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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消弭於無形

  走召悠哉悠哉從牆上翻下來,拍了拍手接過一支火把走到陷阱跟前,往坑底一照。


  隻見刀疤臉和他的手下灰頭土臉好不狼狽。


  走召哈哈一笑道:“怎麽,現在不凶了?”


  刀疤臉一隻手上卡著隻捕獸夾,旁邊一人正在摸索著想給他取下來,他仰頭咬牙切齒罵道:“小子,等爺上去定取了你的狗命。”


  “喲喲,那你也得能上來才行啊!”走召回頭命令眾師兄弟:“看著他們,我去請師父過來,但凡他們敢輕舉妄動,就拿刀槍徑直往頭上砍。”


  陳阿虎對走召言聽計從,點頭笑道:“師弟自去,我們會好好看著這些賊的。”


  走召不理刀疤臉的叫罵,笑著去請一空大師了。


  其實,今夜這些人借口留宿天賜寺,一空大師怎麽能不留心著。


  剛剛走召那一聲大喊,又有這一番動靜,早驚動了闔寺人等。


  走召剛走出去不遠,就見一空大師已經率領幾位成年的弟子聞訊而來了。


  看著麵前活蹦亂跳的走召,一空大師老懷甚慰,和藹問道:“出了什麽事?”


  走召沉靜答道:“啟稟師父,剛剛擒獲了一群入寺欲行不軌的賊人。”


  “哦?”墨竹在一塊大師身側,訝異相問:“擒獲?還是一群?”


  走召露齒一笑,滿臉的稚氣未脫:“師兄不信就去看看,總有十幾個人呢,都被我們抓住了。”


  墨竹將信將疑,跟著含笑的一空大師往馬神廟的後院去,走召乖巧的隨在後麵。


  馬神廟的後門口已經亮起了火把燈燭,山間的野獸看到火光一時銷聲匿跡,都離這邊遠遠的了,夜風裏隻剩樹木“颯颯”的聲音。


  當然,唯一不和諧的音符就屬陷阱裏傳來的叫罵之聲了。


  一空大師站在門檻裏邊向陷阱裏一看,十幾個身穿夜行衣的漢子被眾弟子死死困在坑底,形容狼狽衣衫、發髻上盡是泥土,心裏不由暗暗吃了一驚。


  素來知道走召機敏聰穎,但七歲稚齡就能把這些魁梧的壯漢製服在此,不得不說他智機逆天。


  墨竹等人也看著眼前情景不敢置信,對走召紛紛側目,這是一群孩子做的嗎?


  走召粲然一笑,指著坑底對一空大師道:“師父,就是這些人,他們深夜潛進廟裏,要不是弟子們發現,還不知道要做什麽壞事呢!


  還好,弟子跟師兄弟們為防山中的獸類,早早就挖好了陷阱,剛巧逮住了他們。”


  一空大師撫了撫走召的頭頂,轉頭對坑底似笑非笑道:“敢問是哪路英雄夜探天賜寺,諸位若到蔽寺盡可走正門,何必做那梁上君子?”


  刀疤臉仰頭看著一空大師,怒氣衝衝道:“你這和尚極其沒有眼色,一幫弟子更是沒有教養,居然用這陷阱來坑害人,你的寺院莫不是座圖財害命的黑廟吧?”


  “阿彌陀佛,佛祖在上,施主不可妄言!”一空大師沉下臉色道。


  旁邊墨竹卻開口:“這不是今日借宿寺裏的幾位香客嗎?施主們住宿的客院離這裏可不近呢,諸位不在房裏休息,怎麽半夜跑後山來了?”


  墨竹的一番詰問令刀疤臉無言以對,隻能抵賴強辯道:“誰規定了夜裏不能走動,我們睡不著到處逛逛不成嗎?”


  “到處走走本也沒什麽大忌諱,但施主們也該問一問寺裏值夜的弟子,想必就不會有這樣的遭遇了。”


  墨竹精明的接口:“山中常有野獸出沒,馬神廟又有道後門通往山裏,時常受到獸類的侵擾,所以寺裏來禮拜的香客都是不往這邊來的。這是為你們的安全著想,一早在白日裏也有告知張掛於前殿,別人都能配合,施主你們偏偏看不見嗎?”


  “我們何曾看見過什麽告示?分明是你們圖財害命!”刀疤臉打算狡賴到底。


  他的確沒看見那所謂的告示,是因為忙著完成自己的任務,壓根沒留意到其他的。


  墨竹作為一空大師的首席大弟子,平時既擔負約束眾弟子的責任,也掌管寺裏的一應瑣碎事務,說話向來頗有威嚴。


  此時見刀疤臉胡攪蠻纏,便冷下臉色道:“施主莫要做這強詞奪理的言行,蔽寺雖在方外,但仍處在紅塵中,施主若覺得自己有理,不妨小僧即刻就去請太守大人來主持公道。


  天賜寺乃是佛門淨地,蔽寺上下百餘僧俗弟子,可擔不起圖財害命的汙名。”


  刀疤臉本就理虧,墨竹幾句話已經叫他無從辯駁,此時又搬出來太守大人,令他們頓時沒了氣焰。自己是什麽來曆自己還不知道嗎,若讓那太守前來,他們這些人斷然沒有活路。


  幾個人麵麵相覷,半晌,刀疤臉像是下了決心,仰頭扯出個笑對墨竹道:“小師傅莫要見怪,適才不過是跟師傅們開個玩笑,我等是長夜無聊,閑來便逛到了這裏,不小心卻落進了貴寺捕獸的陷阱裏,實在是無意冒犯。”


  墨竹瞥了眼坑底,掩去譏誚的神色,口氣清淡道:“這麽說是一場誤會了?”


  刀疤臉急忙應和:“自然是誤會了,還請師傅們搭救我等上去。”


  墨竹這才轉臉向一空大師看去,用眼神詢問師父的意思。


  一空大師淡淡道:“既如此就拉他們上來吧,雖是盛暑但山間更深露重不比山下燥熱,莫要傷了人更添罪過。”


  “師父仁慈!”墨竹答應著,命陳阿虎他們收起刀槍,又令幾位成年的弟子合力用繩索將刀疤臉等人拉了上來。


  刀疤臉手上的捕獸夾取下,隻見鋒銳的夾子已經刺破了手背手心,一排深深的血洞正汩汩往外流血,其他幾個被夾子夾到的人自然也傷痕累累。


  一空大師大為不忍,命墨竹帶了他們回客房包紮。


  刀疤臉一行吃了個悶虧哪敢再放肆,乖乖的跟著墨竹走了。


  一空大師叫過走召,盯著他的眼睛看了會兒,才悠悠歎氣道:“走召,這都是你的主意吧?保護自己沒有錯,挖陷阱也沒有錯,但何苦要在裏頭放那些捕獸夾,畢竟是損陰鷙的事情,師父不想你小小年紀就心狠手辣,任何時候都應該心中存有善念才好啊!”


  走召心裏不服氣,他豈能不知道善良的重要,但師父未免也太優柔了。


  倘若今晚那些人得逞,自己的命,甚至這寺裏許多的師兄弟,以及師父,哪一個能幸免呢?

  當年母親遭受火刑的慘烈,他至死都不敢忘記,以善對惡或者以德報怨那也要看是對誰了,莫如孔老夫子所說的“以直報怨”來的幹脆利落。


  心裏這般想著,對一空大師的話便不以為然。


  一空大師說完見走召默不作聲,師徒二人靜靜相對。


  一空大師伸手又撫了撫走召的發頂,無奈輕歎道:“師父知道你心裏的想法,也不勉強你接受為師的觀點,相信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但有一點你要記住,凡事不可太執著,否則傷心又傷身。”


  “師父,徒兒記住了。”走召看一看大師語重心長的樣子,也不忍再執拗,順從道。


  一空大師豈能看不出走召的敷衍,這孩子自小倔強,什麽事都有自己的主意,慈愛一笑道:“夜深了,叫上你的師兄弟們回房去吧,此間的事你不必再理了,自有你墨竹師兄料理。”


  走召向一空大師施禮,目送師父遠去,心裏卻雀躍得很。


  一轉身就往眾師兄弟中紮去,與他們嘰嘰喳喳說起今晚懲治壞人的事來,這個時候的走召完全就是一個孩子的心性,哪裏還有先前不符合他現在年齡的半分運籌帷幄的精明。


  一場禍端消弭於無形,刀疤臉等人剛剛天亮就匆忙離開天賜寺下山去了,寺裏終於又歸於平靜。


  在群山深處的龍首山中卻不盡然,回來複命的刀疤臉正經受著懲罰。


  沒有完成龍王交代的任務,還受傷回山,他們跪在龍王堂外麵烈日炎炎的空地上已經一整天了,從早到晚水米未進,期間有中了暑氣栽倒的幾個弟兄,被龍王下令拖出去丟到了獸苑。


  這樣的處置,生生讓人在酷暑的天氣後背起了一層冷汗。


  “真的沒有一個藍眼睛的孩子,約莫七八歲的年齡?”龍王耿昌居高臨下責問道。


  刀疤臉戰戰兢兢,一開口幹裂的嘴唇便有血珠流下來:“啟稟龍王,屬下們查探了三天,幾乎將那天賜寺掘地三尺,但的確並沒有見您所形容的那樣一個孩子啊!”


  耿昌想了想,眯著眼睛往天賜寺的方向道:“阿蓉雖年幼,但小孩子說的話未必不是真言,天賜寺也並不見得就真的是清靜之地。今日暫且作罷,傳書給梁三閣讓他時時留意,一旦發現仇人的餘孽立即通知我。”


  “是是是!”刀疤臉如獲大赦,磕頭稱是,真正感覺就同閻王殿門口打了一個來回,心有餘悸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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