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我要殺了你
陳婉逐漸的蘇醒,但是頭痛欲裂,讓她整個人的動作與思維都減緩了許多,她痛苦的用雙手揉捏著自己的額頭,心中在責怪自己不該一時放縱,喝了這麽多酒,這時候的她,以為自己還在酒吧裏,以為自己隻是趴在酒吧的桌子上昏睡了過去。
可是,片刻之後,腦子慢了好幾拍的陳婉才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迷糊之中,她先是感覺自己並不是趴著而是躺著,隨即,她緩緩睜開眼睛,被臥室的光線搞的有些暈眩,又過了片刻,才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並不是在昏暗的酒吧裏!
糟糕!
陳婉的身體瞬間如過電一般,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而且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陳婉驚恐不已,下意識的掀開攤子一看,自己渾身上下,竟然渾無一物!
陳婉的心在一瞬間便沉到了穀底,她本能的用手去摸自己的下身,隻感覺身下又濕又黏,這讓她如遭雷擊一般瞬時間呆住。
身體此刻還是麻木的,陳婉並不能感覺到下身有任何異樣,也感覺不到撕裂後的疼痛感,但是,自己此時此刻的情況,卻讓陳婉堅信自己受到了最為嚴重的侵犯,她靠著稍微還有些知覺、能夠使得上一些力氣的雙臂撐起身子來,看著滿床的狼藉,心中一片空白。
片刻後,陳婉才注意到衛生間裏的水流聲,又看見丟在地上的男人衣服,淚水瞬時間奪眶而出,不用想也知道,衛生間裏正在衝澡的是一個男人,而且更不用懷疑的是,一定是衛生間裏的那個男人,無恥的趁自己喝醉,占有了自己的身體。
陳婉隻覺得自己無比的絕望,她之所以上街買醉,皆是因為對家庭的失望,而這種失望,在自己不負責任的醉酒之後,終於演變成了一種最為沉重的絕望。
就在前兩天,陳婉那個在醫院裏住院多日的父親終於可以出院回家療養,而陳鍾鼎在醫院的時候也多次答應自己的女兒,自己將徹底脫離之前所從事的一切不法勾當,這讓陳婉心中欣慰了許多,但是,就在昨天下午,陳婉否然偷聽到父親在房間裏打電話的內容,他剛從醫院出來,甚至還不具備正常的行動能力,竟然在電話裏安排起了自己的生意!
陳婉聽他在電話中多次說起“三號”、“四號”、“雲南”、“金三角”、“多少千克”、“多少錢”、“多少淨利潤”、“多大風險”等等關鍵點,整個人瞬間感覺到一種深深的憤怒,她知道自己被騙了,被自己唯一的親人騙了。
她一腳踹開鼎爺的房門,衝進去與其理論,質問他為什麽明明答應了自己,可是還在幹著這種違法的勾當,鼎爺卻非常淡然的說道:“我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事業,不可能說丟就丟!丟了,就意味著拱手讓人!丟了,就意味著我幾十年的努力一朝化為泡影!”
陳婉此前就已經給了自己兩個選擇,要麽,父親洗手不幹而她則安心侍奉他養老;要麽,自己就離開家、遠離這讓自己惡心而又擔驚受怕的一切,在父親眼裏,自己和他的生意是可以共存的,但是,在經過秦逸辰暴打父親的那次事情之後,陳婉知道,在自己眼裏,自己和他的生意,絕對不可共存!
陳婉做出了決定,但這卻是一個讓她痛苦萬分的決定,隨後的她,已經訂好了明天晚上飛往中海的機票,她最好的朋友已經在那裏立業,她也已經與對方提前取得聯係,對方願意收留她,她正準備前去投奔。
離開的前一晚,想到即將離開金陵,她痛苦不已,但是,她知道,自己卻一定要走,一分鍾都無法繼續忍受,故此,矛盾而又痛苦的她,第一次走進酒吧、第一次放縱自己試圖以買醉來減輕自己的痛苦,卻沒想到,迎接自己的,竟然是更大的痛苦。
陳婉隻能躺在床上淚流滿麵,她並不是很有力量的雙臂支撐著自己麻木的身體微微的上傾,用淚眼摸索而又帶著堅決仇恨的雙眼緊盯著衛生間的大門,為的,便是第一時間看清衛生間裏,那個無恥的傷害了自己的男人究竟是誰、長得什麽模樣,然後自己就算爬,也要爬到窗口,跳下去,結束自己屈辱的生命,做鬼,也不會放過那個男人。
衛生間裏淋浴的聲音已經停止,一陣穿衣的聲音傳來,當門鎖擰動的那一刻,陳婉的牙齒幾乎快被自己咬碎,她用仇恨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大門處,而當衛生間的大門打開之後,裏麵裸著上身的男人,卻讓陳婉在一瞬間幾乎崩潰!
又是他!!!
陳婉恨不得衝上來與秦逸辰同歸於盡!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那個占有了自己身體的男人,竟然就是那個在自己麵前暴打自己父親的凶手!
陳婉此刻已經完全失去理智,憤怒的大吼:“秦逸辰!我要殺了你!”
秦逸辰明顯一愣,他以為陳婉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眼睛也根本沒往陳婉那個方向去看,可是這一聲怒吼卻讓他不自覺看向陳婉,之間此刻的陳婉不顧一切的用雙手支撐自己坐起來,然後便試圖邁腿衝向秦逸辰,可是,她的下半身幾乎就沒有什麽知覺,剛想起身衝來,卻轟的一下摔倒在地,連帶著她身上蓋著的毯子也掉了下來。
秦逸辰心說這個臭娘們怎麽摔了,也沒多想,連忙跑了過去,試圖將她抱起,可以,陳婉身上什麽都沒穿,自己這麽去抱她,免不了和她的身體有直接接觸。
陳婉受不了了,她實在難以忍受秦逸辰在她清醒著的時候,和她的身體有任何直接的接觸,她連哭帶喊的吼道:“放開我,你這個禽獸!混蛋!別碰我!”
秦逸辰心說就算你再恨我,我也得把你抱到床上去,總不能眼見你這麽趴在地上吧?隨即,秦逸辰還在試圖將她抱起,可陳婉卻在這時忽然一口咬在了秦逸辰的右手手臂上,這一咬,可就是如同垂死掙紮一般,死活也不鬆口了!
秦逸辰猝不及防,一瞬間,他本能的反應是想抬手將陳婉打開,讓她鬆口,可是下一個瞬間,他又沒這麽做,畢竟是一個女人,自己要真是本能的一拳或者一巴掌打過去,恐怕她根本就承受不了。
也正是這慢一慢的功夫,陳婉在秦逸辰的手臂上咬出了一排帶血的牙印,連陳婉自己都感覺到口中那帶著腥氣的血液味道。
秦逸辰無奈,用力將她的嘴與自己的胳膊分開,再一看,他娘的,手臂上十幾個牙印,個個帶血,周圍也是一片淤紫。
陳婉還不罷休,怒視著秦逸辰,斥責道:“秦逸辰,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秦逸辰甩了甩生疼的手臂,看了陳婉一眼,道:“我他媽好心扶你起來,你還要我,你腦子有病啊!”
這話聽到陳婉的耳朵裏格外的刺耳紮人,好心扶我起來?你打了我爸爸、趁我喝醉玷汙了我的身體,你還跟我說你好心?如果全世界隻有一個黑心的混蛋,那麽這個人都必然是你秦逸辰無疑!
陳婉與秦逸辰兩人心中均是惱火的很,秦逸辰鬱悶的不行,媽的,好心救了她是舉手之勞,自己也就不覺得是多大事了,可剛才她都主動到那個地步了,自己還為了她考慮,緊急的懸崖勒馬,這他媽可不是一般人說來就能來得了的!自己都做出這麽大的努力了,她竟然恩將仇報,上來就咬了自己一口,這他媽的,算哪門子事?
秦逸辰剛想斥責一番,發泄一下心中怒火,該死的房門卻在這個時候忽然被人從外麵刷卡打開,緊接著,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便蜂擁進來,秦逸辰抱著陳婉進臥室的時候,並沒有關臥室門,好家夥,十幾個警察一股腦衝進臥室,各個舉著手槍指著秦逸辰,警告道:“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秦逸辰愣了愣,心知這裏麵不定有什麽誤會呢,警察各個持槍,自己必然不能貿然行動,否則的話,雙拳難敵十幾把槍,吃虧的還是自己。
隨即,秦逸辰乖乖的舉起雙手,任憑幾個警察上來,從背後將自己死死銬住。
一個留著短發、英姿颯爽的女警察先是急忙用毯子將陳婉的身體裹住,隨後一臉厭惡的走過來踹了秦逸辰一腳,罵道:“該死的混蛋,把他給我拷走,這裏的一切都不要亂動,馬上叫證物組的人過來取證!”
秦逸辰心中真是窩火極了,剛被一個女人咬了一口,現在又被一個女人踹了一腳,這惱火勁頭簡直到了極致。
而秦逸辰也根本沒機會發火,一幫警察便將他拉了出去,直接帶出了房間。
那女警察憐惜無比的看著趴在地上痛苦不已的陳婉,心中無比同情,她輕輕將陳婉拉了起來,讓她坐在床上,開口安慰道:“我是剛從市局調到區分局的刑警隊副隊長趙靜,你盡管放心,我以我的人格擔保,人民警察會為你主持公道的,那個禽獸已經被捕,這裏的一切都是將他治罪的證據,更何況這小子身上還背著其他的事情,加起來夠他在監獄裏待個十年二十年的。”
陳婉不說話,隻是默默的流著眼淚,那女警察急忙從床頭抽出兩張紙巾遞給她,道:“你願不願意跟我們去局裏錄個口供?如果你現在還不願意,我可以先送你回家休息,等你緩過來之後,再到局裏補錄口供也不遲。”
陳婉輕輕搖頭,擦幹眼淚說道:“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