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鼎爺
在金陵的陰暗麵裏,有一個讓所有人都如雷貫耳的名字,那個名字便是鼎爺,鼎爺原名陳鍾鼎,不過近些年已經沒什麽人再稱呼他的名諱,所有人都尊稱一聲鼎爺,不過鼎爺這個人,十多年前就已經不問江湖事,道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幾乎都從不過問,在別人眼裏,他現在是一個早晨出門溜溜鳥、晚上出門唱唱戲的文藝老頭,但是,隻有少數人知道,在鼎爺如此清閑的背後,他還是牢牢操控著整個金陵的陰暗麵。
據說金陵所有的毒品交易,追根溯源,貨都是從鼎爺那裏分下來的,這一條灰色產業,幾乎完全掌握在鼎爺手中,他手下有所謂的十八羅漢,這十八個人,各有各的職責、各管各的買賣。
鼎爺對金陵各行各業的滲透,可以說是無所不包,金陵所有的酒吧、KTV、夜店所用的酒水,幾乎全部來自於鼎爺的一家酒水貿易公司;金陵每起一個大型的建築工地,工地裏的水泥石子黃沙等材料,也都由鼎爺的手下來承包。
總之,這個人在金陵擁有著極大的財富與極高的地位,其地位之穩固,甚至讓官員都為之忌憚,鼎爺稱霸金陵道上這麽多年,金陵先後來過四任市委書記,幾乎每一位在來金陵的頭一個星期,都會主動設宴,宴請鼎爺並與其打好關係。
按理說,鼎爺在金陵,是無人敢惹的,但是,偏偏他的親外甥李彪前幾天就被人在自己的場子裏暴打了一頓,這還不算玩,李彪住院後沒幾天的功夫,就莫名其妙的在醫院成了一個植物人。
這個消息傳到鼎爺的耳朵裏,讓他幾乎是大發雷霆!
雖然在鼎爺眼裏,李彪一直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但是,由於李彪已故的母親,是鼎爺最疼愛的妹妹,所以,他對李彪一直也是照顧有加,李彪沒什麽賺錢的本事,鼎爺就自己投錢,給他建起了MIX酒吧,然後全部交給他去打理,所有的收入也由他自己支配,鼎爺本以為,給他一個場子,讓他一年賺個千八百萬,再加上在金陵有自己守著,他這輩子都可以過的無憂無慮,但沒想到的是,自己這個外甥,竟然忽然之間就成了植物人。
鼎爺得到消息之後立刻親赴醫院,傷骨科醫院的院長因為鼎爺的出現,嚇的真真在辦公室裏尿了褲子,鼎爺質問院長,為什麽自己的外甥因為骨折進了醫院,但卻在醫院成了植物人,院長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找來當班護士,當班護士也是一頭霧水,並且說明了當晚的情況,是一個女人不讓護士去病房打擾。
錢朵朵很快就被帶到了鼎爺麵前,當鼎爺看到這個驚慌失措的女人時,冷冷問了一句:“說,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麽回事?”
錢朵朵隻是李彪的一個姘頭,說白了就是李彪的一個玩物,麵對鼎爺的質問,她嚇的魂飛魄散,哆哆嗦嗦的解釋道:“那晚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我隻記得彪哥讓我告訴護士,晚上別來打擾,然後彪哥就要………就要………”
鼎爺見錢朵朵結結巴巴支支吾吾,怒喝一聲道:“就要什麽?給我說清楚!”
錢朵朵咕咚一聲鼓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哭訴道:“彪哥說要我給他泄瀉火,我隻記得自己脫下衣服,然後剩下的什麽都記不得了,等我醒過來,就已經天亮了,彪哥也出事了。”
錢朵朵確實記不清那晚發生了什麽,她剛看見秦逸辰走進來,連個臉都沒看清楚就被秦逸辰打昏了,而人腦本來就非常脆弱,大腦受到外力擊打,當時的記憶幾乎很難保存下來,所以她根本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麽。
鼎爺惱火不已,但是也明白錢朵朵不可能欺騙自己,但是,這件事情總是透著那麽一絲怪異,自己的外甥不可能忽然就自己變成了植物人,但是,自己把李彪送去博愛醫院,醫生檢查他的大腦並沒有受過外傷的痕跡,體內也沒有發現毒素,這就讓人搞不明白了。
就在鼎爺一籌莫展的時候,自己手下的一個心腹黃強邁步走了進來,對鼎爺說道:“鼎爺,事情有點眉目了。”
鼎爺看了看錢朵朵,道:“你走吧,這沒你什麽事了。”
錢朵朵如蒙大赦,急忙逃也似的離開,房間裏隻剩下鼎爺和黃強兩人,黃強才開口說道:“我找了一下彪子之前的那些小弟,發現他們十幾號人全部被人給廢了,廢了他們的人,正是之前把彪子傷了的那個小子,據說那小子戰鬥力極強,而且下手無比狠辣,彪子的傷,還有那十幾個人的傷我都看過了,能徒手把人傷成那樣、自己反倒一點事情都沒有,這小子絕對不是一般人物,我們手底下那些個所謂的精英,依我看都不是他的對手。”
“什麽情況?”鼎爺皺起眉頭,脫口道:“我們那些精英,戰鬥力可都是不俗,甚至不弱於特警、特種兵的,你說那小子,比他們還要強?”
“比他們強多了。”黃強開口道:“這小子,絕對不是一般人,不過,遺憾的是沒人知道那小子叫什麽,也沒人知道他的來路,隻知道他和一個女孩走的挺近,當天彪子在MIX也是因為那個女孩,跟對方結了梁子。”
“什麽女孩?”鼎爺追問道:“查出那女孩是誰了嗎?”
“有車牌號,查到了。”黃強道:“那女孩姓杜,是杜海東的獨女。”
“杜海東?”鼎爺的瞳孔瞬間放大,脫口道:“這家夥,不簡單啊!杜海東,人中之龍,全市甚至是全省出來的企業家裏,他杜海東是最拔尖的一個,他的女兒,在江城?”
“沒錯。”黃強點了點頭,道:“他女兒名叫杜雨淇,剛從美國回來不久,那天在彪子酒吧裏喝酒,彪子把人家給惹了,結果就惹毛了那女孩身邊的那個小子,然後就………”
鼎爺不禁問道:“你說的那個小子,會不會是杜雨淇的保鏢?”
“也有可能。”黃強不置可否的說道:“具體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剛剛又找到了一個線索。”
“什麽線索?”
黃強解釋道:“我查了那天醫院的監控錄像,彪子出事的當晚,有個年輕人去過他那個樓層,而且很快就走了,我把錄像拿去給彪子的那幫小弟看了看,確定是那個人沒錯。”
“噢?!”鼎爺瞬間站了起來,道:“這麽看的話,彪子忽然成了植物人,這事跟那個小子脫不開幹係!”
“沒錯。”黃強點了點頭,道:“必然和他有關!”
鼎爺冷著臉,開口道:“強子,如果按你所說,事發當天,那小子是先傷了彪子那幫小弟,然後又到了醫院,你先去給我問問彪子那幫小弟,到底是誰把彪子在醫院的病房號告訴那個小子的,找到那個叛徒,家法伺候。”
黃強立刻應了一聲,道:“鼎爺,那小子的事,怎麽辦?”
“先不要露聲色。”鼎爺開口說道:“你先想辦法把他找出來,然後查一查他的底細,查清之後再說,如果真的是杜海東的人,那這件事就有些棘手了,杜海東雖然去了美國,但是,他在國內的影響力,還是非常大的,這小子賺錢賺的光明正大,而且在高層也頗有人緣,如果真的跟他死磕,最後吃虧的是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