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放馬
買了足夠多的吃食之後，兩個人將馬重新牽回來，小西想了想，還是到了店鋪裏專程給馬套上了一個馬車。
好大一筆開銷花出去，那小姑娘心疼的皺著眉，小西隻能緩慢的撫摸著她的後背再慢慢地安慰她:“看起來這個馬車很貴，都是沒有用的東西，實際上我們買了那麽多，隻有這輛馬車才是最實際用的東西”。
小西腦子飛快地轉一轉，這才決定開口解釋到“我們這些吃食都是有時效的，這些吃下去之後，那邊就絕對不可能再找回一個新的，而種子之類的東西雖然貴，種下去來年還能再長更多，倒也不算是虧本兒”。
女孩被他這番口吻哄來哄去，哄的心也是軟的，看了看這一馬車的東西，半是擔憂半是擔心的說道“若是讓婆婆知道了，我如此浪費，恐怕是要怨我的”。
小西立刻截斷到了他的話“這哪裏稱得上是浪費你看我們買的每一樣東西，這些糧食裏麵衣服，綢緞家具工具等等哪一樣不是時間裏就要用著的，更何況如今我們在家裏住了也是有兩天了，若是你們都把我當成外人，就可以不用收下這些東西了”。
這道理都是由人來進行分說的，更何況一開始的時候，小西就打算把這些東西全部給帶到家裏去，所以無論那小姑娘怎樣的忐忑不安，自己還是不會同意把東西給退回去的。
開玩笑，那破破爛爛的家裏一切都是破爛的。就連吃飯用的碗都因為長時間的使用而變得格外的破舊，中間還硬生生的磨出了幾個十分礙人的小口子。
更別說那薄的不能再薄的被稱之為棉被的被子了，從前在草原的時候散麗澤是沒有吃過這些苦的，他們那裏也不稱為這種東西為被子，他們蓋的是獸皮，是上好的可以保暖可以禦寒的獸皮。
這些東西這樣看來還是極有必要的，兩個人就這樣生疏的駕著馬車，有一步沒一步地往著原來的方向走。
這一戶人家原本就住在窗子的外麵，村子裏的人來來往往，又看到一個陌生的人，還以為是不知哪裏的便一直開始，恍若未聞這些，村子裏的人都害怕，見到陌生人一時也不願意多說話，隻是緊緊的抿著自己的嘴唇。
小西左右打量著看了一眼，覺得這些人看他們的目光是格外的奇怪，像是下一秒就要出門吃瓜了一樣。
“桑桑，不如我們兩個人就認做幹親吧，以後出門在外的時候，你可以叫我一聲姐姐。”
小姑娘撇了撇嘴，拿眼神看了她一眼。
“可是我自覺要比你還要大上一些啊，怎麽能叫你姐姐呢。”
小西勾著自己的嘴唇，笑笑完了之後刻意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這才張口解釋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多大的年齡，更是無法知道自己具體多少歲了，因為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在草原上的時候差一點被野狼吃掉，後來被奴隸主給撿到這才給抱了回去。”
說這些話的時候，因為聲音比較低，而馬車咕嚕咕嚕的聲音又比較響，所以反倒讓一旁的小丫頭沒有聽清楚他在具體說什麽，隻是低下頭思慮了一下，這才張口問道:“你說什麽草原，什麽野狼？”
小西扭過頭去看著那姑娘一雙大眼睛裏淨是一些好奇。這才意識到自己如今已經身占中原，不比在那草原之上，便立刻閃閃的笑地回答道“唉呀，你聽錯了，什麽草原，你什麽野狼，我可沒有說這些，我剛剛隻是在說我是在野地裏被我的那個人可以撿回去的。”
那女孩聽到了他的話之後，沉靜的思考了一下，就像是想起了曾經有一些迷亂的過往。
“唉呀，你不要傷心啊，其實我小的時候，我那父親也是想要把我給扔出去的，幸虧婆婆一直在旁邊保護著我，要不然我就有可能就已經餓死了。”
小西聽到這裏心裏更加覺得不可思議，都到草原實在是一幫盧芒草原上，一向喜歡以鐵騎為準，怎麽不知道這一向崇尚於詩書的中原人士還會出現如此棄女的行為。
不過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來的時候，他很快便已經釋然了，想來這各地的地方千千萬萬，人類也不過隻有一種應該思慮都是共通的，用一種思維大致也可以解釋所有的事情。
問的越多就代表著自己失去的界限也就越多，小西領著自己的嘴巴不願意再張口，兩個人就這樣駕著馬車，很快就已經回到了之前的小破房子裏。
麗澤在這個小房子裏呆著，和一旁的婆婆津津有味的聊聊天，他婆婆十分的和善，會認認真真的告訴他什麽樣的東西是什麽樣的東西，會告訴他自己年輕的時候發現了哪些趣事。
當一輛馬車停在這庭院之外之後，那婆婆走路的腳步也埋上了些許，他怎麽都想象不到，這裏麵乘坐著的，擁有這輛馬車的是自己的孩子們。
麗澤第一個跑了出去，對眼前的一切見怪不怪，直銷看了一眼就認出，那帶領著馬車一起跑動的是自己的馬，想來就是自己的小夥伴兒無疑了。
馬車在破舊的小房子裏的確是比較耀眼，來來往往的鄰裏都要故意的前去看上一會兒。
小西有意想要把這種奇怪的氛圍給壓下去，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做，下了馬車之後也不讓桑桑拿馬車裏麵的東西，隻是站在庭院裏和那婆婆聊天。
“是這樣的，當我們到了那街市場之後，這才發現其實我們可以用這輛馬車來換取更多的銀錢。”
小西一邊勾著脖子，梗著自己的喉嚨，抒發自己萬千的腦子裏的思緒，開始解釋，一邊又不知該如何詳細的解釋，急的臉通紅通紅的。
“若是有人來想要使用我們的馬車，我們就可以把馬車讓給他，預計同時也可以適量收取他們一些費用。”
小西說的磕磕巴巴的，顯然十分的沒有什麽主見，也沒有什麽可以拿捏得出手的辦法。
“孩子這輛馬車停在我們的院子裏，實在是太耀眼了，你看我們這十裏八村哪個人家有馬車呢？”
小西這才點了點頭，看看這破舊的房子和之前自己看過的街市上的房子，的確一點點也不意外。
這裏是貧民窟，而街道上的那些房子則完全不是。他們全部都是用最好的琉璃瓦，最好的，重新穿一層一層的壘上去的，想必住在這裏麵會冬暖夏涼，而且還會生活起居都有丫鬟婆子一應照顧的，可是這裏卻不是之前看到的那些模樣。
這裏的房子是用土圍成的，這裏的地也是堆厚的黃土，就連這裏的房頂都是風一吹幾乎就岌岌可危的茅草。
小西深情地拽住那婆婆的手“我們兩個女孩子就這樣匆匆的跑出來，想比以後也沒有爹娘了，更何況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如果婆婆不嫌棄的話，就把我當成是您的孩子吧。”
那婆婆愣了一下，急忙用手把著跪在她生下的孩子給扶起來“別這樣別這樣，既然你們都已經在這裏住下了，說是我的孩子又能如何了，既然你是一個孤兒，那我就當成你是最最普通的孩子，以後也就算是我的孩子了。”
小西眼看著得了城之後，這才高高興興地笑了笑，拉住那個人的手，對著一旁的桑桑說道“既然婆婆都已經同意了，那我們就別再愣著了，趕快把馬車上的東西給取下來吧。”
麗澤聽到這之後，也興致衝衝的去馬車上搜尋東西。一打開馬車，外麵遮擋了的簾幕，看到各行各色的米麵棉被，糧食，還有一些自己從來也沒有見過，更沒有聽到的十分蹊蹺的小玩意兒。
兩個人就這樣把這些柴米油鹽全部給搬了下來，又將鬆軟的被子鋪到各自的土炕上。
小西從懷裏取出好大一份，自己藏了很久的高點，在路過一家糕點門房的時候，被裏麵的香味給吸引了，看這裏麵做的精致又好看的高點，不由得張口都要了一些，又怕這些糕點放在自己的身上會被碾碎，所以一舉一動都格外的注意。
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油紙包裏麵的糕點，果然已經因為長時間的擠壓而變得有那麽一點點的碎屑，可是這絲毫不影響這糕點的美味。
也許是從前從未吃過這樣蹊蹺的小玩意兒，麗澤用自己的兩根手指從那些散碎的糕點裏挑出一塊兒尚且完整的打量著看了老半天。
這裏的糕點什麽顏色都有，黃色，黃色，綠色，紅色的是紅豆糕，黃色的是豌豆黃兒，綠色的則是綠豆糕。
“姐姐，你什麽時候買的這些點心啊？藏的可真嚴實，連我都不知道。”
桑桑放在一旁十分好奇地看了看，又聞到那撲鼻的香味，咽了一下口水。
小西看見這一幫人隻是看也沒有動手想要抓的意思，不由得心裏著急，就從這些糕點裏挑出一塊大一些的放到了婆婆的嘴邊。
“婆婆張嘴。”
那婆婆突然聽到人這麽說，下意識的就要往回看，結果被人十分快速的躲過了視線。
“不過你可太調皮了，我隻是讓你張嘴，可沒有讓你看哦。”
小西一邊說一邊把自己手裏的紅豆糕塞到他們嘴邊，那個已經有一些年邁的老婆婆隻覺得那樣食物剛剛放到自己這邊的時候，便立刻舌尖閃現出了一股甜味兒。
自己祖上沒吃過什麽有出息的人物，所以也沒吃過什麽像些模樣的點心，婆婆感覺著自己深入舌尖裏的那股芬芳，一時之間發了愣，不由得開始點頭。
得到了婆婆的欣賞之後，接下來的動作就更加大膽的些許，兩個小姑娘也忍不住躍躍欲試，從那油紙裏各自取出一塊糕點，放到自己的嘴邊，輕輕的咽下。
這些糕點做的全都是用上好的蔗糖進行做出來的，還有那許許多多最白嫩的米麵之類的東西，所以入口的時候遠比那些粗糙的東西好吃許多。
“這可真好看。”三方一邊說，一邊咽一下自己嘴巴裏咬到的這一口口的小小的點心肉。
“這吃起來也很棒呢。”
麗澤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兩個人的目光瞬間變多了幾分探究，不過更多的則是解饞。
就這樣一大包的點心，被這4個人一起很快便吃完了，小西滿意的笑，感覺自己的身邊的人如此喜歡這些食物，自己做的這一樣事情倒是實打實的好事情。
“好孩子，這些食物應該很貴吧。”
小西一邊聽婆婆這樣問他，一邊慌忙的解釋道“不，這些東西並不貴，我到了那點心鋪子裏的時候，看到那點心鋪子裏的老板正在家裏訓斥他的野馬，他那院子裏可拴了兩三匹上好的馬，隻是那些馬正在鬧脾氣，不願意吃東西，臉下已經餓了兩天”。
“婆婆你知道的這些馬爾怎麽能夠挨餓呢？加一匹馬可都是他們的財力，所以那老板一直慌慌張張的，而我呢，在外麵流浪這些年，早就已經知道這些習性了。”
小西一邊說一邊拉著婆婆的手“我呢，就看出了這些嘛，究竟是為什麽不願意吃草料了，所以這才告訴了那家店的老板，老板覺得我立了大功，這才將這些點心，讓給我們的他們家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我想了想，便接受了。”
大婆婆聽到這個說辭之後，立刻開心了許多，十分意外的說道“看不出來，這個孩子居然還會養馬呀。”
小西搖了搖頭“其實我並不會養馬啊，隻不過是因為長久引來都住在馬堂裏，所以說和馬日夜相對知曉一些他們的習性罷了。”
那婆婆聽到這番說辭之後，也立刻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曉她的想法，其實兩個人所認為的則相差甚遠了。
突破和香香下意識的這把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在自己的腦海中撓不出了好悲慘的一部境地，原本是有一些普普通通的家世的，誰知道那父親不成器，不知將自己的女兒扔去住，不說這女孩子這些年還在外麵和各種馬一起生活。
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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