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初嚐勝果
這一日晚課後,一空大師像往常一樣,詢問了眾弟子的功課後便回禪房休息。
馬超在院中練習武功直到午夜時分,在風竹師兄的催促下這才回房間休息。
剛躺下沒多久,忽然聽到寺院外麵傳來了紛亂急促的馬蹄聲和嘈雜的叫喊聲。
聽著這些聲音,馬超心裏很是疑惑:“寺院外麵怎麽會這麽喧鬧?聽這些聲音,來的人還不少。”
馬超起身叫醒熟睡的風竹,剛打開房門想要出去看個究竟時,就聽見守夜的僧人敲著鑼,大聲喊道:“山匪來了!山匪來了!”
馬超一聽趕緊出去敲打其他人的房門,然後帶著風竹和全體少年軍成員,去後院騎馬、拿兵器。
這些少年軍雖然沒有馬超武藝出眾,但平日裏也是一空大師親自傳授武藝,一個個都是訓練有素。
聽到馬超的號令後,大家頃刻間便穿好了鎧甲,拿好了兵器。
這時,山匪已經包圍了馬神廟,並且開始叫囂著想要撞開大門。
馬超帶著少年軍打開了山門,山匪見馬神廟的小和尚們個個騎馬披甲、手持兵器,囂張的氣焰稍稍有些減弱。
帶隊的山匪頭子見狀,不以為然,繼而猖狂的大笑,衝著馬超他們大聲叫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前來找的是一空和尚!你們讓他出來,我們有話要說。”
馬超抖抖手中搶,大聲道:“一空大師乃得道高僧,也是你們這些王八羔子想見就能見的?來吧,先與小爺大戰三十回合,你要是勝了我這手中搶我再讓你進去!”
土匪頭子哈哈大笑:“我找一空和尚,是要他交出孽種馬超,我便饒了你們這些小娃娃。如若不然,今夜我便要將這天賜寺踏平!”
馬超一聽,這幫土匪居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這麽多年過了去,他們怎麽突然想起這個事了?
馬超催馬上前,長槍指著那土匪頭子:“匪賊,休要口出狂言!”
匪首一看上來一個少年,哈哈大笑:“毛口小兒,架勢倒不小。本大爺的金槍不殺小娃娃,快叫一空老禿驢出來受死!”
眾少年軍一聽那山匪辱罵一空大師,“呼啦啦”都把手裏的武器亮出來指向了山匪頭子。
馬超毫不猶豫的策馬近前:“大膽匪賊,竟敢辱罵我師父!看小爺今天怎麽修理你!”
匪首看馬超雖然精神抖擻,但身體還是略微單薄,笑的更厲害,凶狠的說:“你這小毛娃娃,好大的口氣。本大爺念你年紀尚輕,暫且饒你一條小命!
速去叫你師父出來。若再這樣不知天高地厚,本大爺便殺光你們這些小和尚,再去取那一空的狗命!”
馬超大怒:“無恥之徒!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師父一空大師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要見我師父,就先勝了小爺我手中的這杆槍吧。”
說著手中銀槍一抖,便向那山匪頭子刺了過去。
匪首見馬超年紀小,並沒有當回事,不過見他來勢洶洶倒也不敢太大意,使了五六成的力氣迎了上去。
馬超的銀槍不偏不倚迎上了匪首的長槍,隻聽“咣”的一聲,火星四濺。
緊接著,匪首的長槍便飛了出去,砸在了周圍匪兵的身上,疼的那幾個嘍囉“啊呀呀”亂叫。
匪首心裏大驚,沒想到這樣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竟然有如此神力!幸虧使了五六成的力氣,要不然此時就不光是胳膊又麻又疼這麽簡單了。
趕緊示意手下又遞上來一杆槍,匪首收起了剛才不以為然的表情,盯著馬超問道:“你這小孩究竟是什麽來曆?”
馬超這才嘻嘻一笑:“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賜寺少年軍首領走召是也。”
匪首心裏暗想:“沒想到一空老和尚還能教出這麽厲害的徒弟。好在我今日帶的兵多,此人再厲害也擋不住我這幾百人。”
馬超見匪首盯著他光看不動手,冷哼道:“識相的趕緊帶著你的嘍囉們滾下蓮花山,要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匪首被馬超的話氣的呲牙咧嘴,一聲呼嘯,匪兵們便一窩蜂的衝上來。
少年軍在馬超的指揮下,迅速的擺好了陣勢,擋在了寺院門前。
匪兵雖然人多,但在少年軍的陣法前卻像無頭蒼蠅一般,被打的“嗷嗷”亂叫、且戰且退。
山匪這時才知道了馬超的厲害,正拚盡全力應戰。
馬超長槍一擰,一道銀白色的寒光直取匪首的咽喉。
槍還未到,匪首就感覺一股寒氣逼過來,趕忙躲過後拉住馬韁後退了七八尺。
幾個匪兵揮刀阻攔,被馬超的長槍左右翻飛打倒在地上哭爹叫娘。
匪首一看自己人損傷慘重,情況不妙,趕緊大喊了一聲“撤”,便率先騎著馬跑了。
匪兵中已有幾十個人受了傷,聽到撤退的命令便連滾帶爬的往山下跑。
馬超正打的興起,帶著少年軍就要衝上去追打。
一空大師趕到了寺院門外,見馬超帶著少年軍要追下山去,大聲叫住了馬超:“走召,窮寇莫追!快回來!”
馬超聽見師父叫他,隻好帶著眾少年回到了天賜寺門前。
打了勝仗眾少年都很興奮,馬超向一空大師笑道:“師父,這些山匪不禁打啊!徒兒們這才剛練了練手。”
一空大師一手撚著佛珠宣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趕走這些山匪,讓他們不敢再來就好,無須傷人性命。”
眾弟子聽了齊聲應道:“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馬超略有不服:“師父,這幫山匪或許不會再來騷擾蓮花山。隻是,徒兒擔心土匪在這沒撈到便宜,會改道去襲擊驪靬城或者是涼州城。弟子請師父同意讓我帶著少年軍去攔截,不能讓他們去搶劫老百姓。”
一空大師搖搖頭說:“無妨!為師已經派人去通知胡縣令做了迎敵準備。同時,還點燃了烽火台,現在西涼府的馬騰將軍已經接到了山匪有可能襲擊涼州城的消息。”
馬超聽師父提起他的父親馬騰,不禁愣了一下。
一空大師笑吟吟的看著馬超道:“走召,你帶著少年軍打退了山匪也是辛苦,趕緊帶著少年軍回去休息吧!”
馬超讓其他人去休息,自己向一空大師行禮道:“師父,剛剛山匪來犯,指名道姓說要我們交出馬超,您看?”
一空大師沉思道:“這麽多年來都相安無事,怎麽突然會冒出來這樣的事情?關於你的身世,現在知道底細的人沒有幾個,難道是我們寺裏的誰泄露了消息?”
馬超挺一挺胸脯,躊躇滿誌地說:“師父,徒兒不怕!不管怎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一空大師點頭道:“說的雖然沒錯,但也應該謹慎為上……哦,走召,時間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馬超應是,攙扶著一空大師走進了天賜寺的大門。
……
正如一空大師所料,襲擊天賜寺的這幾百號山匪就是龍首山龍王的手下,那個帶頭的匪首便是“龍首山四虎”之一的西南虎。
龍王耿昌盤踞龍首山十年有餘,當初受他外公董都護秘令在協管匈奴降兵的同時,還招募私兵,為的是有朝一日起兵稱王。
可惜,最終功虧一簣,外公一家百餘口皆死於馬騰之手,這其中就有自己的父母家人,而馬騰更是取而代之作了西涼府新任都護。
滅門之仇、不共戴天!耿昌無時無刻不在仇恨裏度過。
這些年,耿昌早習慣了山匪的生活,自董天倫死後失去給養補充後,隻能靠打家劫舍過活,將一支好好的兵馬訓練成了為禍一方的惡勢力,並生生淪落成了名副其實的山匪。
董天倫死後,龍首山與涼州以信鴿互通有無的情報網保留了下來,經過幾年的蟄伏後,現在又重新派上了用場。
前段時間,有情報傳來,說馬騰還有一個兒子馬超,在天賜寺跟著一空大師學藝。
耿昌十分驚訝,那馬超不是十年前被一把火燒成焦炭了嗎?還是外公家的管家董爾權逃出生天後,聯合驪靬豪紳梁三閣設計下的手。
這怎麽又突然說馬騰的兒子馬超在天賜寺活的好好的呢?
可情報言之鑿鑿,這消息還是天賜寺一個犯戒被逐出佛門的弟子親口所說,那就有幾分可信了。
耿昌對馬騰恨之入骨,得此消息後豈能安坐龍首山?便趕緊命人聯係董爾權去證實。
幾天後,董爾權傳回信來,馬超當年的確是燒成了灰。但天賜寺也的確有一俗家弟子,長的與一空和尚相像。
隻是馬超即使僥幸活下來,也隻有十二三歲大,而天賜寺那個小子卻足足有十七八歲……
既是董爾權來信,耿昌自然相信,他們都是馬騰的受害者,沒有理由在這件事上扯謊。
但天賜寺弟子的說辭總讓人隱隱不安,想來想去理不出個所以然,便索性召集手下四虎:東北虎、東南虎、西南虎、西北虎,命他們去攻打天賜寺。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一定要把那個身份有疑的小子殺了,才能徹底放心。
議事廳裏吵吵嚷嚷,爭論不休。
東北虎提議全體出擊,一舉踏平西涼府,然後再去天賜寺尋找孽種。
西南虎跳出來反對:“殺雞焉用牛刀?讓我率帳下一半人馬,先去天賜寺擒了那小子,管他是不是馬騰之子馬超,先殺了小的,然後再去西涼府找馬騰算帳!”
東南虎不甘示弱,也跳了起來:“我帳下人馬精良,還是由我帶兵去西涼府,定將那馬騰擒來祭奠龍王的外公。”
西北虎也有不同的意見:“如今那馬騰勢大,不僅有二十多萬的西涼軍,而且軍中還有一百多位能征善戰的將軍。所以,我們萬萬不能大意,應該團結一心,共同對敵。”
其餘三虎聽了都不以為然,笑西北虎膽小,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四虎在龍王跟前互不相讓,吵成了一鍋粥。
龍王此時也被這四虎吵的沒了主意,便提出以抓鬮的形式來決定由誰帶兵出山。
結果,西南虎抓鬮贏了其他三虎,龍王便下令由西南虎帶兵去天賜寺將那個疑似馬超的小子擒來。
隻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西南虎帶著的幾百匪兵,卻被天賜寺的一幫弟子打的稀裏嘩啦、潰不成軍。
西南虎在天賜寺吃了敗仗,心有不甘,便帶著匪兵改道去了涼州。
本想著直接突襲張鼎的西涼府府衙,再搶些財物,這樣也好向龍王複命,不料,一空大師早已通過驪靬縣令胡川把消息傳遞到了西涼府。
西涼軍接到報信,早早做好了準備,在涼州的四十裏堡設好了埋伏,就等著山匪前來往口袋裏鑽,然後紮緊口袋讓他們有來無回。
西南虎帶著匪兵進了四十裏堡不久,看見迎麵來了一隊西涼軍,等他反應過來想要返回時,四周一下子湧出了一兩千西涼軍,為首的就是他們打算對付的馬騰。
馬騰一馬當先,二話不說就朝西南虎打過來。
西南虎因在天賜寺被馬超打敗,又趕了多半日路,此時遭遇馬騰,哪裏還有還手之力?被馬騰打的連連後退,手下幾百匪兵更是狼狽不堪,甫一交鋒,就死的死、降的降。
西南虎在幾個鐵杆護衛的拚死保護下,衝出了西涼軍的包圍圈,一路逃向了龍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