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掉馬

  蘇文英雙眼看著前面的兩個人，突然他開口問了蘇婉一句。

  「你還是我們的婉兒嗎？」

  蘇婉聽到旁邊的人傳來的聲音，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大哥，你在說什麼？」

  「你還是我們的婉兒嗎？」他冷冷的又重複了一句。

  蘇婉聽到他的話，已經知道蘇文英在問什麼了，但她想正面的回應他。

  早在上一次趕集開始，她就察覺到蘇文英對自己有所懷疑。

  之後的那段日子裡，她也經常感覺到蘇文英觀察自己的視線。

  尤其是昨日在聚豐樓的時候，她已經猜到自己隱瞞不久了。

  但沒想到，他會那麼突然開口問自己。

  「俊兒跟我說過，你不想說，是嗎？」還是那道冷冷的聲音。

  蘇婉心裡嘆了一口氣，掙扎了一下，才緩緩的回答他：「可以說是，可以說不是。」

  「是嗎？那她現在還好嗎？」

  「她……」蘇婉停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

  蘇文英沒有催她，就這麼一邊往前走，一邊等她的回答。

  「她已經不在了。」

  最終，蘇婉說了出來。

  蘇文英聽到這句話，垂在雙側的手握起了拳頭，嘴也抿了起來。

  「不在了嗎？」

  良久，他才淡淡的開口，沒有任何一絲情感流露出來。

  蘇婉默默的走在他身邊，輕聲回道：「嗯。」

  「她離開的時候，開心嗎？」

  蘇婉想了一下當初夢境里的蘇婉，片刻后才回道：「嗯，開心的。」

  「是嗎？」

  「開心就好。」

  蘇文英聽了沒再說什麼，自己一人在喃喃自語。

  兩人沒在說什麼，默默的在後面看著前面的兩個頑皮的人。

  走在前面的蘇文俊看到他們兩個離自己有點遠，就站在遠處原地揮起雙手，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大哥、婉兒，你們在哪裡幹嘛呢，走快點呀。」

  「你們這麼慢悠悠的，我們幾時才能找到茅草啊！」

  蘇文俊大聲的在遠處喊著他們。

  蘇文濤也學著他，揮舞著雙手叫著他們。

  「大哥，姐姐你們走快一點呀。」

  後面的兩個人看到他們的模樣，蘇婉舉起手，朝他們那邊揮了幾下，回應他們。

  「來啦，你們別走太快，小心一點啊。」

  前面的兩個人在得到回應后，又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從何而來？有何目的嗎？」沉默許久的蘇文英，再次開口問著身旁的小人兒。

  蘇婉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看著他。

  蘇文英看她停下來了，也跟著停下腳步，回過身看著她。

  蘇文英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蘇婉目光堅定地看向，開口道：「我之前因為上山採藥，一時失足摔下懸崖。」

  「我沒想過自己能夠醒過來，卻沒想到我還能夠繼續活下去。」

  蘇婉語音有些顫抖，身體也跟著顫抖一起來。

  而雙眼，溢滿了淚水。

  「我曾經是個孤兒，孤身一人，努力學習醫術。從來沒想過我還能夠擁有家人。」

  淚水，從白皙的臉龐上流了下來，滴落在地上。

  蘇文英看著已經淚流滿面得人兒，頓時心疼了。

  他走上前去抱著她，撫摸著她的頭，柔聲說道：「不管如何，你還是我們可愛的婉兒。」

  「大哥這麼問，也只是想搞清楚事情，別怪大哥，嗯？」他幫蘇婉將眼角處的淚水。

  「大哥。」蘇婉聽到他那句尾音，眼淚流的更是猛烈。

  「乖，不哭。」蘇文英輕聲安慰她。

  走在前面的兩個人，走著走著，看到身後沒人了，嚇了一跳，急忙跑了過來找他們。

  好不容易看到了人影，卻看到他們站在那裡不懂。

  蘇文俊一邊帶著蘇文濤跑了過來，一邊大喊道：「大哥、婉兒，你們怎麼不走了？站在哪裡幹嘛啊。」

  蘇文俊的聲音由遠到近的傳了過來。

  蘇文俊帶著蘇文濤來到他們的身旁，就看到蘇婉在蘇文英的懷裡哭了。

  「婉兒/姐姐，你怎麼哭了？」蘇文俊和蘇文濤兩人看到蘇婉哭了，一臉焦急的在他們身邊圍轉道。

  蘇婉看到他們的樣子，離開蘇文英的懷抱，用手袖將眼睛里的眼淚給擦乾。

  「沒事，我沒事。」帶著濃濃的鼻音，安慰著他們，讓他們別擔心自己。

  「走吧，我沒事，眼睛進沙子了而已。」

  說著拉著他們往山上走去。

  「我們要早點找到茅草，早點把小黑屋給安置好。」

  蘇文英看著她的樣子，沒說什麼，跟在她身後，往山上走了去。

  蘇文俊和蘇文濤雖然擔心她，卻還是很聽話的跟著她走。

  一路上，蘇婉不再哭泣，跟著蘇文俊和蘇文濤他們在山間奔跑玩耍著。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在靠一處看到一大片的茅草。

  一望無際，生長在河邊處。

  「大哥，你看，那你有茅草。」

  蘇婉開心的指著那片比自己還高的茅草地。

  「大哥，這個茅草好高呀。」蘇文濤走了過去，發現每一根茅草都比自己高許多許多。

  「這麼多茅草，應該夠小黑屋用了吧？」

  「大哥，你覺得呢？」蘇文俊站在蘇文英旁邊開心的問著他。

  「我估計，應該差不多了。」

  「行了，動手吧。」

  說完，他就推了蘇文俊上去，讓他快點動手割茅草。

  「婉兒，你看著濤兒，別讓他靠近河邊，我跟俊兒先割茅草。」蘇文英看著蘇文濤在那片茅草地里，轉來轉去。

  一時從這頭跑就去，一會又從另外一邊跑了我出來，就怕蘇文濤在裡面迷失了方向，跑過頭了，掉進河裡去。

  「知道了，大哥。」蘇婉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大哭過後的沙啞。

  「濤兒，你給我過來，別亂跑。」她回頭就去把在裡面鑽來鑽去的蘇文濤喊了出來。

  「我不要。」蘇文濤突然從一個角落露出一個小腦袋出來。

  「我要在這裡玩，這裡好好玩。」

  「離開危險，你快出來。」

  蘇婉看他不肯出來，就走過去打算把他拉出來。

  就在蘇婉快走到他身邊，蘇文濤察覺蘇婉要把他拉走，立刻轉身又鑽進茅草堆里。

  蘇婉看他調皮，又跑了進去，她急忙也鑽進去找蘇文濤。

  蘇文濤一開始還只是在外圍轉圈圈，現在看蘇婉來追自己，就往深處鑽去。

  「濤了，你別再往裡面走了。」蘇婉一邊撥開周圍的茅草，一邊追著他。

  在外面割著草的蘇文英，聽到蘇婉喊著蘇文濤的話，也大聲的喊了起來：「濤兒，你給我出來。你再調皮，我回去就跟爹娘說了，讓他們以後不給你出來了。」

  蘇文濤聽了，頓時不敢造次了。

  他站在原地等著蘇婉過來。

  「姐姐，我不走了，你在這裡等你我找不到你。」他大聲嘟囔道。

  「好，你晃動一下身邊的茅草，姐姐現在來找你。」蘇婉聽到他不在亂走後，頓時鬆了一口氣。

  讓他晃動身邊的茅草，這樣自己就可以順著草的晃動找到他的位置。

  蘇文濤一邊晃著身邊的茅草，一邊聽著不遠處的河流聲。

  他感覺自己里河邊不遠了，就慢慢順著聲音往河邊走了過去。

  「啊，姐姐。」姐在這時，蘇文濤突然大喊了起來。