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早有準備
等莫月玄從昏迷中醒來,就見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待在一間營房中。
而外麵守著的士兵一見莫月玄醒來,便趕緊去稟告楚柯。
如今這般處境,莫月玄心中倒是毫不意外,隻是,滿腔的不甘心。
他籌謀了這麽久,卻還是輸了,輸得這樣慘,他堂堂一國之主,如今竟成了階下囚。
營房外的歌舞升平,火光衝天,似乎都在喧囂著他的失敗。
這種奇恥大辱,讓莫月玄覺得,倒不如之前就被非九直接掐死算了,如今成了俘虜,便是他此生無法抹去的恥辱。
可,他還是不甘心,他還不想認輸。
隻有活著,活著他就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營房的簾子被人從外麵掀開,莫月玄抬頭去看,就見到那張讓自己憤恨的臉。
“外麵大擺慶功之宴,沒想到楚將軍居然還有閑情來看本君。”莫月玄目光陰冷,那張還算周正的臉因為恨意而變得扭曲。
楚柯走進營房,看著坐在地上,雙手雙腳皆被束縛住的莫月玄,他冰涼的臉上掛著一抹嘲諷。
“如今高傲自滿的莫朗國主這般狼狽的模樣,本將軍便是在不得空,都是要來看兩眼的。”楚柯語氣中的嘲諷絲毫不加掩飾,也絲毫沒把莫月玄氣極,恨不得想要撕碎他的樣子,放在眼裏。
莫月玄如今已經是他的階下囚,便是齜牙咧嘴也不過是喪家之犬的哀嚎罷了。
“告訴本君,華承之為何會如此及時的出現,你何時開始發現本君的計謀的?”莫月玄強壓下心中的怒氣,他死盯著楚柯,隻想知道,自己此番輸在了哪裏。
楚柯走到一旁放著的椅子前坐好,居高臨下的看著莫月玄。
事已至此,他還不打算認輸嗎?
也罷,他既然想知道,楚柯此時倒是願意好心的告訴他。
“紅朗果,你知道嗎?”楚柯拿起手邊茶案上放著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看著清澈的茶水上漂浮的幾片茶葉,楚柯反問道。
那雙此刻滿是寒意的眸子卻不動聲色的注意著莫月玄的表情變化,果然,當他說出紅朗果幾字時,莫月玄眼神微變,雖很快被他掩飾了,但還是被楚柯捕捉到了。
“自然知道,在這裏居住的人,誰不知道紅朗果。”莫月玄似乎不明白楚柯問此話的目的,所以表情十分的不耐。
“之前,我大華國的襄王殿下,中了這紅朗果的毒。”楚柯看著他的臉,不慌不忙,就連聲音都沒有大多的起伏,仿佛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是你幹的吧!”
這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肯定,當初襄王中毒,眾人當時都慌張的尋醫救人,從沒人來得及想過,為何一直身處軍營的襄王會誤食紅朗果。
而楚柯,也是在從雪山回來,帶回伊人花就活了華承之之後,才想到這個問題。
起初沒有證據,隻是猜測,可方才莫月玄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異樣,才讓楚柯此時肯定了。
“華承之中毒,關本君何事?本君遠在莫朗,如何能給你們的襄王殿下下毒?”莫月玄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臉上一副輕蔑的模樣。
他偽裝的這樣好,若不是熟知他的秉性,可能楚柯都要以為是自己錯了呢。
“不得不說,你很會說謊,而且隱藏的極好。”楚柯饒有興趣的看著莫月玄,隻是那眼中卻毫無讚許之意,有的隻是可笑。
“紅朗果的確是邊境特有的毒藥,常年生活在這裏的人都知道也有可能,但·····”楚柯故意賣了一個關子,直到從莫月玄眼中看出一絲著急和忐忑時,他才繼續說道
“但是,知道的人雖多,可見過的人卻寥寥無幾。”楚柯又繼續說道“而能夠擁有紅朗果這種稀有毒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憑這,你便斷定是本君投毒?”莫月玄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還以為楚將軍有多大的本事,原來也是一個靠猜測說話的人。”
他這樣的語氣,楚柯倒也不惱,隻是又說道“光靠這一點當然不能就斷定是你投毒,可,襄王中毒一事,本將軍一直都是對外隱瞞的,在襄王中毒之前,你才在他手中討了敗仗,可襄王一病,你卻立刻卷土重來,侵擾我邊境的次數反增。”
“如此的巧合,你讓本將軍,如何不懷疑你?”
楚柯拿起茶杯,輕輕撇去上麵的茶葉,輕抿了一口茶水,見莫月玄還不承認,心中冷笑一聲,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你起初隻是小規模的派兵,一次次兵力增加,就像是在試探一般。本將軍想,你當時隻是想確認襄王到底有沒有中毒是吧?”
襄王是個好戰之人,平日裏,隻要邊境有絲毫逸動,襄王都是率兵前去擊退莫朗敵軍,可那幾次,襄王中毒,並未出現。
“當接連幾次襄王都沒出現,你便開始謀劃更大的戰亂,隻有讓你以為軍中隻剩下本將軍這個‘掛牌將軍‘,你才會不顧一切的想要奮力一搏。”
怪隻怪莫月玄太過驕傲自滿,絕不容忍自己的失敗,所以隻要給他一個能有勝算的機會,楚柯便斷定,他絕對會傾盡一國之力,來一雪前恥。
“本將軍入軍營的那一晚,你派兵襲營,也是為了試探吧。”因為本就是要去送死的,所以選的士兵,多是新兵,如此殘忍,枉顧人命,楚柯眼中的殺意更甚。
“已經確定了營中主帥是我,又恰逢遇到百年難遇的連日大雪,這樣的天賜良機你自然是不可能錯過。”
莫月玄聽著楚柯這一句句話,臉上的嘲弄已經全然不見,他低頭自嘲一笑,沒想到,他自以為的謀劃,竟在一開始,就已經全被人識破了。
“你想開戰,本將軍自然奉陪,所以從邊城前往軍營時,我隻帶了數千人,不過。”楚柯又是一頓,而後又繼續說道“本將軍離開邊城前,在襄王房中留了信,讓他比我晚一天,領兵駐紮在那處後來被雪掩蓋的峽穀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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