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色令智昏

  南宮月現在非常興奮,她一直忘不了大司命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眼下正捧著自己的小臉笑眯眯的回憶他的樣子。


  趙若曦將黛妃懷孕的時期告訴了南宮瑾,不放心的問道:“你可知道她是誰送給皇上的?”


  “據說是皇上微服出巡的時候,在路邊遇上的獻身葬父的女子。”南宮瑾道,“當時皇上心軟,便給了她銀兩讓她去葬了老父親,剩下的錢去討些營生。隻是過了半月,皇上再次出去的時候,在同一地點遇上了她,還是穿著當時的衣服,隻是多了一個包裹。”


  “然後皇上見她貌美,便將她帶進宮了?”趙若曦問道。


  南宮瑾搖頭:“不是,皇上當時沒有那個心思,而且對方年紀小,才十六,皇上已經是六十歲了,所以便勸她。隻是那女子認定了皇上,一直在那裏等著。”


  “皇上每次出去都能遇到?”趙若曦詫異的問道。


  “哪需要每次出去,”南宮瑾冷笑,“宮裏頭自然是很多人精,買通了皇上身邊的小太監,日日在皇上跟前說起那女子。皇上聽的多了,便也聽進了心裏,讓人把她帶進了宮。”


  趙若曦問:“那你們就沒有查查那女子的身世?我總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是不簡單。”南宮瑾道,“她出現的時機、地點都像是算好了的,而且我們派人去查,一點紕漏都沒有,背景幹幹淨淨,就像是有人給她造了個身份一般。”


  趙若曦點頭:“黛妃長相不俗,人見了都要多看幾眼,對她印象定然很深。若是真的孤女在街上獻身葬父,早該被惡霸搶了去。而她不僅沒有,反而能平平安安的在那裏等著自己的恩人長達數月,怎麽想都不尋常。”


  “是啊,可是黛妃入宮之後,皇上便迷上了她,日日專寵。”南宮瑾道,“查到的身世清白,他便放了心,也不管其中的蹊蹺。”


  “色令智昏。”趙若曦冷著臉說道。


  南宮月看了她一眼,挑眉:“嫂子膽子這麽大的嗎?竟然敢罵那位是個昏的。”


  “我沒有,你聽錯了。”趙若曦麵不改色的說道。


  南宮月撇撇嘴:“你這麽能耐有本事別改口啊。”


  “狗剩,對你嫂子尊重點!”南宮瑾板著臉訓斥道。


  “你再喊我狗剩我就跳車!”南宮月憤怒的喊道。


  她今日已經被叫了無數遍的狗剩了,她發誓再也不想看見狗,也不想聽到這個名字了!


  南宮瑾勾了勾唇:“別跳。”


  南宮月聞言哼哼兩聲,本來以為南宮瑾要跟自己說軟話了,沒想到她聽他說道:“到時候腿瘸了,便是小瘸狗了。”


  南宮月得意的表情僵在臉上,在趙若曦的悶笑聲中,拍了拍前麵的門,喊道:“青南,把門打開,本姑奶奶要跳車!”


  青南剛才聽得真真的,自然是不敢打開門,這個姑奶奶說到做到,他可不敢惹,隻能假裝沒有聽到南宮月的喊聲。


  到了府上,車門一打開,南宮月便徑直跳了下來,不等他們在後麵喊她,頭也不回的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趙若曦忍了笑,拍了南宮瑾的胳膊一下:“你也別老逗她,到底是個小姑娘,麵子薄,小心她真生氣了。”


  “她生氣怎麽了?還能咬我不成?”南宮瑾毫不在意的說道。


  青南青司等人在後麵跟著,麵容抽搐,他們覺得自己的主子現在已經在浪子的路上一去不複返了,什麽“冷麵閻王”,那都是假的,真實的南宮瑾是個渣男,不僅是個妻管嚴,還是個坑妹高手。


  若是當初那些聽到他名號便嚇得兩股戰戰的敵人知道了,他們當時害怕的人竟然是這麽個德行,想必是要直戳雙目,拔劍自刎!

  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落在青南的身後,青南察覺到,回頭兩人交談了一陣,臉色頓變,快走幾步,在南宮瑾耳邊耳語了幾句。


  看著青南的表情,趙若曦便知道事情不簡單,遂和南宮瑾說道:“有事你就去忙吧,我和冷梅先回去了。”


  南宮瑾在她額上親了一口,又幫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輕聲道:“好,我盡量早點回來,你不用等我。”


  趙若曦點頭,她現在隻想回去好好的吃一頓飯,她已經四個時辰沒進食了,早就餓的不行了。


  看到趙若曦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南宮瑾的臉色頓時變了:“叫上青妙,我們走。”


  青北聞言,立刻去找了青妙,將其在被窩裏挖了出來。


  青妙一邊護住自己的衣襟,一邊嚎道:“青北,老子要打死你!你個狗東西,在著急好歹也讓老子穿件衣裳啊!”


  青北一個眼神都不給他,路過衣架的時候順手拿了上麵的衣裳,冷淡的說道:“別墨跡,世子還在等著呢,你到馬車裏再穿。”


  說罷,便帶著青妙飛上屋簷,幾步便落在馬車前。


  雖然天氣轉暖,但是到底春寒料峭,夜晚的涼意深重,隻穿了一身寢衣的青妙已經被凍得嘴唇發紫了。


  青北將青妙胡亂的塞進馬車裏,然後便扔進來一個藥箱和幾件衣裳。


  因為剛載著趙若曦和南宮月回來,馬車裏生了炭火,十分暖和,青妙暖和過來,才嚷嚷道:“你小子什麽時候順的老子的藥箱。”


  青北沒有理他。


  青妙苦哈哈的穿起衣服,打了個哈欠,認命的問:“說罷,去哪?”


  “正天司。”南宮瑾麵色冷峻。


  看他這個樣子,青妙就知道情況不妙,也不多問了,深吸一口氣,正想倒杯茶喝,突然就變了臉色:“這馬車裏焚的是什麽香?”


  南宮瑾皺眉:“曦兒不喜歡馬車裏香味太重,從未焚香。”


  “那這馬車裏的香味是誰的?”


  看著青妙的臉色不對,南宮瑾也正視起來,嗅了一下,不明所以,還是說道:“這馬車就坐過我、曦兒和月兒,這味道不是曦兒的,便是月兒的,怎麽了?”


  “這香看似無害,其實是味毒藥。若是沒有解藥,這香味會慢慢的擾亂人的神智,掏空身體,隨著中毒越深,身體越弱,最終會一睡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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