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一改常態
盡管找虞濛行不通，但岑婧並沒有就此罷休，畢竟有虞濛的地方便遲早能見到荀起。
之後，她便每日都到靈樞閣隔壁的茶樓來，一麵坐在靠窗戶處喝茶一麵注視著靈樞閣門外的動靜。
這日黃昏時分，她剛走出茶樓大門不遠，便碰見荀起從營地回來。
她扔下茶錢，快步跑出去攔住荀起：“等等，我有話和你說。”
荀起見快到靈樞閣門口了，本欲下馬步行，此刻見到岑婧忽然改變了主意，勒住馬，坐在馬背上垂眸道：“說吧。”
岑婧仰著頭有點累：“你先下來。”
“我著急有事。”荀起動了動韁繩，欲要繞過她往靈樞閣走。
岑婧連忙上前一步：“唉唉，別走，那就這樣說吧。
“我想去靈樞閣當學徒，不過我怕你夫人不收我，你幫我在她麵前美言幾句，可以嗎？”
荀起狐疑地打量她一眼。
岑婧略有點心虛，怕被他看穿了，不自覺挺了挺胸脯：“我也認識一些草藥，粗知一點解毒之法，學起來很快的。”
見荀起不則聲，她情急之下麵容忽然變得嚴肅：“我救了你，你說過要重重報答我的，不會連說幾句好話都不肯吧？”
荀起剛回來，還未來得及聽石大石二稟報靈樞閣裏今日情況若何，不知岑婧是否已去見過虞濛，尋思了片刻，淡然道：“收不收徒全在於她，她若不同意，找我也沒用。
“我是最不可能勉強她的。”
岑婧愣了愣：怎麽這兩人說話都如出一轍？
她不肯罷休：“你就不能試一試嗎？她也沒說不同意……”
荀起細細瞧了她一會兒，約莫明白了她的心思，輕輕一笑：“既然你已經見過她了，便不必再來找我了。失陪。”
說罷雙腿夾了夾馬肚子，徑直朝靈樞閣而去。
岑婧望著他的背影，氣悶地哼了哼。兀自低頭琢磨了一會兒，驀然又想到了一個主意：他回來了，晚上定然也會去虞濛娘家住吧？
想及此，她看了看立在茶樓旁邊的展渡，笑道：“陪我去買禮物吧。”
“禮物？”展渡不明所以。
“對啊，見麵禮。”
展渡沒有多問便跟著她挑禮物去了。
荀起到了靈樞閣門外，下了馬，坐在馬車裏一邊等候虞濛一邊聽石大石二稟報店內情況。
少時，天色漸黑，虞濛得知荀起回來了，店裏又正好沒有病人，便讓大家早些關了店門回家。
她自己飛快地收拾清楚，便出了店門，鑽入了馬車。
荀起不待她坐穩便將她攬入懷抱，莞爾笑道：“今日可真難得啊，居然提前打烊了？”
虞濛伏在他肩頭嬌嗔地反問：“提前不好麽？你難道不想早點見到我？”
荀起嘴邊笑意愈發明朗，愛憐地捏了捏她臉頰：“明明是你想早點來見我！還不承認？”
“不承認，你能怎樣？”虞濛傲然昂著下巴斜望著他。
荀起俯首湊近她的臉，語氣低沉又曖昧：“承認了，坦白從寬；不承認，晚上有你苦頭吃。”
虞濛翠眉一挑：“我不怕吃苦。”
荀起輕聲失笑：“真的？”
“真的啊，再多苦頭我也不怕。”虞濛抿著唇一臉淡然。
“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麽吧？”荀起在她臉頰上印上一吻，無比明顯地暗示道。
虞濛麵上有點發燙：“怎麽不明白？我又不傻。”
“虞兒，你這是勾-引我。”荀起寬闊的手掌從她肩頭徐徐滑向她的纖腰，嗓音微微有點啞。
“是又如何？”虞濛一改常態，徑直把櫻唇貼近他的下頜，軟言輕語，柔而不膩，“難道不可以麽？”
“可以，隻是後果很嚴重……”話落，一低頭，啜住了虞濛的嬌唇。
馬車穩穩地向著景宅前行，坐在車前方的石大石二對車裏二人的話語雖是聽而不聞，但也都能心領神會，非常自覺地把車趕得慢了些。
快到景宅之時，荀起才漸漸放開虞濛，與她額頭相抵，幽幽歎道：“以後你還是別這樣了。”
虞濛不解：“為何？你不喜歡？”
荀起摟緊了她：“我喜歡，但我怕多來幾次，就命不久矣。”
她一放下矜持使出魅惑人的手段來，可真是像妖精一般要人命。
虞濛白了他一眼，靜靜地回摟著他。
下了馬車，荀起拉著虞濛的手走進庭院，忽然想起一事：“岑婧去找過你了？”
“嗯。”虞濛輕輕應道。
“不管她說了什麽，你想怎樣便怎樣，不必有任何顧慮。”荀起口吻略帶幾絲涼意。
虞濛抿唇一笑：“知道，我不會為難自己的。”
荀起點點頭。
不一會兒，兩人踏入內院，正欲沿著遊廊轉去後院，忽然瞟見堂屋裏客座上有個熟悉的身影。
“岑婧？”荀起劍眉微蹙：展渡怎麽把她帶到這裏來了？
“她怎麽來了？”虞濛也很奇怪，不禁快步向正堂走去。
景虞氏見虞濛和荀起來了，忙站起身來：“你們回來得正好，這位岑姑娘說是姑爺的朋友，特地來家裏拜訪我，方才正說起你們呢。”
說罷，著意看了看虞濛。
景虞氏是過來人閱曆不淺，自岑婧坐下後，尚未聊幾句便已看出她對荀起別有心思。
荀起踏入廳堂，目光凝在岑婧臉上，不輕不重道：“岑姑娘不請自來，不覺得不太合適麽？”
岑婧有點局促，挺直腰背辯駁道：“我是專程來拜訪景夫人的，便沒有事先告知你們了。”
景虞氏悄然觀察著荀起見到岑婧之時的神色，很快便明白了幾分，笑道：“來者是客，岑姑娘若不嫌棄，就留下來吃頓便飯吧。”
岑婧正等著她這句話，連忙應聲：“好啊，叨擾夫人了。”
荀起和虞濛對望一眼，沒再言語。
虞濛先去了臥房更衣，荀起把展渡叫到了庭院一角。
“主上。”展渡一見荀起的麵色，便知自己今日不該領著岑婧過來。
荀起淡聲問：“怎麽把她帶來了？”
“屬下辦得不妥。”
荀起冷然望著無垠的夜空：“我要報答她，可以給她金銀珠寶，幫她家人謀個好前程，幫她找個好人家……什麽都可以，除了讓她做我女人這一條之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