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撩人畫像
“我……誰鬼鬼祟祟了,我光明正大走過來的,你聽不見腳步聲嗎?”叢琬見他怒聲怒氣的,也大為不悅,黛眉緊蹙,“我問你,我的畫怎麽在你這裏?”
“什麽你的畫?這明明是我的畫像,你看清楚了!”晏頡把手中的畫攤開在叢琬眼前。
“這是我畫的!”叢琬明媚的雙眸直視著他,滿含真切。
“嗬……”晏頡全然不信,“我何時讓你畫過肖像了?再說我們之前認識嗎?就那麽撞見過一次,你能畫得如此相像?當我是幾歲孩童麽?”
叢琬見他一臉嘲諷,心裏火苗“呼呼”上竄“就是我畫的!不信我這便畫給你看!”
“誰有工夫讓你畫?你看都看過了,自然能仿出來,誰知到底是真是假?”晏頡把畫卷起來,似乎一刻都不願在此多待,“我與你廢這些話作甚!以後你最好離我遠點兒,咱倆誰也別搭理誰!”
說罷抬腿甩袖,大步走開。
叢琬氣得牙根直癢,瞪著他傲然的背影暗暗哼道好啊,最好離得遠遠的,你以為我願意搭理你啊!
我說那畫是我畫的,便是我畫的!你還瞧不起?明日便叫你見識見識本姑娘的厲害!
晏頡絲毫不管她在背後如何怒意滔滔,隻恨不得趕緊出了府,離她遠點。
是夜,晏頡回到自己臥房時,瞟見叢琬房裏還點著燈,冷哼了一聲,沒有在意。
想起大婚當晚,他憋著一股怒火去找母親,意欲揭穿叢琬的謊言,孰知母親卻說房裏的女子的確是叢侍郎的女兒叢琬,是他要娶之人,毋庸置疑。
他無可奈何,隻好喝得酩酊大醉,不肯就此接受眼前的事實。
第二晚,兩人便分了房。
他們的臥房本就在府中一處單獨的庭院裏,院中北麵正房五間,正當中那間便是洞房所在。
但二人仿佛提前說好了似的,中間的屋子誰也不肯住,晏頡選了東首那間,叢琬選了西首那間,且嚴令院中侍女不許將分房之事泄露給晏夫人知曉。
翌日,晏頡一早出了門,約了遊昭及大都督府的同僚陳諮、高延等幾人一同去半山亭賞菊歡飲。
下午,眾人喝得暢快,盡興而返。
晏頡酒量最淺,又喝得最多,已是有了六七分醉意。遊昭知他心緒不佳,怕他路上出事,便改道先送他回府。
進了內院,剛欲往臥房行去,忽聽得耳邊傳來一陣細柔的女子交談聲,遊昭抬眼一望,隻見前方兩丈遠處景牆一角,三個侍女正背對著他們興奮地竊竊私語。
一個語氣急切道“再給我看看!再看一眼!”
另一個昂起下巴“想看也行,兩文錢一次。”
又一個急道“什麽啊,少夫人明明說不要錢的!要不是我剛來不了解公子,我自己也能得,哪還要看你的?”
“那隨便你們,反正這是我的,今晚我便可以抱著公子入睡啦!羨慕死你們!”第二個激動得快要手舞足蹈起來。
遊昭聽見她們似乎在說晏頡,一時好奇,攙著晏頡湊了過去,揚聲對著晏頡的臉道“晏老二!有人說要抱著你睡!”
“啊!”三名侍女驚得大叫,慌忙轉過身來,其中一個把手裏的物事趕忙藏到身後。
晏頡倏地睜開雙眼,目光茫然一掃“誰?你說什麽?”
“她們幾個正惦記給你侍寢呢!”遊昭眉頭一挑,看了一眼麵前三個婢女。
晏頡心下一震,酒意頃刻消了一大半。
嚇得那三人連忙下跪“不是,奴不敢!”
“奴沒有!”
遊昭勾起嘴角“還不承認,那你們手中拿著什麽?敢不敢拿出來看看?”
那名侍女一手背在身後,緊緊捏著,不敢出聲。
“老實交代。”晏頡一雙丹鳳眼裏泛著冷意,“我晏家可從不養妄議主子,不知分寸之人。”
那侍女一聽,害怕被趕出府去,隻得怯怯地把手中物件交了出來。
遊昭一瞧“原來是幅畫。”
他拿過去,展開一看,霎時驚得雙目圓瞪“這、這……晏二,沒想到你還有這等癖好?!”
晏頡不明就裏,側頭看去,登時滿臉漲紅畫上的竟是近乎一絲不掛的自己!全身上下隻有小腹處有一片小得可憐的素紗堪堪好遮羞。
那神態,鳳眼輕挑,撫胸掩唇,可謂撩人至極。
“我、我幾時讓人畫過這副醜態!這……”他怒氣上頂,指著婢女喝問,“說!你們從哪弄來的?誰畫的?誰敢如此大膽,畫得這般不堪入目,辱我清譽?”
遊昭聳著肩頭,大笑不止“哪裏不堪入目了,你看看她們,不知多賞心悅目呢?”
晏頡斜了他一眼,又緊緊追問那侍女“還不說?”
侍女嚇得渾身發顫“是、是少夫人畫的,她畫了好多,都在兩個廂房裏放著,讓奴等隨便看。誰想要,也可拿走,隻要……隻要能說出有關公子的秘事便可。”
晏頡聽罷已是氣得麵無血色,心頭發冷,酒意也盡數褪盡,拔腿便衝廂房而去。
遊昭抬步緊追“唉,你別衝動!”
晏頡猛地闖入西廂房,把如絲嚇了一大跳,連忙躬身行禮“公子!”
晏頡把眼一瞥,果見廂房桌案上擺了一大摞畫像,走近細看一幅幅全是袒胸露背的自己,比方才那幅有過之而無不及。
緊接著又轉去了東廂房,卻見裏麵如絮也守著一桌子畫像,還有幾個侍女正圍著觀賞。
“砰——”地一聲,他一拳捶在門框上,咬牙切齒“她人呢?”
眾人大駭,如絮戰戰兢兢回道“姑娘……哦少夫人,出去會朋友了。”
“會朋友?是躲起來不敢見人了吧?”晏頡指著那些畫像喝命,“全都給我拿去燒了!快點!”
如絮忙把一疊畫像護在懷裏搖搖頭“不行,公子。少夫人說了,這是她辛苦了一日一夜好不容易畫出來的,不得隨意毀壞,尤其不能讓公子碰,不然會汙了她的精心之作。”
“哈哈哈……”遊昭聽了笑得前俯後仰,“嫂子這是嫌你不幹不淨呢啊,哈哈……”
晏頡又好氣又好笑嗬!辛苦了一日一夜。原來昨晚她點燈熬油的便是在畫這些個東西!
隨即強行壓下心頭慍火,冷聲吩咐“她去哪兒了?趕緊給我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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