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因為值得
“靖王南宮瑾治水有功，著賞良田百頃，西域進貢玉如意一對兒，商鋪十間，美人十個……”
“靖王妃趙若曦向皇上覲見有功，收之為義妹，賜封安陽郡主之銜，賜封地安陽……”
吳一話音未落，舉朝嘩然，眾人在下麵竊竊私語，不知不覺，議論聲變得越來越大。
劉嘉應坐在龍椅上，任由這些人討論。
終於，有人忍不住站出來問：“靖王治水有功這眾所周知，但是這靖王妃有何功勞？”
眾人立刻紛紛附和點頭。
劉嘉應輕笑一聲，道：“尚書令可在？”
“微臣在。”李繼出列。
“你來告訴翟愛卿，靖王妃有何功勞。”
李繼咬了咬牙，緩緩道：“靖王妃此前對給流民修建住所一事頗有見解，當時一切事宜都是按照靖王妃的想法來做的，給大泱國節省了不少開支。”
“那也用不著給封地啊……”翟若河小聲嘟囔道。
劉嘉應嗬嗬笑起來：“那依你之見，朕給靖王的封賞如何？”
翟若河在心裏細細的回味了一下，道：“微臣覺得合適，現如今內憂外亂，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很多，靖王自來不是什麽愛財之人，想來靖王也是覺得合適的。”
“翟大人莫要給本王戴高帽了，誰說本王不是愛財之人？”南宮瑾勾勾唇，“說實話，本王覺得是有些少的，在大泱國的曆史上，按照本王的功勞，少說也得給個黃金萬兩不為過。本來本王是頗有微詞的，但是皇上給王妃封了頭銜，又賜了封地，本王這心裏頭才滿意了。”
翟若河沒想到向來息事寧人的南宮瑾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頓時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劉嘉應倒是哈哈大笑起來：“靖王若是早就如此，何苦到現在還隻是原地踏步，未能踏出祖上蔭庇。”
“所以，微臣想明白了。”南宮瑾從善如流的回答，“不過，雖然王妃心胸寬廣，但是這美人兒便不用了，麻煩。”
“朕還是第一次見不愛美人的男人。”劉嘉應笑道，但是並未說收回成命的話。
那南宮瑾勾了勾唇，笑道：“怎麽不愛美人，隻不過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罷了。”
話音剛落，大殿上便起了一陣抽氣聲。
雖然國風開放，女子的地位不低，但是到底是男權社會，人人都以家中妻妾成群為榮，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的，還是地位如此之高的靖王。
“如此，便依了你吧。”劉嘉應盯了他半刻，這才收回了剛才的話。
等下朝的時候，趙若曦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雖然這是莫大的殊榮，但是對她來說也是無聊的緊。
“皇上為何突然封我為郡主？”趙若曦拿勺子攪拌著碗裏的粥，問南宮瑾。
南宮瑾遞給她一個肉包，道：“不用管為什麽，你隻管耀武揚威便是，這個世上，你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趙若曦翻了個白眼，知道在他這裏是問不出什麽了，索性什麽都不問了。
等到中午的時候，青南來報：“王爺，城裏出現了幾個燒傷之人，處處喊冤，說他們是外來的流民，開城門當日被皇上下令燒死在城外的楓林，他們大難不死，前來喊冤，告皇上是個不仁不義之人，必遭天譴！”
“那些人現在在哪？”趙若曦驚慌的問道。
青南看了南宮瑾一眼，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已經被禦林軍殺死了……”
趙若曦僵直了身子，手攥的緊緊地，被南宮瑾撫平的時候才發現，手掌已經被指甲刺破。
“清風，去拿藥膏來。”南宮瑾吩咐。
趙若曦深吸了幾口氣，問：“你之前知情嗎？”
南宮瑾抿了抿唇，點頭：“知道，那些人是我命人救下來的，現在也是受了我的蠱惑做出了這種事。”
“你知道他們會死？”
“他們自己也知道。”
“為什麽？”
“因為值得。”南宮瑾細心地幫她包紮好，將她的手捧在手心裏，放低聲音，“他們別無選擇，他們的同伴死了更多，若是不如此，說不定會死更多的人。”
“他們也是一條人命！”
“為了更多的人好好的活著，有些人必須得死。”南宮瑾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要想得到什麽，必然會有犧牲，不是我們死，便是別人死，都逃不了。”
趙若曦抿著唇，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掉下來：“可是這些人都是無辜的啊……”
“那些被燒死的人也是無辜的，誰又是活該要死的？”
趙若曦低著頭不說話，她一直告訴自己要狠心，說服自己這些都是在這個時代活下來必須要改變的想法，可是她就是做不到，說到底，她還是沒能融入這裏。
南宮瑾看她掉淚心疼的不得了，將她環抱在懷裏，細細的吻去她臉上的淚水：“我知道你向來心地善良，所以這些事情我不想讓你知道的太多，我滿身鮮血不足為惜，隻要你還是你便好。可是你問我，我也不想騙你，所以，以後這種事情不要問我了好嗎？”
趙若曦點點頭，又搖搖頭，惹得南宮瑾心裏一陣難受。
趙若曦吸了吸鼻子，說道：“我隻是恨我自己，一直都沒有長進，沒有怪你的意思。”
南宮瑾剛想說什麽，趙若曦便打斷了他：“這種事以後我都不會再問你了，但是需要我配合的你也不要瞞著我，好嗎？我想和你並肩作戰，不想一直被你擋在身後保護著。”
“好，我答應你。”
隻要你不哭，我什麽都答應你。
“王爺，皇上請您入宮。”青南在門口說道。
南宮瑾回了一聲，便將趙若曦抱回床上，打濕了錦帕幫她淨了臉，叮囑道：“我要進宮去了，你在府上乖乖的等著，莫要擔心我。你睡一覺我便回來了。”
趙若曦乖巧的點點頭，看著他轉身出去，開了門，又將門和尚，她才眨巴著眼睛，露出一臉的失落。
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啊，為什麽這麽沒用？有點忙都幫不上他，還要讓他每次都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