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水管爆裂的地板,這個住處肮髒得,幾乎可以說是慘不忍睹了。
終端屏幕依舊亮著,記刻魔法回放著小汐冷傲的側臉,關於她的種種鏡頭,他已經回放了無數次了。
他出生貧困,因為沒有錢請老師,隻上過幾年政府安排的免費義務學院,於學院遭受排擠,而早早輟學的他,實際上是一個天賦橫溢的鬼才。
自成年禮獲得政府贈送的基礎構裝後,實力便突飛猛進,一日千裏。
可是因為沒有老師係統性的教導,僅僅靠著終端世界分享的冥想與自建魔法回路等等秘訣修學,古話走火入魔,很快降臨於他頭上。
魔力膨脹,不受約束在體內橫衝直撞,令他每日身陷失控邊緣,連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不得不四處借錢為生,也因此,有關他的種種傳聞,很快引來無數人惋惜,有專門的采風者為他撰寫了單獨的帖子,一時關注者與日俱增。
最近,就是他的死期。
他在帖子裏落淚回道。
有人問他臨終遺言是什麽?
他說他死前,隻想見偶像小汐一麵。
這段話很快被無數人轉載。
一向不問世事的小汐,本來是不知道的,但此刻無法不知道,新才將手臂終端熟練度練滿,利用課堂外的休息時間,亮起的屏幕前便擠滿了端友飛蛾撲火式,將這個帖子塞到了她的郵件門前。
想不知道也不行。
小汐麵對這另類的道德綁架,網絡暴力,與她何幹,卻要她犧牲自己訓練的時間,她失控之時,又有誰會來拯救她?
李冷鳶如天使降臨般的身影,刺眼的反光讓她眼睛情不自禁閉上。
小汐隔空回答:“我可以救你,但你要等我三天。”
幻化之術,利用超強的精神力,小汐特有的天賦,學習此魔法一眼掃過,就輕易學會的她,變成了一個柔弱的普通女孩,衣衫襤褸,唯楚楚可憐氣質而已,激活手臂3級構裝傳送,沿著對方幾乎公開的坐標,來到他身邊。
年久失修的貧民窟,一處遠離京都名叫混沌之區的地方,潮濕的地下甬道,頭頂天花板,老鼠竄過的細微聲,寂靜處尤其刺耳。
便是這樣落魄之處。小汐難以想象在這個世界,構裝科技,除了少數因為特殊原因無法涵蓋,還會有如此完全靠水泥鋼筋搭建的地方,隻有基礎構裝的光芒,在和老鼠一樣的居民手臂,隱隱閃爍。
小汐大概能猜測他是怎樣的現狀了,這種環境待久了,想不生病死掉都難,魔法師也是人,也有脆弱的身體,何況,他還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剛剛擁有了魔法師夢想,卻轉瞬被生活壓力碾碎的可憐蟲。
自己這一身衣著,倒和周遭環境,融為一體,沒有絲毫,突兀。
小汐的嬌小的背影,慢慢走入黑暗深處,走廊轉角處有一扇小門,剛一敲,裏麵像是等待多時,隨即迫切打開,露出一張,樸實剛健的平凡相貌。
江澈看著小汐,怔了怔。
眼前的女孩,露出可憐的樣子,哀求道:“我能不能,在你屋簷下待一晚上,我好餓,而且累。”
江澈家裏同樣沒有餘糧了,壽命不長的他,近段日子靠著死老鼠屍體度日,和一些端友眾籌支援來的一些銅幣,換來了如今還隻剩下兩塊黑麵包。
其實他還可以苟延殘喘許久的,他並沒有得絕症.……是的,他得了絕症,走火入魔剝奪了他的魔法師之路,堵塞的魔法回路,令他生活完全失去了希望。
他的絕症,是精神上的,靈魂上的,失控的魔力,在他頹廢的心髒下,一日比一日,漸次臃腫肥胖。
這幾天,他已經不再勞心勞力出門搜刮食物了,他在終端裏,不知名的火了,成為了紅人,他卻反而變得很彷徨,害怕,因為紅了,他心情激蕩下宣泄般說出了自己暗藏內心深處,每一個追崇她,喜愛她的人心中最私密的渴望。
見到她,如果能碰觸她,寧願死。
即將自暴自棄的死去,似乎給了他莫大勇氣,可當小汐回話回來見他時,他又為自己狼狽的現狀,自慚形愧,羞憤自己的外表與一切,和抑製不住的興奮,交纏扭曲,竟然短暫的,壓製住了欲要嘶吼爆炸的失控感。
門敲響了,最近除了傳說中的小汐會來,便絕對不會再有人會光顧他這肮髒的陋室了。
門打開,閃亮的警報燈穿插頭頂天空蜘蛛網狀密集的鐵絲網,一台陳舊失修的聚魔設備,青銅鐵門一半爛掉橫隔在了水裏,那光,便是從其內穿透出來的。
紅色的光,照紅了小女孩瘦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身影與臉蛋。
小女孩很一般,灰塵滿麵,矮小的身子剛剛及江澈腰間,厚厚的土遮住了她露在外麵的肌膚,但依舊在江澈眼裏,緊貼臀部的短褲勾勒得是那般緊致有力,黝黑的皮膚,更使他覺得,自己有資格觸及,去撫摸與占有。
他暗暗吞了口唾沫,從來沒有接觸過女孩,沒有過搭訕經曆,戀愛更是傳說中的存在,眼前這個醜小鴨的身子,與她自己完全天壤之別的身子,為了低調故意如此的身子,仍然助長了某些人內心最原始的衝動。
“來我家吧,總比待在外麵好。”
“那怎麽可以?”
“沒事的,先進來吧。”
屋子裏,像是為了迎接某位尊貴的客人,臨時打掃的痕跡,明顯得任誰都能一眼看出。
“可是,隻有一張床……”
“沒事,你睡吧。”
“那你怎麽辦?”
“我白天睡,你晚上睡,好嗎?”
“嗯。”
小女孩乖巧的躺在了床上,疲憊至極的剛剛閉上眼睛,就毫無防備的陷入了深眠。
一股極大的信任感,湧上了江澈內心,似有一粒種子,破土拔節。江澈將一床唯一幹淨,媽媽留給他,而他一直舍不得用的紅色新婚床單,蓋在了她單薄的身子上。
夜深了,江澈聽見了身後脫衣服褲子的聲音,臉迅速紅了。
身後傳來她糯糯酥軟的聲音,“衣服和褲子都濕了,這樣睡很難受。”
“嗯。”
江澈聽見了自己劇烈的心跳,空氣裏,一股處子幽香,如一錘一錘重擊,砸在他心室表麵,龜裂粗魯擴張。
平日裏要失控的節奏,饑餓與寒冷,反而消失掉了,身子暖洋洋的,江澈感覺到了一股全新的力量,野蠻成長,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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