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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報仇就是殺人

  自從那日聽說了他們來到西涼府的一番遭遇,龐德心裏就憤憤不平,那些事情母親從來沒有對他們說起過,當年他們還是懵懂未知的孩童,原來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死的那麽冤屈。


  龐德這幾日就時時在琢磨,想找到當年的惡人討一個說法。


  這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母親那裏更是不能泄露半分,否則她肯定會阻止;也不能讓膽小的哥哥龐柔和小妹知道,難保他們不去向母親告密。


  思來想去,龐德覺得這事非得告訴走召,這幾日的切磋讓他佩服走召的身手和學問,對走召這個義弟是發自心底的心悅誠服。


  借著向走召討教學問,龐德成功避開家裏其他人,把走召拉到他的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看他一副賊頭賊腦的樣子,走召就知道準沒好事。


  果然龐德確定了沒人偷聽,開口就問道:“義弟,你敢不敢殺人?”


  走召詫異地看了眼龐德:“你要殺誰?”


  “這個你先別問。”龐德一屁股坐到走召對麵道:“我隻問你敢不敢?”


  走召伸腳踢了一下龐德,瞪眼道:“殺人是隨便說著玩的嗎?你總得告訴我那人有多可恨,值不值得去動手,能不能殺吧?”


  龐德摳了下自己的鬢角,怨憤道:“殺父之仇,你說值不值得?”


  走召頓時就明白了,龐德這是要替他死去的父親報仇。


  這種事本也無可厚非,但殺人?他覺得太血腥了。


  這些年在寺裏學藝,佛家講求慈悲為懷,身處其中難免會受到影響。


  乍一聽龐德說這話,走召不由心頭一凜。


  這麽些年過來,他也時時刻刻沒有忘記過自己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一直也有報仇的心願,但這個仇怎麽報卻沒有想過,難道就是龐德所說的殺人才算報仇嗎?

  而真要殺人,不論是仇人還是誰,自己又真的敢於下手去做嗎?

  走召有些迷茫,愣愣盯著一處沒有說話。


  龐德見走召不言語,以為是他膽怯,便更加氣惱道:“虧你空有一身武藝,還是大將軍的兒子呢,連這樣的事都不敢做,將來可怎麽當將軍上陣殺敵啊?”


  走召也是年輕氣盛,龐德如此的諷刺瞬間激怒了他,也激起了胸腔裏的熱血沸騰。


  “騰”一下站起來,走召指著龐德的鼻子罵道:“你別小瞧人,殺人就殺人,扯我父親做什麽?”


  龐德被走召的氣勢震住,呆呆地看著盛怒的走召,囁嚅道:“我,我就是隨口一說,話趕話湊巧了,你別生氣呀!”


  走召臉都氣紅了,一腳踹倒身邊的椅子就走了出去。


  龐德雖年長於走召,但嚇得不敢動,眼巴巴看著走召怒氣衝衝地走了,才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長舒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還以為是病貓,原來老虎就是老虎呐!”


  說著也覺得無趣,學著走召的樣子踢了翻倒的椅子一腳,腳尖上傳來的劇痛卻令他忍不住跳腳喊疼。


  “二哥哥,你做什麽破壞桌椅?”龐小妹剛好看到了這一幕,站在龐德身後怒目而視道:“我要告訴阿娘去,你不愛惜物件。”


  “別別別!”龐德單腳跳著過來討好小妹:“我就是不小心,不小心的,你看二哥的腳都傷了,你能忍心讓娘再打我一頓?”


  龐小妹偏頭想了想,鼻孔朝天道:“好吧,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不跟阿娘說了,去吃飯吧!”


  說完得意地走了。


  龐德無奈看著小妹的背影嘀咕道:“一個個的,都當我是出氣筒,我容易嗎我!”


  飯桌上,龐大嬸挨個給孩子們夾菜,尤其給走召多夾了一些,勸道:“公子多吃一些,寺裏想來清湯寡水,看你瘦的。”


  走召謝過龐大嬸,微笑道:“大嬸還說讓我把您家當成自己家呢,怎麽老是這樣叫我?再這麽客氣,我可也得改口叫您為義母了。”


  龐大嬸連忙擺手:“那可不成,我哪裏當得起公子的義母。”


  “義母。”走召含笑叫了一聲,正色道:“小時候記憶模糊,我沒有記住您的相貌,您當年照顧我,實在就是乳母的身份,現在我又與二哥結義為兄弟,您當真就是我的義母了,以後就這麽叫吧!”


  龐大嬸還要推辭,小妹已經拍手笑道:“好啊,好啊!這樣叫著才真的像一家人呢。”


  “什麽像一家人?”龐德拿筷子敲了下小妹的頭,糾正道:“本該就是一家人才對。”


  說完討好地望著走召嘿嘿笑了兩聲。


  走召看得出來,這是龐德在向他示好,想一下剛才的失態也覺得有些尷尬,便對龐德綻出個笑臉來算是和解。


  二人目光交匯,已經彼此明了,倒惹得龐柔狐疑起來,拿手中的筷子在他們兩個臉上來回指著逡巡道:“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麽秘密,嗯?”


  “給我好好吃飯。”不曾想被一旁的龐大嬸嗬斥道:“還讀書人呢,一個個的不懂食不言寢不語嗎?”


  “阿娘您真厲害,這都知道。”龐小妹笑著誇讚。


  龐大嬸故意板著臉瞪了一眼,幾個人不敢不聽,都趕忙把頭埋下吃起碗裏的飯來,龐大嬸則滿意地笑了。


  晚間,龐德想著心裏的計劃在自己房裏徘徊,想去找走召又不敢冒失再惹他生氣,正下了決心想自己一個人偷偷出去,走召卻來了。


  龐大嬸早早就上街去支應攤子了,留幾個孩子在家讀書用功。


  走召跨進龐德的房裏,開門見山道:“說說你的計劃吧。”


  龐德愕然看著他不說話。


  走召白了他一眼:“不說我可走了?”


  “好,我說,我說。”龐德這才回神,又跑到房門口張望了一下,盯著走召壓低聲音道:“我娘說過的那個羅喜記得嗎?我已經打聽到那人的蹤跡了。”


  走召挑了挑眉:“然後呢?”


  龐德湊近些道:“我知道他今晚會去一個地方,咱們趁他不備去收拾那廝一頓。”


  “這消息可靠嗎?”走召沒想到龐德這麽快就打問清楚了羅喜的行蹤。


  龐德鄭重點頭:“放心,那廝在府城裏竟然還有點名氣,很容易就打探到了他的情況。”


  走召看龐德一副勢在必行的樣子,略作思考也點了頭道:“你帶我去,但是”


  他抬眼叮囑龐德:“一切聽我安排,不能貿然行事,你能答應就走,不答應就算了。”


  龐德哪有不聽的道理,急忙拍著胸脯保證道:“答應答應,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隻要能為父親報仇。”


  走召瞥了眼,就率先出了門。


  龐德躡手躡腳的跟著悄悄出來,沒有驚動到龐柔和小妹。


  等出了院門換成龐德在前,避過龐大嬸的宵夜攤子,兩個人往城東走去。


  府城的夜晚從來都不寂寞,與走召第一次見到的一樣,處處有燈火、處處有喧鬧。


  龐德領著走召走過馬車轆轆的街道,又走過叫賣叫買的集市,穿過一條條巷子,終於停在一條看起來還算清靜的巷子中間。


  他拿手指了指前麵一家門口掛著紅燈籠的院落,對走召努努嘴道:“就是那裏,羅喜每隔幾日就會如期光顧。”


  “那是什麽地方?”走召看不出這地方有什麽與眾不同。


  龐德左右看看,見沒有人注意他倆,就把走召拉到一旁挨近他的耳朵道:“那可是比胡姬館和娼寮更甚的銷金窟,聽說裏邊養的小倌就如你我這般大的,一晚就得十兩銀子呢!”


  走召聽得惡寒,直覺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層,肩膀一抖甩開龐德,沒好氣道:“有這麽打比方的嗎?像你這麽大才對。”


  龐德也是從別處聽來的,被走召揶揄也不好意思的呲牙笑了笑道:“總之就是這麽個地方吧,那些有特殊愛好的人都懷揣金銀往這兒來。”


  走召觀察著進出的身影,冷冷吐出兩個字:“變態!”


  龐德不明白這話的意思,捅了把走召問道:“變什麽?”


  走召無語,往前走了幾步就見那門口正好出來幾個人。


  正如龐德所說,一個白白淨淨的少年男孩子挽著身旁滿臉橫肉的一個家夥,開口竟學足了女孩子的嬌柔聲氣,笑盈盈道:“小子就送爺到門口了,您慢走,下次還來啊!”


  男人伸手捏了把少年的屁股,行為間極為下流猥瑣笑道:“好呀,下次爺來還找你。”


  走召看見這一幕,胸口頓時就覺得泛起一股惡心,男風這種變態的行為以前隻當是傳說,但親眼看到竟是這般令人不齒。


  他盯著不遠處那個塗脂抹粉的少年,深深為那舉手投足間的故作扭捏而惋惜,大好男兒行如此下作的勾當,當真是辱沒了祖宗的顏麵。


  龐德顯然也因為親眼目睹而不屑,“呸”地啐了一口。


  橫肉男人心滿意足地離開,那小倌兒回頭進院子,錯眼間看到了這邊並肩而立的走召和龐德,衝他們粲然一笑,高聲道:“那兩位小兄弟,有興趣進來玩玩嗎?”


  龐德冷哼一聲張嘴就要罵,但走召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議,便順著小倌兒的話音道:“我們沒有那麽多的銀錢,不知道能不能進得去呀?”


  小倌兒一看接話的這個少年,長的唇紅齒白眉目俊秀,就好感頓生道:“這樣啊?不過,你們要是跟著我進去,那當然是沒有人敢阻攔的。”


  走召裝作巴不得的樣子,走上前笑道:“真的嗎?那我們就進去玩玩吧!”


  說著還一臉懵懂道:“你長得好漂亮啊!”


  小倌兒笑得更開心了,伸手就要來拉走召的手,卻被龐德一把拍開。


  “說話就說話,拉拉扯扯的做什麽?”龐德翻著白眼道。


  小倌兒打量了一通龐德,對著左右隨侍的幾個人,略有嫌棄道:“就是長得粗黑了一些,但還算過得去,焉知眾口難調有人就喜歡這樣的呢!”


  “扶風公子說的是。”幾個人嘿嘿笑著附和,目光在走召和龐德兩人身上來來回回地掃視,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原來這小倌叫扶風,弱柳扶風的意思麽?難怪做盡了妖嬈的情態,。”走召心中鄙薄地想。


  龐德微微有些膽怯,肩膀輕輕扛了一下走召,用眼神示意快走。


  走召卻不以為意,反而更走近一步道:“還讓不讓進去了?不行我們可要回家了。”


  小倌兒一聽,向左右一點頭,急忙親熱招呼道:“還不快點請兩位小郎君進去。”


  龐德見那幾個人要來硬拽,正待反抗就覺得手上一痛,走召掐了他一把,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想來是走召故意為之,龐德領會了,順著那幾個人的意毫不遲疑就跟了進去,他對走召是沒來由的完全信任。


  隻是瞥了一眼門頭上高懸的“玉湧閣”三字匾額,嘴角還是忍不住抽了抽,鄙夷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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