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圖騰
小西和麗澤就這樣下意識的要往東麵的方向去走,隻是駕著自己的馬車。
“別回頭。”小西的眼睛裏憋著一泡眼淚,早晨的陽光灑下來,灑到兩個人的身上,兩個人都沒有進到馬車裏坐著,都坐在馬車的外圍。
這個角度剛剛能夠好看到前來送行的婆婆和桑桑,小西早就知道自己這一形勢必走無疑了,可是還是在臨走之前給別人也給自己許下了一個十分緘默的謊言。
“若是這一路,我們走過去無法看到那些土匪的話,那就是天保佑,我們必定是要走出這裏的,可若是我們走出去了,這才發現,有土匪組長任務瞞住,我們便會立刻掉頭回來。”
小西握著那婆婆的手,一雙眼睛裝滿了笑意“這世上的事情都是有許許多多的可能性的,也許那些土匪當天並沒有打擊我們這兩個姑娘。”
婆婆聽到這裏,便開始沉默不言,又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十分不甘心的吩咐到“大包子土匪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凶悍彪悍,如果你們這幫小姑娘沒有打劫的話,他們還怎麽去扭轉柿子下手呢”。
“姑娘家家的且不要去談論那麽多,雖然我這小山距離的的確確是沒有什麽上好的環境可以收留你們,可卻更加安全啊。”
小西抿著自己的嘴唇“那這樣吧,我們且不打算前行,更不打算去對抗那些土匪,婆婆說的也挺有道理的,就是我們吃了虧,想來再不就就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但是我這朋友自從來到這邊之後還沒有外出去見見世麵,不如這兩日我們再去一趟街市,看看有沒有人要租賃馬車之類的。”
桑桑那這裏雖然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麽意思,卻還是有一些隱隱約約的擔心。
雖然說這裏是中原比不得那些凶悍的草原以利器為尊,可是這裏的人一項都是凶狠慣了的,他們的心思歹毒是這兩個小姑娘絕對無法匹敵的。
“那個街市說起來也並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非常繁華的地段兒,若是想要進到京都去就必須要往東麵的方向去走,就必須要麵對那有土匪的地方。”
說來也真的算是忐忑,小西則在自己的心裏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決定還是要出去闖一闖看一看。
有的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際遇就是那麽的神奇,而若是一下緣分盡了,千萬不能隨隨便便前去挽留。
為了大家的安全,他們兩個人就隻能背井離鄉的再次離開這裏去赴向未知的危險。
這個咕嚕咕嚕的聲音閃過去,馬車上的麗澤搖搖晃晃的閉著眼睛想要睡著。小西一雙眼睛警惕地看向四麵八方,隻要平安渡過這個山坳,接下來應該會更加好走一些。
兩個姑娘在出發之前都已經做了一番十分細心的裝扮,在這裏,姑娘也和小子沒有什麽區別,隻不過看起來更加矮小一些。
一身的粗布麻衣,臉上還被塗蓋了鍋底的黑灰,這樣看來倒是頗有幾分雌雄莫辨的味道。
也許是上天保佑兩個人一路往前行走的時候,穿過了這一套險險的山險和圖奧之後便拿到了一片極為廣闊的地方。
就好像經過一片隧道之後豁然開朗的模樣,小西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忍不住就想要瘋狂的張口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一件好事,畢竟這兩個人的運氣一路以來都不算是多好的,如今突然人品爆發,攢了這一波大的路過了那幫土匪最後還能全身而退,那簡直是再完美不過的事情了。
兩個人過了這山險之後心情變,陡然放鬆了一波又一茬沒一叉的,順著道路的方向便往裏麵走,眼看著就要穿過那高高的城樓。
這裏的土城樓一開始的時候便屬於圓圓能看到的高一點點的建築,最外層的地方像是被人用泥刻意堆砌起來的一樣。
有守衛把持在城樓的外麵,在陽光下站著看,盤點著周圍這些來來去去的人。
如果想要進入城裏的話,就要給出一些費用,而如果想要自由自在的出入城裏而不交費用,便是屬於某個世家豪門顯貴的做法。
小西遠遠地扯著頭往外看,像是有那麽一個人的背影和自己高矮胖瘦也是差不多的,他耐心地盤點著,然後在他們的前方還有一個看起來豪華許多的馬車。
麗澤看著他拒離著那麽遠便已經停下來,有一些好奇,兩個人一起站在高高的土坡上,眼神淩厲地向下看。
“你在看什麽?”
麗澤一邊問一邊掏出隨身攜帶的水袋咽了兩口清水。
“我們對這裏一切都是不熟悉的,也沒有一個去見的人可以當做向導,所以我看看這些人平時我都是做什麽,好讓他們不懷疑我們的來處。”
麗澤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懷疑我們的來處?我們看起來可和這些中原人是一模一樣的,更何況那婆婆都沒有看穿我們的來處,你怎麽就能肯定他們能看穿呢?”
小西聽到對方如此單純的發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你就說錯了,那婆婆未必不懷疑我們來自草原,他之所以閉口不言,就是因為可能我們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損失可以達到。”
“想必那婆婆年齡這麽大了,肯定多多少少都會通宵一些人事,如今這個世道從外麵跑過來的流浪百姓們多的數不勝數,這樣一來,對於他們這些普通百姓而言,那些人究竟是從草原來的還是中原人,其實本質上來說沒有什麽很大區別。”
“倘若我們兩個人不是姑娘,而是兩個小夥子的話,那婆婆肯定會對我們更加警惕,見到那個時候,我們的力量多了,說不定也會做一些搶劫之類的事情。”
麗澤十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捏緊自己手裏的水壺“你這話說的,怎麽我覺得下一秒就要去做土匪了?”
小西也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兩個人的目光碰撞了一下,然後兩個人都心有默契的笑了出來。
“別這樣說,其實我最想的就是去做土匪了,你想啊做土匪不用再管這些世俗上的規矩,也不用再問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耕種啊之類的勞苦活計,隻需要去搶奪別人的勞動成果,多爽啊。”
小西眼神四處亂瞟“我從前到處放羊的時候,那種日子可真是過得太舒服了,不比你一直都是養在營帳裏的,如今在那小土院子裏住了幾天,可總算知道什麽叫做人間煙火。”
“如果給你一種選擇,你難道還想每一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嗎?難道不想有人照顧有人伺候,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嗎?”
麗澤聽到他說的這番歪理,猶豫了一下,又想到自己在草原上過的那些舒服的日子,便點了點頭。
這就算是主動讚同旁邊自己小夥伴的觀點了。
麗澤是草原上最大的奴隸主的女兒,從小就沒有做過什麽十分勞累的活計,她隻需要在自己的營帳裏,在父親管轄的地盤兒上,每一日吃好穿好,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不用擔憂。
草原上的孩子從生下來開始基本上就要學著騎馬了,而不會完全去教育孩子如何學會騎馬的,一些人從馬上摔斷了腿,變成殘疾的比比皆是。草原上的女子地位不如男子,所以說在草原上,有著一些殘疾的女子也是比比皆是。
可是麗澤卻是不一樣的,他的父親帶他是極好的,極小的時候便將他摟在懷裏,身體力行的親自教著自己的女兒學騎馬,長大之後更是一點傷都沒有,受過馬上起碼的功夫,是父親親自教的,腿腳的功夫也是看過來學到的一些微末的,比不得小西。
小西是自己的夥伴,專門為自己這一家子看管,還算是量少的一些羊群進行放牧,已經稱得上是處處寬容優待於這個丫頭,可是比起自己這個草原中小公主的生活還是天壤之別。
勇敢的承認自己的並沒有什麽非常可恥的,至少這兩個小丫頭從不覺得有什麽可恥的。兩個人相視看了一眼,便立刻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雖然說有著做土匪這麽一個思想想起來被劫的那些人,畢竟要心驚膽戰,說不定要失去一生的財富,可是作為劫持的那一方,隻會覺得自己取得了別人一生的勞動成果,能過上一段十分舒服的日子。
如此這樣一想,倒覺得那些土匪也沒有什麽十分可怕的了。
做夢歸做夢,兩個人要緊的事情卻一刻都沒有耽誤,在那高高的土坡上看過去之後,兩個人的眼睛瞬間都瞪直了。
原本排在他們二人這寒酸破舊小馬車之前的還有一個十分豪華的馬車,旁邊也有著十幾個隨行的護衛,看起來可比這兩個小丫頭的一些簡陋行囊氣派多了。
兩個人遠遠的靠在了這一邊的土地上休息,並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做,站在土坡上向下看的時候,隻感覺那豪華馬車到了城樓之前的時候,隨行的那些護衛立刻變了臉色。
那一隊伍的護衛,看到這一輛豪華的馬車之後,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放下了自己手中持的各種兵器,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看著之前那些看守城門的護衛的麵帶囂張之色和對普通百姓隨意打罵的身子倒真的有幾分,覺得他們個個都是手握大權的一些將士,可是如今又看到他們這卑微得如同塵土一樣的動作和眼神,頓時二位對那馬車裏的人物引起了好奇心。
“難不成這些看守城門的護衛隻需要看一眼馬車,就知道這裏麵坐著的是什麽人?”
麗澤一邊看一邊恨不得將自己頭伸長了去打量著城門裏的情況。
大豪豪的馬車就像是沒有看到腳邊這些卑微的螻蟻一樣,車夫依舊駕著,那馬車就像是如履平地一般嘟嘟的進入了城門。
說來也是奇怪那些隨行的護衛各個都是麵帶囂張的神色的,可是一旁的人偏偏卻又對這樣的囂張恭敬的要命。
“你說如果我們也搞一輛那麽好看的馬車出來,他們這些人會不會也跪著為我們讓路啊?”
麗澤眼睛一轉“你看看那些人的嘴臉,活脫脫的一個現實版的狗腿子。”
小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眼睜睜的看著那漂亮的馬車穿過城樓走了進去,消失在了二人的視野之中。
“我覺得除去那馬車的本身豪華之外,還有一貫是最重要的,就是在那馬車旁邊懸掛著的一個圖騰。”
小西應該說一邊按照自己腦子裏的方向,在用手指在地上寫寫畫畫,勾勒出一個圖案的模樣。
那圖案像是一朵花,又像是花中帶著某種鳥類的生物,因為距離實在是太遠,所以看不清這花和鳥究竟是什麽東西。
“我記得我們那一組裏的圖騰是獅子。”
小西一邊說一邊看著自己圖案在地上畫的歪歪扭扭的模樣。
麗澤輕輕跳拍了拍他的手,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看過的那一種圖案,然後比旁邊的這自己的小夥伴更加熟悉的用食指彎起來,慢慢的描繪著圖畫。
麗澤是草原上的小公主,所以說在讀書認字和畫畫這方麵要比那些放馬的奴才強上許多。
手指在沙地上描繪了一圈兒,終於看開了大概的輪廓,而後的細節則是填充得越來越緊密。
“對,就是這樣的。”小西看著在地上畫的十分漂亮的圖案,真心實意地誇獎道“畫的真好。”
“可是這個圖騰代表的是什麽意思呢?”麗澤蹲在沙地上,看著地上的圖案默不發聲。
“爹爹曾經告訴過我,一般來說人們將其視為重要的圖案必定有某種意義,也必定代表著某樣人物。”
麗澤一邊想一邊在自己的腦海中大膽的推斷“會不會有那麽一種可能,你看這個馬車,無論是從顏色還是從它的樣式上來說,都沒有什麽十分明顯且露骨的陽剛之意。”
“而這花的圖騰一般都是女子用來的,有沒有可能那馬車裏的人是一個備受尊崇,地位非常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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