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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不知者無畏

  再見到龐德已經是月餘之後。


  這天日,走召奉命去西街一家胡商鋪子裏送份請柬,那是賽吉五十整壽的請帖。


  送到之後,這位經營吃食的胡商知道他是賽吉的得力夥計,便硬塞了許多的零食給他。


  走召盛情難卻,抱著一堆吃食從鋪子裏出來回去複命,轉過街角就見龐德瞪著眼睛在等他。


  “義兄,你怎麽在這裏?”走召驚喜上前,把自己懷裏的東西往龐德手裏塞,一邊說“拿著這些東西回去給大嬸和小妹她們”


  “我不要!”龐德一甩手,賭氣質問“你一聲不響的跑了,知不知道我娘有多擔心你?跑到山上去問,那些和尚也不肯說關於你的一個字,打聽不到你的消息,我娘都快瘋了。結果呢、結果你卻還在這涼州城裏逍遙,為什麽不回來說一聲?”


  走召警惕地前後左右看了看,一直以來賽吉都在有意無意的監視自己,出來辦事也是派人跟隨,直到今日他也沒有放鬆過。


  這次是因為兩日後要過壽,商會裏的事加上他的壽宴,夥計們不夠使才打發他獨自來辦事。


  走召很懷疑,以賽吉的性子會不會他正在和龐德說話,突然就跳出來一個人指著他的鼻子罵一句“你欺騙了會長。”


  所以,他不能多逗留,更不能拉著龐德把自己這些日子的事情一一說明白,那樣既是暴露自己,也怕給龐家招來災禍。


  因為,走召越來越發現,商會並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的簡單。


  還記得那日夜間,他想起是娘的祭日,就偷偷跑到後院去拜祭,無意中竟看見有若幹神秘人進了賽吉的房間。


  走召悄悄尾隨而去,聽見那些人在向賽吉匯報。


  他原以為是商會放出去的運輸隊才一時好奇跟來,可是聽到其中一個竟然提到了父親的名字,他便豎起耳朵去聽,不想竟被兩隻撕咬著從房頂忽然躍下的貓所驚動。


  走召趕忙藏起來,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刀已經透窗而出,不偏不倚刺中了逃跑不及的花貓,有人開門來查看,拎著還在半死抽搐的貓進去稟報……


  一個商會,半夜裏聚集議事,內中還有如此武藝精湛的高手,且出手狠辣,走召驚得不輕,哪敢再去聽牆角,在黑暗處蹲了片刻才悄悄返回。


  從那天起,走召特別留意胡商會的一切,尤其是在夜裏,他漸漸意識到胡商會的內裏、或者說背後有些不為人知的勢力,盡管暫時還猜不出他們想要做什麽,但既然提及父親那就不得不打探清楚了。


  走召更加賣力地做事,表現也更加乖巧順從,不斷得到賽吉的認可,隻為能打消他對自己的提防和懷疑,以方便探些內幕出來。


  這些事情走召不敢告訴龐德,也沒有時間說清楚。


  索性把自己懷裏的東西一把按進龐德懷裏,叮囑道“回去跟義母說我很好,再不要找我。”


  說完掉頭就走。


  龐德氣得往前追了兩步,罵道“好啊你,得了高枝就忘恩負義,怕我們找你是拖累吧?”


  走召無奈一笑,頭也不回道“對,就是這樣,以後你隻說不認識我就是了。”


  “我呸!”龐德氣紅了臉“你莫非忘了自己的身份,至於去給胡人當下人嗎?”


  走召頓住腳,轉身黑著臉道“我警告你,不許提我的身世,半個字都不行。”


  龐德昂著頭不服氣“若我不聽呢?”


  走召咬咬牙沒了脾氣,他差點忘了龐德是個出軟不吃硬的性子,便換了口氣帶著央求道“義兄,你就不能體諒我一次嘛!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以後再慢慢告訴你行嗎?”


  龐德噎了一下,把即將出口的責問咽了回去,呆呆盯著走召說不出話來。


  走召苦笑著看了一眼龐德,終究離開街角快步走遠。


  龐德無言地目送走召離去,捧著滿手的零嘴也露出一抹苦笑“義弟啊,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就相信你。隻是,娘那裏該怎麽交代呢?”


  龐德慢慢往回家的路上行去,已經打定主意不告訴他娘走召的去向,如果走召說的都是真的,以娘的性子和對走召堪比親生的感情,勢必就要去尋他回來,那樣或許就破壞了走召的計劃。


  雖然跟走召相處時間並不長,但龐德自認還是很了解走召的,他那腦袋裏總有許多的智謀,相信他能夠照顧好自己。


  既是苦衷就由著他吧,等他能夠說出來的時候自然就不是秘密了。


  龐德看了看手中的一堆東西,想好借口才回了家。


  且不論龐大嬸對龐德的一番說辭是否持有懷疑,走召趕回商會的時候正遇上賽吉在尋他。


  走召回明了送請帖的事情,賽吉滿意點頭,幾句褒獎過後命他跟自己走。


  商會的後院比起大堂清靜很多,偌大的院落裏花草開得正豔,穿過一方大大的院子又是另一排房屋,賽吉和他重要的管事們就住在這裏。


  走召從來沒有進去過賽吉的房間,這還是頭一次。


  跟大堂的富麗堂皇不同,跟會長平時接待辦公的客廳那種大氣厚重也不一樣,現在這間平日裏供賽吉起居的房間,看起來就是很一般的小富之家的擺設,不過裏進比較深罷了,有小會客廳、書房,再裏麵應該就是臥房了。


  走召極快地掃了眼房間,默默地在心裏估量了一下卻再不敢明目張膽地去觀察。


  賽吉徑直坐下來,看著眼前的少年含笑道“小柱,你實話告訴我,你覺得商會裏做事怎麽樣?”


  走召不明白賽吉怎麽會突然這樣問,微微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商會裏做事很好啊!吃得好,還能跟著會長您學習怎麽做生意。”


  “就這些?”賽吉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問。


  走召想了想,點頭答道“就是這樣啊!”


  賽吉呡了口水,嗬嗬笑道“若果我說還有個更好的去處,你願意去嗎?”


  “會長?”走召沒有反應過來,疑惑並有些急切道“我有哪裏做的不好嗎,您是不是要趕我走?”


  賽吉放下茶盞,做了個往下壓的手勢,示意他稍安勿躁“真是個傻孩子,就是因為你做事盡心盡力令我很滿意,所以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去辦。”


  走召鬆了口氣,微微赧然道“會長有事就吩咐,我一定努力做到最好。”


  賽吉盯著走召的臉看了半晌,直到走召忐忑起來,他收起笑臉正色道“有一個人,他處處刁難商會,就快逼得我們活不下去了卻還不肯放過,你說該怎麽辦?”


  走召心裏總有一種朦朧的想法,飄飄渺渺的想抓又抓不到,但是直覺告訴他,賽吉是有什麽必須讓自己出頭去做的事情要交代,便順著他的話訝異道“是什麽人能逼得商會活不下去?那咱們就該反抗呀!”


  “那如果這個人背景雄厚,等閑奈何不得他呢?”賽吉繼續問。


  走召腦海裏突然就想起那夜無辜被刺死的那隻貓來,小心翼翼地猶豫著試探道“會長是想暗殺?”


  賽吉定定地看著走召,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走召一時分辨不出來這笑聲裏是高興還是什麽,竟覺得讓人有些惶惶然了。


  賽吉笑夠了,站起來走到走召麵前道“小柱啊,我知曉你這孩子一向聰慧,沒想到竟如此合我心意。”


  賽吉帶著一絲絲激賞誇讚,然後捏住走召單薄的肩膀問道“正是那樣的一個主意,你願不願意幫我去完成呢?”


  走召心裏暗驚,這賽吉果然並非他表麵上那樣的簡單,也不知道他要自己去殺誰?


  或者,這又是賽吉對自己的再一次試探呢?


  走召的肩膀上傳來疼痛,提醒著他不能貿然行事,腦筋急轉便做出一副受驚的無辜模樣來,抬頭看著賽吉道“會長,我我想報答您的收留之恩,可是可是我不敢殺人。”


  賽吉重重捏了一把走召然後鬆開,重新換上一貫慈愛可親的笑臉道“誰說了是要殺人?那多可怕。剛才隻不過是嚇唬你呢,我是想讓你去伺候一個人。”


  走召內心十分好奇,但臉上依然戰戰兢兢問“伺候誰?”


  賽吉擺擺手,神秘道“先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哦。”走召乖順地應道。


  賽吉似乎對走召這樣的態度頗為滿意,笑道“你先去忙吧,需要的時候我再交代。”


  走召作揖退出賽吉的房間,臉上淡定地一步步離開後院回了大堂,其實他的心頭一點都不平靜。


  賽吉要殺人,而且想讓自己去做,那他暗地裏那些高手為什麽不用?如果沒有聽錯,那晚他隱隱約約聽到那些人中間有人叫了一聲“主子”。


  這個胡商會裏賽吉就是老大,還有誰會擔得起一聲主子的稱呼?


  走召邊走邊想,賽吉雖然否定了刺殺的事情,但走召卻並不覺得那是玩笑,對於他想要刺殺的人更產生了莫大的好奇之心。


  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勢力,能讓財大氣粗,暗中蓄養著高手的胡商會都無法生存呢?

  走召一頭霧水,不過寧可不用那些人,卻要自己這個未成年的孩子去完成的任務,對方一定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


  而賽吉打發自己去,未必不是存著棄子的意思,將來事成能否全身而退顯然不是賽吉所關心的吧?


  “真是兩全其美的好主意啊!”走召心裏冷笑。


  就在賽吉的窗戶邊,賽汗斯勒盯著漸漸走遠的走召,麵無表情道“這個小夥計不可不防。”


  賽吉站在身後一愣,詫異道“主子看出什麽來了?”


  “說不清。”賽汗斯勒背著手沉吟道“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你難道不覺得他太過冷靜了嗎?”


  賽吉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輕笑道“主子,他不過就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能有那麽大的定力?不過就是不知者無畏吧!”


  賽汗斯勒慢慢敲著窗欞,想了想也不由失笑“說的也是,是我高估了他。”


  賽吉連忙恭維“是主子最近太累了,等後日事了您好好歇息幾天。”


  “主子”賽吉頓了頓道“其實我的壽宴完全沒有必要大辦,是您抬舉屬下。”


  賽汗斯勒難得體諒一回底下的人,柔和道“你背井離鄉來西涼三十年,兢兢業業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次辦壽宴既是你的天命整壽也該辦一辦,一來算我犒賞你的辛勤操持,二來也是為引馬騰上套,咱們不是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嗎?”


  賽吉從沒聽過賽汗斯勒這樣有人情味的話,感動之餘心領神會,躬身笑道“主子的良苦用心屬下都明白,到時定不讓您失望。”


  賽汗斯勒點點頭算作答複,賽吉明白主子的意思,悄然退出房間。


  其實這裏是賽汗斯勒平時生活起居的地方,隻是一般人不知道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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