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抄家流放
李清源和蘇丹青對視一眼，全都低下了頭。
實際上，他們二人全都不相信這件事是和南宮瑾有關係，可是他們查出來的證據全都指向他，這也讓人無從辯駁。
大家心裏都明白，往常遇到刺客行刺、貪汙受賄之事，除非人贓並獲，否則很難這麽快便查到真相，而且是這麽順利。可是做局之人太過高明，他們也查不到南宮瑾被陷害的證據。
皇上坐回龍椅上，半天沒說話。
良久，才擺擺手叫他們退下，隻說這件事讓他們先不要聲張。
一連等了幾日，都沒有南宮瑾被皇上傳喚的消息，三皇子有些坐不住了，入了宮。
“父皇，兒臣聽聞，近日京中流民之事，與南宮瑾有關？”三皇子試探著問道。
皇上手一頓，複又恢複如常，問：“你從何而知？”
三皇子咬咬牙，道：“父皇之前推薦給兒臣的幾個幕僚有些本事，他們查到的。”
“嗯，所有的證據都表明是瑾兒幹的。”皇上不鹹不淡的說道。
三皇子震驚的看著皇上，問道：“那父皇為何不將他抓起來審問一番？”
“審問什麽？”皇上盯著他，麵帶譏諷，“你忘了靖王之事？”
三皇子聞言一臉怒意，道：“父皇真的覺得靖王當時是冤枉的嗎？”
皇上臉色頓時變了，龍顏大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兒臣自然知道兒臣在說什麽！”三皇子硬著頭皮說道，“他靖王之前是前朝禦林軍，當時若不是他倒戈相向，咱們劉家怕是坐不了這江山，可是父皇，自從您繼位以來，這開疆拓土全都靠他，久而久之，若說他沒有反心，您信嗎？”
皇上怒極，正想說話，就劇烈的咳嗽起來，一旁的蘇一趕緊上前遞上一條手帕，幫著拍拍背。
手絹拿開，蘇一臉色大變，正想說話，便被皇上拍了下手。
蘇一心神領會，將手絹小心的包好，放在懷裏，又給他喝了杯參茶，這才退到一邊。
三皇子眉頭緊皺，看向皇上，擔心的問道：“父皇，您沒事吧？要不要宣太醫來看看？”
“無妨。”皇上強打起精神來說道，“你還想說什麽，便一塊都說了吧。”
三皇子攥了攥拳頭，還是說道：“兒臣以為，靖王並沒有表現的那麽忠心，他是王爺，卻比侯府還矮了一頭，他的女兒不是郡主，侯府的女兒卻被封為郡主，他兒子立下赫赫戰功卻被剝了兵權，這種事放在誰心裏都會不舒服，兒臣私以為當時之事必然與靖王有關。”
“嗯，接著說。”皇上喝了口參茶繼續說道。
三皇子見皇上聽了進去，便振奮了精神，侃侃而談：“雖說父皇當時因著南宮瑾得了戰功的事情想要將靖王放出來，可是到底是沒有找到證據證明靖王是無辜的，他們慘死獄中也和父皇沒有半分關係，父皇又何必心存愧疚至此呢？”
蘇一朝三皇子使眼色，但是他瞧不見，繼續自顧自的說著話：“所以，兒臣覺得，這件事既然查到了和南宮瑾有關，那父皇就不要因為對靖王夫婦心中有愧就想饒了南宮瑾這回，這有一就有二，為了社稷著想，父皇還是將南宮瑾定罪吧。”
等了一會兒，皇上問：“你說完了？”
三皇子一愣，他本來以為皇上會龍顏大怒，然後當場讓人將南宮瑾拖出午門斬首示眾，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冷靜。
“朕問你話呢。”皇上提醒他。
三皇子回過神來，趕緊說道：“兒臣說完了。”
“那麽，照你這麽說，你是不想用南宮瑾了？”皇上問道。
三皇子心中了然，看來父皇是覺得南宮瑾現在是自己的人，所以在顧慮，他立刻遺憾又義正言辭的說道：“雖說南宮瑾眼下在兒臣手底下辦事，但是他現在犯下如此過錯，害的百姓民不聊生，便是兒臣再念著往日的情分，也不好替他求情，一切就交給父皇處置吧。”
皇上冷笑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先讓他去嶺南將水患治好了，整頓一下那邊的紀律。蘇一，嶺南那邊哪個地方受災最嚴重？”
蘇一想了想說道：“上次李大人來說，好像是臨淵。”
“那就下旨，將南宮瑾去臨淵做縣令，若是那邊比不上姑蘇，就不要回來。”皇上說道。
蘇一愣了愣，道：“這姑蘇是百年大城，臨淵不過是個小小的縣府罷了，這如何比得上？”
三皇子聽完卻是高興的緊，道：“南宮瑾是有幾把刷子的，帶兵打仗很有一套，想來當個縣令也不成問題。貪汙受賄可是大罪，沒有抄家流放便是輕判了，隻是去當個縣令還想挑揀嗎？”
蘇一看了三皇子一眼，無奈的閉上了嘴。
皇上輕輕嗯了一聲，擺手讓他退下了。
等到三皇子退下，皇上失望的閉上了眼睛，喃喃道：“難道真的是朕做錯了嗎？”
蘇一想著皇上剛才吐血的事，勸慰道：“皇上，還是先請太醫來看看吧，你的身體要緊。”
皇上點點頭，然後問他：“朕之前覺得應兒待人謙和，有些謀略，如今看來，是朕看走了眼。他這般不能容人，日後如何堪登大統？”
蘇一在一旁靜靜地站著，不敢搭話。
太醫進來，皇上這才止住了話頭。
第二日，南宮府便領了聖旨。
“這是怎麽回事？”南宮瑾問道，“為何皇上會突然讓我去臨淵？”
蘇一側了側頭，身邊的小太監退下了，他才說道：“這陣子京中突然多了些流民，世子可知曉？”
“自然是知道的，”南宮瑾點頭，“這幾日曦兒和幾個丫鬟仆從日日去施粥，今日臨時搭建的屋子也蓋好了，可以住人了。不知公公提起這件事是為何？”
蘇一歎了口氣，道：“皇上下令徹查貪汙災銀一事，最終查到了您的頭上。”
南宮瑾一愣：“皇上信了？”
“皇上信不信的，總也查不到別人。”蘇一歎息一聲，“本來是壓著的，昨日三皇子進了宮，說了一通，皇上無法，隻好將您派去臨淵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