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開戰
看著對麵數不清的敵軍,楚珂眸光暗了暗,莫朗彈丸小國,竟能一下子冒出這麽多軍隊,可見此戰莫月玄準備良久,早有圖謀。
兩軍對立,中間是兩國的邊境防線,誰也沒有率先跨過一步,想必莫月玄等在此處,便是為了等楚珂趕來吧!
“莫月玄,你帶這麽多兵馬出現在邊界處,意欲何為?”楚珂麵容冰冷,說出的話也像是帶著冰碴子一般,此刻他看著對麵全副武裝的莫月玄,對方雖是一國之主,但楚珂氣勢上卻絲毫不輸。
而莫月玄,他自楚珂出現在他視線中之後,同樣也死死的盯著他。
果真,此次隻有楚珂一人前來,未見華承之的身影。
而且,看他帶的兵馬不過數千人,莫月玄冷笑一聲,今日,本君倒要看看,兵力如此懸殊,楚珂你怎麽贏我?
“楚將軍,好久不見。”莫月玄沒有回答楚珂的喊問,不同於楚珂的冷若冰霜,他表現的極其淡定,仿佛勝券在握,絲毫不把楚珂放在眼中。
楚珂冷哼一聲,說道“上次你偷襲本將軍的軍營,才短短不過十餘日,莫郎國主便已然忘記了嗎?”
想起他最後朝自己射來的冷箭,楚珂冰冷的雙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莫月玄恨他入骨,楚珂又何嚐不恨的想殺他而後快。
自莫月玄當了莫朗國主,屢屢侵擾大華邊境城鎮,在這冰天雪地中,明明活下去已經很難了,偏偏他還要挑起戰事,屠殺城鎮百姓。
莫月玄並非愚笨之人,他自然是聽出了,楚珂已經知道那日是自己對他放的冷箭,雖做法有些卑鄙,但莫月玄卻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他們本身就是敵人,在戰場上,誰又會對自己的敵人手下留情呢?
“本君就知道,瞞不過楚將軍一雙慧眼,所以今日特帶著我國中各部士兵,前來給將軍賠禮,不知將軍打不打算,接著本君這份‘歉意’。”莫月玄臉上揚著得意的笑,偏偏說出這樣一番恭敬的話,實在是對楚珂赤果果的挑釁。
“莫月玄,何必惺惺作態,本將軍奉勸你一句,此時收手還不算晚,帶著你的軍隊滾回你的莫郎國,莫再驚擾我大華邊境百姓的安寧。”楚珂驅馬上前一步,他身後的將士皆是緊隨其後,威脅意味十足。
可莫月玄多年的籌備,如今才好不容易得的一個機會,又豈是楚珂一句話就可以嚇退的。
他莫月玄如此高傲自負的一個人,如何容忍的了自己在一個人手下一敗塗地,俯首稱臣。
“讓本君收手。”莫月玄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哈哈大笑了幾聲“你看本君身後的將士,你覺得,可能嗎?”
待他止住了笑聲,那張陰鬱的臉上掛著一抹不屑,他抬起右手手臂,動了動手指,就見他身後數萬將士手握兵器,一步步上前逼近楚珂。
而騎馬走在最前麵的莫月玄,更是語氣囂張的衝楚珂喊道
“你大華國兵力強盛,本君之前屢屢兵敗,此次,天降大雪,困住了你,讓你沒有兵力支援。如今,沒有華承之領軍,你一個平日裏隻在他身後出謀劃策的掛牌將軍,你覺得,我們對戰,你有幾分勝算?”
數萬將士逼近邊境線,雖人數比楚珂這方多了十倍不止,但楚珂卻絲毫沒有退縮。
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上就連半分忐忑都沒有,隻有對莫月玄這一番話的不屑。
‘掛牌將軍’?
楚珂冷笑一聲,諷刺道“堂堂莫朗國主,隻敢在本將軍麵前動兵,若本將軍隻是‘掛牌’,沒有實力,那不知莫郎國主如此興師動眾,舉國之力,可是心中懼怕你口中這個‘掛牌將軍’。”
一直跟在楚珂身後的非九本一直沒有說話,安靜的等待開戰,但聽他們二人陣前喊話,楚珂這一句,差點沒讓非九笑出聲來。
一直都隻覺得楚珂不善言語,今日倒是見識了他毒舌的一麵,瞧著挑釁諷刺的話,就連一向自詡‘挑事能手’的非九都甘拜下風。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被人揭了短處,嘲諷的莫月玄哪裏再有閑情逸致再和楚珂逞口舌之快,當即麵上一沉,殺意迸起,隻聽他一聲號令,莫朗數萬將士便揮劍衝了過來。
敵軍的吼叫聲猶如發瘋一般的猛獸,楚珂拔出腰間的長劍,長臂一震,一聲令下,迎敵守城!
身後的將士不甘示弱,紛紛舉起刀劍,衝向敵軍。
大戰一觸即發,楚珂卻心中始終有些放心不下非九,騎馬疾行中還不往回頭看了眼非九,對她喊道“保護好自己。”
說完,便整個人跳到馬背上,待兩軍離得近了些,他腳尖在馬鞍上輕點,如同雄鷹一般,飛到敵軍之間,揮劍與之廝殺。
而非九亦是緊隨其後,她雖不善使用長劍,但奈何敵軍眾多,單靠赤手空拳,不知道要打到什麽時候,所以也學著楚珂那般揮舞著手中的玄鐵劍。
她的天資極好,一把長劍在她手中猶如行雲流水,絲毫看不出,這是她剛學不久的劍術。
耳邊的殺戮聲,比之前襲營那次要激烈的多,敵軍數萬的人數,烏壓壓撲湧而來,卻隻見非九身影極快閃過,她身穿一身烏黑的盔甲,在這雪地上十分的亮眼,一群士兵壓根看不清她的身形,隻能看到空中留著一抹黑色的殘影,還沒來得及動手,自己的脖子就已經被人劃破,鮮血迸湧。
眨眼間,數十名莫朗士兵接連倒下,他們眼睛睜得老大,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被人抹了脖子。
地麵的積雪,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非九就像是一道光一般,極快的穿梭在敵軍之中,所經過之處,敵軍皆是應聲倒下,沒了生息。
這些人的死狀都極其相似,一刀封喉,溫熱的鮮血像是流水一般,在這積雪中流成了一條小河。
當非九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自己殺掉的敵軍,明明鮮血成河,可非九身上卻未見一滴,隻是那玄鐵的劍尖鮮血一滴滴的往下落在雪地上,宛如盛開的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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