕不是對手。
好在除了一些四乘巔峰的強者,五乘之下的人,沒有那麽強的感知力,隻要小心些,他們應該就發現不了她們。
他們想要什麽?阿白,還是她身上的東西?
來人似是很快發現了她的偽裝,掀開了床上的被子,壓著聲音怒道“你不是說她住在這裏嗎?人呢?”
是雲揚的聲音。
另一個人不解地道“這,掌櫃的明明跟我這麽說的啊。”
雲揚轉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冷聲道“東西還在,她們要麽是逃了,要麽是藏起來了。”
糟……
元淮知道自己果然還是太慌張了,這屋子就這麽大,他們肯定會找到自己,還有小司淵和阿白的。
她暗暗深呼吸,眸子冷下來,手中長劍握緊,將櫃子的門輕輕推開一些,手中長劍朝著雲揚的方向甩了過去。
同時大力開始調動周圍的靈力,麵對這樣比自己高出一截的人,她的突襲隻有一次機會。
但是顯然,雲揚一直都沒有放鬆警惕,輕鬆地就躲過去了她扔出去的長劍,同時提著劍朝她刺過來。
元淮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繃緊,不敢有一點放鬆,這才躲過了雲揚的一劍。
但是卻沒能躲得過另一個人打過來的一掌。
肩頭硬生生地受了一掌,整個人直接摔到了床前。
要碎了要碎了,元淮心裏有個聲音在念叨,她好像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了。
元淮狼狽地坐在地上,心底已經涼了一片,這就是她和三乘之上的人的差距嗎?
七乘,每一乘之間的差距都是數倍遞增的,光是三乘,她就已經如此沒有還手之力了,更遑論再往上的那些強者,那個早就在九重天的人。
雲揚卻沒有急著動手,而是看著她道“姑娘,我不想殺女人,你若乖乖將你手中的東西送我,我便放了你如何?”
“你願意放我?”元淮喘著氣問道。
“自然。”
“你要什麽?”元淮問道。
“你既然有血華株,自然應該也有其他藥草,全部交給我,我放你一條生路。”雲揚的眼睛眯起來,笑著道,“哦,還有我雲升師弟的東西。”
先前他就覺得這女子是個普通人是偽裝,現在看來雖然是偽裝,但她也是真的弱小,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麽一個弱女子手上會有那樣價值連城之物。
莫非她真的來自靈山?
雲揚糾結了一瞬便放棄了,靈山又如何,到時候毀屍滅跡,沒人知道她是怎麽沒的,就算被發現了,就說她是榴月的探子不就好了。
雲升的東西?元淮低著頭,眸子微閃。
放下扶著肩頭的右手,她顫抖著地從懷中勾出來一個藍色的荷包,費力地道“這就是,雲升留下的東西。”
“是雲升的荷包不錯。”旁邊的人湊近了些,將荷包拿過來遞給雲揚道。
“看來姑娘是個識時務的。”雲揚笑了笑著道,“既然東西都在姑娘身上,那我覺得,我果然還是不能放了你,不過你放心,看在你這麽聽話的份上,我會讓你死得快一點,少一些痛苦。”
“你!”元淮氣急,狠狠地瞪著他,卻又做不出其他動作。
元揚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拿過來荷包,在手上顛了顛之後去打開看。
元淮挪了挪身子,手似乎無力地垂下去,手中兩個黑色的彈丸卻從她的掌心被彈到了雲揚的腳下。
在雲揚從荷包中倒出來血精石的瞬間,不起眼的彈丸轟然爆炸,在夜色中,客棧的屋頂猛地爆開,從中衝出一陣帶著塵土和火花的熱浪,幾乎立刻就驚醒了整個鎮子。
元淮在那一刻立刻調動所有力量在自己麵前形成一層屏障,雖然那彈丸和她終究有幾步遠的距離,但即便她調起全部靈力也隻是擋住了幾瞬,便生生受了剩下的衝擊,不過也總比直接承受了爆炸的雲揚二人要好得多。
這東西說不定是雲升為了對付黑脊妖虎準備的,三乘的若是沒有好好防禦,也是承受不住的。
元淮沒忍住吐了口血,才輕聲問道“沒事吧?”
小司淵和阿白在床底的最深處,她又擋在前麵,應該不會有事才對,但她還是忍不住確定一下。
沒聽到說話的聲音,但她感覺到自己垂下的右手被一個小手握了握指尖,然後被塞進去一顆丹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